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全员“归队”(1 / 1)

长安无月 可可纳特 2861 字 2023-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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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时不时地还有两道紫色的闪电,撕裂整个夜空,紧随之到来的便是震耳欲聋的雷,轰隆隆的巨响,更衬的长安街道上的二人无比渺小。

江逸舟脱下黑色袍子,将吴月紧紧裹住,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的雨夜,正是出逃的最好时机,又有陆乘风的机关马车辅助,自己也顺利地拖住了云蘅,醉醺醺的她丝毫没有起疑心。可是怎么会这样呢?这天时地利人和的完美计划,又怎么会以这样的方式流产?

无论如何,他也想不通为何月儿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大街上,难道是她不信自己会追上他们?不对,若是这个原因,一开始她就不会同意离开……那只有一个原因解释得通了,那便是他们遇到危险了。可是略一检查,月儿身上只是沾着些污泥,因为摔倒,膝盖上有些许擦伤,却不见什么其他伤口。同样难以解释的是,如果是遇害了,乘风、豆蔻和那位使臣都去哪了?

此时,如果只是他一人,凭借自己的身手,他还是有自信顺利出城的。可如今……月儿昏迷不醒,额头还有些微微发烫,若是她再出了什么差池,可是自己完全承受不起的了。

事到如今,也只好带她回去,出逃的事,再做打算。江逸舟将吴月紧紧地搂在怀中,沿着还滴着水地屋檐,稳稳地走着,他心中满是歉疚,又一次,她受到了伤害,都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不多时,他们就回到了无月酒馆,云蘅还一个人趴在长桌上,睡得正香。江逸舟三步并作两步,将月儿抱回房间,挽起袖子想要再仔细检查一番。可刚刚伸出手去,却又停下了动作,他行走江湖这几年,也没少给人看过病,可到了月儿这,却还开始扭捏起来了,仔细思索着如何不解开衣服进行检查。

正在这时,酒楼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江逸舟警觉地起身,身体紧靠着墙壁,一点点挪出去。刚想出招撒一把毒针,打来人一个措手不及,只待看清,他赶紧收了手,迎到楼下道:“豆蔻和乘风?你们怎么也回来了?”见到他们,逸舟更是讶异,却压低着嗓音说话。

“江先生你还没走呀?我还想着路上能碰到你呢!”陆乘风一向是大嗓门,全然没有注意到沉睡中的云蘅,江逸舟见状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让他噤声,顺便指了指桌上的云蘅,暗示他吵醒了可麻烦了。乘风这才看到云蘅,惊地向后连连退了两步。想了想,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连连向逸舟比大拇指,对他能搞定女人的能力表示钦佩。

江逸舟不再理会乘风的耍宝,赶紧交代豆蔻道:“月姑娘在楼上呢,我估摸着就有些外伤,再就是受了点风寒,虽不严重,但是她本来体虚,你快去帮她把湿衣服换下来,处理处理伤口,再拿个毛巾,浸浸热水,敷在她头上,我这就去熬点滋补的汤药来。”豆蔻连忙应下就去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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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乘风见两人都各自忙碌,连忙跟随着江先生进了厨房,这才敢稍微放大音量道:“你难道都不好奇发生什么了吗?”他将脸凑过去,顺手帮江先生往灶里丢柴火。

“我倒是想问问你,怎么就丢下她一个人了呢?你是怎么保护你老板娘的!”江逸舟见他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主动去帮忙,还蹭了一鼻子灰,陆乘风也开始不爽起来,“怎么了?还不是因为你们家月姑娘?”江逸舟因为计划泡汤、月儿受伤,心里本在烦闷,却因为他那句“你们家月姑娘”,脸唰的就红了起来,一声不吭地开始烧水熬药。

见他不说话了,陆乘风觑起眼睛瞅了瞅他,发现他连耳根子都是红的,噗呲一声差点笑出来,憋笑憋到内伤。直到吃了江先生一记白眼,才终于有了点正形。

“我们四个人驱车出城,雨下的那个大,我坐在前面驾车,雨噼里啪啦地刮到我身上,弄得我浑身都湿了……”见他比比画画地说着没完,江逸舟无法忍受地打断:“说重点!”

