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立即摇摇头,将手里的画纸放进了抽屉深处,缓缓的关上。
她不喜欢他,只是相处久了,自己想不到别的人画罢了。
嗯!就是这样!
向晚觉得自己不能再待在这个满是他气息的屋子里,拿起一旁的外套出了门,在街上再次漫无目的的走着。
好像自己除了宁韶华所在的地方别无去处,除了林洁也没有其他的朋友,还是孤独。
哧———
熟悉的车子停靠在自己身边,向晚停住脚步,看着后面的车窗缓缓落下,露出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
“在这做什么?”宁韶华看着她,问道。他本来要回家的,结果在这遇到了她,不是说回家了吗?怎么还出来?
向晚耸了耸肩,懒懒的说道:“太无聊了,出来逛逛。”怎么在哪里都遇到他……
闻言,他挑了挑眉,目光突然闪过一丝精光,对这向晚说:“上车,带你去个地方。”最近她好像有些郁闷。
……
车子停靠在海边,向晚才知道原来他是带自己来看海啊,不过这个季节是不是太冷了。
向晚和宁韶华待在离海不远的地方,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海风吹乱他们的头发,海浪一次一次卷起白色的浪花。
“为什么带我来这?”向晚看着远处,静静的问。
“开阔心胸。”他淡淡的说。
向晚突然笑了,眼神白了他一眼。什么意思?说自己的心胸很小吗?
“该开阔的是你。”向晚不服输的说道,往前走了一步,坐在沙滩上。
宁韶华看着向晚单薄的背影,还有那精致的侧脸,心里微微一动。
他忽然开口道:“你好像变了不少。”
嗯?
向晚狐疑的看向她,一双眸子清澈、沉静。
“是吗?”是变了不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性子没有了以前那么冲动,棱角也收敛了不少。要是她还和以前一样,估计现在都人人喊打,成为过街老鼠了。
“人都是会变。”她看着远处的宽阔的大海,轻轻的说道,声音有些惆怅。
宁韶华的目光沉了沉,微微低了低眸。
是啊,连城市的光景也都一天一个样,何况是人呢……
————
三天后,是宁镇的六十大寿,宁韶华告知向晚当天要出席宴会,让她去选个礼物送给宁镇。
“那你妈妈也会去吗?”向晚下意识的问,她和陆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她不想见面在起冲突。
“嗯。”
向晚点点头,也是,那可是她的丈夫,生日怎么可能不去呢!她真是傻了!
“那当晚会不会有很多人啊?”向晚又问道。
宁韶华看向她,见她一脸的忧愁,端正的坐在那,嘴角勾了勾说道:“不会,只有宁家的人。”老爷子不喜欢热闹,所以不会请其他人,只有自家人在。
宁家人……
向晚抿了抿唇,她能说她最讨厌的就是见宁家人吗?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第二天,向晚就拉上林洁去挑礼物,逛了好几条街都没看到合适的。
林洁虚脱的看着向晚,说道:“大小姐,你到底要买什么啊?你这样漫无目的的逛下去,我们真的会废了的!”
向晚‘呵呵’的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她实在想不出像宁镇那样的会缺什么?甚至喜欢什么。
她和林洁在露天式的咖啡店坐在,向晚拿出手机给宁韶华发了条短信————
“你爸爸喜欢什么?”
他回:“嗯?”
“我在挑礼物,但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向晚喝了口果汁,回复道。
“他喜欢陶瓷。”
向晚看着屏幕上的几个字,皱了皱眉头。
陶瓷?
陶瓷……
“哎!干嘛呢?”林洁看着向晚发起了呆,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额,没事。”向晚讪讪的说,低头吸着果汁,脑子里有了一些想法。
下午,向晚一个人去了间陶瓷馆,两个小时后,兴高采烈的走出来。
午夜的大街上,人群渐渐稀疏,霓虹不停的闪烁着,向晚在路口拦了辆车,回往清风居。
向晚在十点钟到达家门,看着宁韶华有些阴沉的脸色,讪讪的晃了晃手,“我,我回来了。”
宁韶华将手里的遥控器扔在一边,不悦的看着她,“这么晚还知道回来?”她真是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了!
“额……下不为例嘛!”向晚挠了挠发心,小心翼翼的坐在沙发上。她又不是故意回来的这么晚,还不是为了他爸爸的生日礼物吗……
宁韶华抬手敲了敲向晚的额头,阴鸷的说:“要是在让我发现你和那个楚黎待在一块,我就把你绑在家里,哪也不许去!”他都说了多少遍了,这个女人有没有在听?
向晚撇了撇嘴,点点头,好嘛好嘛!你是房主你说的算。
“礼物挑好了没?”他看着向晚问道。
“马上!”向晚故作神秘的说道,对着他笑了笑。这次一定会让他满意的!
宁镇生日当天,向晚早早的起床去了陶瓷馆,经过这两天的学习,她决定要自己做一个杯子送出去。
竟然宁镇什么都不缺,那要的就是个心意嘛!没有什么比亲手做的更有诚意了!
向晚将杯子渐渐捏成性,从杯子上画了一只龙,等待着成品。
两个小时后,她心满意足的提着做好的礼物,去宁氏和宁韶华会和。
华灯初上,灯光骤然亮起,黑的纯碎的天空,却硬生生的被城市的霓虹割裂,墨黑一样的天空,被声色犬马夜晚,花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车子在宁家老宅缓缓停下,向晚推着宁韶华往里走去,心里有些感叹。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来到这了,她还以为她不会再到这来呢……
宁韶华说今天的场合只有宁家人在,宁家老大身在国外所以就宁远一家罢了,向晚不禁咂舌,正是她最讨厌的人!
她今天选了件端庄的白色连衣裙,外面套了个紫罗兰色的外套,头发简单的绑在脑后,为了推宁韶华特意选了双平底的鞋子。反正也不是特别隆重的场合,不用穿的那么麻烦。
反观他,依旧是一套黑色的西装外面套了件黑色的外套,轮廓分明的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