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时静悄悄的,向晚轻轻叹了口气,说:“放心,既然我们的敌人一样,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也会配合你的。”毕竟他现在这样,跟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宁韶华满意的笑笑:“那么,就请你帮我放下洗澡水吧。”
向晚不可思议看向他:“你还真把我当你保姆了?昨晚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想洗澡?我才不帮你呢,爱洗不洗!”说完,一甩手坐到梳妆台梳头发。
宁韶华看着她倔强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转着轮椅进了浴室。
向晚听着浴室“哗哗——”的流水声,梳头的动作慢了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比刚出狱的时候,脸色好了很多,只是还是那么消瘦,触及到脖子上吻痕,更是懊恼的将梳子扔了出来。
这算什么啊!明明只是假结婚,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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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宁韶华似乎很忙,早出晚归,而向晚则吃了睡、睡了吃,偶尔碰到丁琦曼,面对她的讽刺,自己也毫不犹豫的顶回去,气得她一跺脚走掉。
这天,向晚从外面瞎逛回来,在走廊遇到了好几天不见的宁远,向晚看了他一眼,准备无视他走掉。
“三婶,见了侄子不准备打声招呼吗?”宁远看着停下的向晚,脸上挂着玩虐的笑容。
说实话向晚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但一想到他可能知道爸爸的消息,就走不了了。
“侄子最近可好?这事务繁忙可要照顾好自己身体啊。”向晚表面笑着,心里却恨不得上去撕碎他的脸。
“呵。算了吧向晚,这就我们俩,装什么。”宁远恢复了冷漠的嘴脸,慢慢朝向晚走去。
“原来你不肯跟我,是看上了三叔啊,向晚,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他一个废人能满足你吗?”宁远一步步靠近,向晚看着他过来,紧张的后退,直到背部触碰到冰冷的墙。
“能不能满足我,就不劳侄子关心了,倒是你回家了应该陪陪侄媳,免得她耐不住寂寞,出去找别的男人,你岂不是没面子。”向晚微微笑着,眼里光芒渐胜,心里却紧张到不行。
这个混蛋!不会对她怎么样吧?这里可是宁家,不怕别人看到吗!
宁远双手撑在墙壁,将向晚牢牢锁在怀里。
“你现在也只有嘴硬的份儿了。”说完就要凑近向晚。
向晚快速的侧过脸,有些恼怒:“你想干什么?不怕被你太太看见吗?”
“怕什么,她又不在。”说着手指轻轻划过向晚的脸庞、锁骨。
被他划过的地方令向晚一阵恶心,深吸一口气后,冷冷的看向宁远:“当年可是你不要我的,现在又想干什么?难不成你喜欢吃别人剩下的?”讽刺的语言成功的激起宁远的怒气,一把掐住向晚纤细的脖子,手背凸起的青筋证明他现在有多用力。
向晚也毫不惧怕的看着宁远,嘴唇紧紧的抿着。
她不怕死,早在两年前的那个雨夜,她就已经死了!
“向晚,我会让你后悔你的决定!”宁远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随后松开了向晚。
得到空气的向晚猛烈的咳嗽起来,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脸被憋得胀红。
就在这时向晚看到宁韶华被葛辉推着从大门进来,向晚冷冷看了宁远一眼,立即换上一脸笑容,小跑着下了楼,那个样子倒真像一个妻子迎接丈夫回家的模样。
向晚跑到宁韶华面前弯腰抱住了他:“老公,你回来啦!”
宁韶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向晚抱了个满怀,看着向晚反常的举动,在看着楼上宁远一脸的怒气,便也明白,配合的摸了摸向晚的头发。
“我来推!”向晚直起身子,抢过葛辉手中的把手。
宁远看着向晚满脸的笑容和甜蜜,心里一阵堵得慌,对着看向他的宁韶华点了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葛辉将宁韶华扶到床上,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宁韶华看着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向晚,突然说:“戏演的不错。”刚刚的他真的有希望时间可以在那一瞬间停下来,如果抛开利益不说,自己倒还真想把这种生活继续下去。
“没你演的好。”向晚连头也没抬,自然也没有看到宁韶华此刻眼中的柔情。
宁韶华垂下眼眸,看向窗外,沉吟半刻,突然说道:“你好像在家待得挺无聊?”
“可不是嘛,天天除了睡就是吃,偶然刺激刺激敌人。”向晚叹了声气,将头靠在沙发背上,这样的生活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敌人就在眼前,却拿他们无可奈何,爸爸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想到这,向晚鼻子一酸,眼眶就湿了。
宁韶华看着不远处蜷缩在沙发上的向晚,眼里泛着泪花,不禁心中一软。
“宁氏旗下有一家酒店,原本是向氏的产业,过两天你去那上班吧。”
向晚吸了吸鼻子:“酒店?做什么?”不会让她端盘子洗碗吧!
“方经理刚刚辞职,你去顶他的位置,学学管理。”
“管理?可是我学的是设计啊。”向晚挠了挠头发,有些为难。
向家祖先原是御厨出身,手中掌握着不少的菜系,后到向晚爷爷那一辈开始了珠宝生意,重心就都放在了珠宝上。
“可我怎么听说你的设计学的也不怎么样?”宁韶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那还不是因为当时自己的重心都在宁远那个渣男身上,天天讨他喜欢都没时间,别说学习了。
向晚撇了撇嘴巴,无可反驳。
“行了,就这么办吧,现在向家的产业都在宁远手中,只有这家酒店他不怎么上心,你进去的时候也好说话。”说完,捏了捏眉心,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似乎有些累。
向晚看着躺在床上的宁韶华,视线慢慢的移到了他的双腿。
这样一个高大的男人,竞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毁掉了下半辈子。
其实她和宁远还有丁琦曼的牵扯,本就不应该把他带进来,难道这就是命吗?
想到这向晚有些伤感的低下了头,随后慢慢起身,跪坐在宁韶华身边,看着他紧皱的眉心,有些心疼。
“你……好像很累?”向晚放轻声音,看着他问。
宁韶华缓缓的睁开双眼,深沉的黑眸里流动着暗暗的情愫。
“你在关心我?”
向晚:“……”是关心吗?也许只是愧疚吧。向晚这样安慰着自己。
“鬼才关心你。”说完一咕噜下了床,躺在了自己的床铺。
宁韶华看着背对的自己的向晚,一时兴起:“要不你上来睡吧,反正什么都发生了。”
“滚!”
今晚月色正好,夜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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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韶华说让她礼拜一去上班,向晚想了想还是决定要恶补一下,于是在图书馆借来了许多关于酒店管理的书,铺满了她和宁韶华的房间。
周日晚上,宁韶华工作了一天,转着轮椅回到了家,迎面碰上了宁远。
准确来说是宁远在等他。
“三叔,我听说你准备让向晚去华天工作是吗?”宁远有些着急的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