乘风摸了摸脑袋,继续说:“城门的把守仔细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异样,便放我们通行了,可是,没过多久,就听见月姐姐大喊着叫我停下!你也知道,月姐姐平时那么凶,她说话我怎么能不听。”听到他说月儿凶,江先生立刻一道眼风扫过去。

陆乘风吓得吐了吐舌头,停止了吐槽:“我连忙钻进车厢,问她怎么了,看她正在那翻箱倒柜地好像找什么东西,听她念叨着,好像是什么玉佩找不着了。”

玉佩?江逸舟在脑海中仔细搜寻着,但也并没有什么印象,想必她平时都不随身佩戴,定是放在箱子里的。月儿平时性格大大咧咧,但是对待钱上却是丝毫不马虎,不然怎么当的起这个酒楼的老板娘,难道是这玉佩太贵重,找不到舍不得?

乘风咽了口唾沫,又继续讲了起来,打断了江逸舟的思路:“她翻遍了所有的包裹也没找着,便立刻跳下车,往城门方向跑,没想到月姐姐劲那么大,任凭我和豆蔻两个人也没拉住她……”

“你不是号称长安第一腿吗?居然没追上她?”江逸舟再次不满地挑了挑眉毛。陆乘风这次露出了十分委屈的表情:“喂喂老兄,你可别冤枉我,我和豆蔻可是立刻就追了出去,结果,你说她是不是属狗的呀,上来就咬了我一口,你看看,牙印儿还在这呢……”说着,他便伸出手指给江逸舟看,一副索要医药费的模样。

为了这玉佩不管不顾了吗?看来可不是因为值钱的缘故了,江逸舟心里思索着。

“被她咬了这一口,我哪敢再追她了?再说那边武大人还没放出来呢,接着关着怕是就没气咯!于是我便回到马车上,将武大人放了出来,叮嘱了他几句,便让他驱车回吴国了,武大人曾经也是习武之人,有点身手,这快马加鞭,三天内回吴国是没问题的!”一阵风吹过,陆乘风的湿衣服被吹的抖起来,冻得他直哆嗦,连忙靠近灶子烤烤火。

“哎,忘了说了,看见月姐姐回了城,豆蔻跟我都是很不放心,一致决定,如果月姐姐不走了,我们就不走,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地在一块儿!你看我们够义气吧。”他笑嘻嘻地看着江逸舟,好像在讨他的夸奖。

没想到,江逸舟根本就不领情,“那你为何没发动你的飞毛腿追上她,害她在雨中躺了这半天?”

陆乘风一副苍天啊,饶了我吧的表情,他一脸同情地看着江逸舟,心里想着,陷入爱情的男人真可怕。他心中感慨着这人已经无可救药了,叹了口气道:“豆蔻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徒弟哇,怎么没见你关心她一点?你没注意到她的脚崴了,我能丢下她?”

听他这样说,江逸舟才想起,豆蔻刚刚上楼的样子有点一瘸一拐的,不禁更加愧疚了,自己当时只顾着紧张月儿了,完全没注意到,豆蔻也是一身湿衣、腿脚不便。自知理亏,他只好一声不吭,低头熬药。

看到江逸舟一直蹲在地上煽火,陆乘风便蹲在他一旁烤火,虽然这个人的深浅还没有摸清,但是关心月姐姐的心,显而易见不是装出来的,不管怎样,对月姐姐好的人便是友军,陆乘风心里想着,不经意间,之前的防备之心便烟消云散了。

两个人就这样并肩蹲了一会儿,突然江逸舟灵机一动,问道:“你刚刚说,那武大人几天能到?”听到他主动问自己话,陆乘风也丝毫不怠慢地答道:“不休息的话三天三夜准到了,若这雨快点停,说不准还能提前呢。这武大人本身就是武人出身,之前中毒的时候已经睡得够多了,不睡也没什么问题,我还给他带了好几个面饼,供他……”

江逸舟没有继续听他的碎碎念,三天,三天就足够了,他继续煽着火,却盘算出了一个全新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