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错了。
他只不过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眼下董事会便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向晚又看不懂宁韶华了,总觉得自己刚刚跟上他的脚步,然而他却一步又上了一个层次,快到没有机会给自己反应。
但他公开,她是真的高兴。
委屈了两年的时间,现在终于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八月。
夏日的炎热慢慢过去,树叶也渐渐开始变黄掉落,然而这个月,注定是向晚感觉最黑暗的一个月,八月,她被一个人扔在婚礼现场、车祸、进监狱接踵而来。八月,她在那黑暗的日子里终于忍受不了,拿起玻璃瓶子朝那个头头的头猛敲,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惹她。
八月,她嫁给了宁韶华,正在暗自纠结着。
这个八月,丁琦曼和宁韶伟被无罪释放了。
向晚得到消息,在办公室坐了好久,从太阳高升到日落,只觉得心灰意冷。
原来不只是两年,很快,三年就要过去了,她与宁韶华竟然相处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而这一年的时间,从抗拒到接受,几乎用完了她所有的勇气,好不容易等到坏人被逮捕,然而才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就被放出来了,而且是……无罪释放。
心里好恨好酸,向晚抬眼看去,见那抹熟悉的身影走进来,漆黑的眸子对上自己的视线,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向晚起身扑进他的怀里,泪流不止。
宁韶华一只手圈住她的腰肢,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以完全占有的姿势将她圈在怀里,给她温暖,细声的安慰:“好了,别哭了,没事。”
向晚抽了抽,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嗓子沙哑:“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呢?”事情明明进展的那么顺利,怎么会被释放了呢?
宁韶华心疼的皱着眉头,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那几个人突然否认了对丁琦曼的供词,说都是自己做的,宁韶伟也因为当年的证据不足无法调查,加上宁远一直在为他们周转,所以被放出来了。”
向晚的心再次重重落了下去,他们被释放了,那就代表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一切都要重头再来吗?
宁韶华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心疼的将她再次拥进怀里,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眼眸沉了沉。
他没有和向晚说的更多,比如……陆莹芷的介入。
翌日。
不知道是不是连老天都可怜向晚,太阳还没有升起,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A城某个看守所的铁门咯吱一声打开,丁琦曼从里面出来,这一个月把她折磨的不成样子,身材瘦的一点美感都没有,穿着普通的运动装和球鞋,见下雨,淡定的将帽子扣上,脸颊深深的凹下去,剩两个无神的大眼。
宁韶伟狗腿和开门的警察道谢,见门缓缓关上,终于扯过丁琦曼重重的打了她一个巴掌,将她甩在地上踩了两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现在开心了吧?啊?!如果你好好的跟警察走我或许还会想法设法救你出来,可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丁琦曼被打的一阵晕眩,撑着手臂站了起来,浑身已经被雨水湿透,狠毒的眼神直直的朝宁韶伟看去:“别装了爸爸!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如果我一个人进来,那才是真的有去无回,至于以后……呵,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要一起走了!”
雨越下越大,宁远站在办公室,身后渐渐出现了响声,他转身,看到了缓缓走来的丁琦曼,多日不见,她变的格外消瘦,脸颊深深的凹下去,变得有些不认识。
薄薄的运动装穿在她的身上,浑身都被湿透,隐隐约约露出里面的春色,她走到宁远的面前,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声音轻柔的问:“还要我吗?阿远……”
没有哪个男人能经受的了这样无声的诱惑,包括宁远,他一把搂过她的腰肢将她抵在身后的玻璃上,低头狠狠的吻上她的唇,禁欲很久他一碰就有了感觉,将她轻松的托起,头埋在她的颈处。
“嗯……嗯……呃……”丁琦曼是个多会惹男人开心的主,双手插进他的短发里叫的销魂,连外面的助理听到了都一阵脸红,放下手里的工作的连忙跑了下去,整个楼层只有丁琦曼娇喘的声音此起彼伏。
宁远要了她多次,却没有看到她那眼里闪过的一抹恨意。
这样的天气格外的让人沉重,向晚站在宁韶华的办公室,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打在窗户上,心里一阵压抑的烦闷。
宁韶华从文件中抬起头,看着她站在窗前,一身标准的职业装,前凸后翘,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又有一种隐隐魅人的感觉,只是那沉静冷漠的小脸看起来并不怎么开心。
他起身走到她的身后,伸手将她圈进怀里,头抵在她的肩头,看着侧脸的曲线,和性感白皙的脖子,低沉的说:“宁太太,有个事儿想和商量一下。”
向晚一怔,侧头看着他,问:“什么事?”还和她商量?
他将向晚轻轻转过来,搂着她的腰身贴紧自己,脸上有些淡淡的笑意,看着向晚的眼眸漆黑又深沉,像是一股深深的潭水将她锁住,他开口低沉的说:“能不能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眼里、心里,只能想着我?”他不希望她为这些事情操心,一切都有他,他只希望她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向晚看着他清峻的脸庞,慢慢笑了,伸手打了他一下:“霸道……”
见她笑了,他更加靠近她,唇畔有着坏坏的笑,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能不能啊?”
心里不可抑制的一晃,一股暖流缓缓流进来,将她冰冷的心房瞬间灌满,伸手搂上他的脖子,笑靥如花:“能。”然后踮脚,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
吻了好久,宁韶华才慢慢的松开她,看到对方眼里都有着淡淡的情欲,他坏笑着勾了勾向晚的鼻头,声音苏的不得了:“想要?”
“你才想呢!”向晚脸一红,推开他,“回去上班了!”
待向晚走后,宁韶华那一直挂在嘴角的笑容才慢慢垮下来,按了内线将葛辉叫进来问:“确定是陆莹芷家的律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