此话一出,底下又是一片哗然。
宁远被向晚气的脸色都发紫,怒瞪她却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是啊!这几年宁氏发展的越来越好,给他的公司注资一点资金根本不算什么!可偏偏宁韶华就是不肯帮他,说什么公是公私是私,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他!
现在被向晚这么一提起,心里更是窝着火。
“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不要你们操心!”宁远狠狠的看着向晚。
向晚点了点头,然后拿着包包站了起来,“那既然这样,我们就静候宁总的佳音!”说完,便拉着行李箱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回眸一笑:“对了,我在国内待的时间不长,只能给宁总一周的时间,如果资金不到位,那我只能考虑考虑要不要撤资了。”
看了一眼宁远愤恨的表情,向晚轻勾着唇角走了出去。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也给宁远下达了期限,这两年房地产本就不景气,本来也没有想过在这方面下太大功夫,有着机会撤出来也不失一条退路。
众人走后,宁远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握起,青筋凸起,下颚绷的很紧,双眼更是像能喷出火来一样猩红!
向晚这次来势汹汹,背后肯定有什么人罩着!
走出宁远公司,向晚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轻轻的笑了一下,径直往前走去。
A城,好久不见。
向晚这次回来没有带任何人,属于临时改变了行程,在一家酒店安顿下来以后,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站在窗前给那边打去了电话。
“喂?爸爸今天情况还好吗?”
听筒那边传来熟悉的女声:“放心吧,伯父状态很好,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向晚低头欣慰的笑笑,“好,谢谢你林洁。”
“客气什么!如果不是你,我估计还待在泥潭里出不来呢!”
远在瑞士的一家私人医院里,林洁一身整洁的职业装,站在医院走廊里,握着手机和向晚打电话,三年了,大家改变的都不少,当年那个差点就陷入迷途的林洁,因为向晚,现在已经是一名成功的职业女性,在她身上可以看出一种恬静的气质。
“我也需要一个人陪我,所以,不用说谢谢。”向晚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只手环胸,身材窈窕,气质越发的好,散发着云淡风轻的豁达。
“你……见到他了吗?”林洁忽然犹豫的问道。
这个‘他’向晚当然知道是谁,眼眸垂了垂,轻声的说:“没有,时间还早呢!再说了,我这次回来,可不是因为他。”
“你心里有数就好,那我先挂了,有事再打电话。”这两年连林洁也搞不清楚她的心思了,她仿佛把一切都规划好了,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做,坦然的走一步算一步。
挂了电话,向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去换了一身白色的运动装,将长发绑成了一个简单的马尾,拿起一顶白色的鸭舌帽带在了头上,遮住上半脸,露出好看的下颚线,这才走了出去。
A城其实没什么变化,只是高楼越盖越多,街道越来越繁华,走在熟悉的路上,向晚的心竟然格外的平静。
她以为三年了,回到这里,肯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可没有,或许是,这里伤的她太深,以至于麻木了。
泉水公园是两年刚刚兴建好的公园,清澈干净的湖水,逼真环绕的假山,茂密翠绿的树枝,让人仿佛身处在世外桃源,心情格外的平静舒畅。
向晚来到一颗柳树下,轻轻的倚在上面,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待。
大约十分钟后,身后传来一阵细小的脚步声,向晚低头一笑,转身看向来人。
那人还是没有变,依旧武装的像一个粽子一样,包裹的严严实实,看到向晚激动的就要扑过来,被她灵巧的一躲,扑了个空。
“哎嘿!三年没见了怎么连抱一下都不行?”那人的声音有些不满,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才把口罩和眼镜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精致邪魅的脸庞,三年过去,模样越发的硬朗,只是脸上依旧是那副慵懒拽拽坏坏的样子。
楚黎。
“我可不敢,万一和你上了新闻,我岂不是怎么死的不知道。”向晚笑笑,倚在墙壁上和他打趣,心里却因为见到熟悉的故人而豁然开朗。
楚黎笑着晃了晃头,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向晚,感叹的说:“啧啧!感觉也没有多久啊!你这变化可真够大的啊!”
“是吗?”
“嗯,从一个无名小菜变成了人人抢手的香饽饽,这简直就人生的逆袭啊!”楚黎站到她的身边,有些夸张的说着,心里却因为看到她现在这么好的样子而欣慰。
脑海里又浮现三年前最后一次见向晚的时候,那时候因为她和宁韶华离婚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他担心的给她打电话,到处寻找她的身影,把她能去的地方都去了,可依然没有见到她的影子。
直到那一天,她亲自来工作室找他。
刚开始员工告诉他的时候,他还不敢相信,直到过去后看到她,心里才微微放下。
她似乎瘦了不少,整个人可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双眼深深的凹陷下去,眼神黯淡无神。
那应该是他影响中向晚样子最差的一次。
她听到他的声音,慢慢的回过头,咧嘴轻轻的一笑:“hi!”
那天他们聊了很久,楚黎知道自己的一句话给她带来了麻烦,看到她这个样子更是愧疚的不得了,可她却说:“我们离婚,跟你没有关系。”
“什么?”
“我要走了,有可能……再也不回来了。”她没有回答,反而看着前面,轻轻的说。
楚黎的眼眸微微晃动,想说一些挽留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他的心底,确实也觉得她离开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今天来见你,是想和你说声谢谢,”向晚看着他,“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可是,我没有办法回应你什么,可是你放心,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向晚,一别就是三年的时间。
这三年,他知道她所有的消息,只是从未见过,一年有两三次的时间会和她发发邮件,也都是隔了好几天的时间才会得到回复,他知道,她很忙,一个人在国外,还带着精神失常的父亲,辛苦的程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