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表情?这东西你要就要,不要的话我拿回去。”郭文白伸手要把回光返照丹给拿回去。
“别,别啊师父,有总比没有好。”秦树连忙把手缩了回来,看看床上躺着的关阿姨,心想:事到如今也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若是成功还能真正救关阿姨一条命,若是失败也能让她生活的最后阶段能和正常人一样体面且又尊严,不管怎么样都是好事。
这么想,秦树也就没有犹豫了。
“师父,我这飞针定穴不是跟皇甫家学的,那是我自己照着秘籍练的。你说我这么去找皇甫家人学连花清瘟,他们会教我吗?”秦树问道。
“当然不会,所有得想点法子。后天这个时候我在客运站等你,到时候你跟我走就是了,对了,你那秘籍里没有连花清瘟吗?”郭文白听秦树提及秘籍一事,忽然想到了什么。
“是啊,我的飞针定穴里头该有所有招数才对。哦,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连花清瘟并不是飞针定穴二级可以接触到的,所以我听都没有听过。”秦树想明白之后,摇摇头如实回道:
“师父,飞针定穴我才学了个浅薄,外行人看起来知道这是失传绝技,但内行人仔细看就知道我只是懂皮毛。”
“也对,你国术境界不深,明劲还没化暗,学连花清瘟会非常吃力。所以这段时间你不仅要学刮骨、连花清瘟,更重要的事情是提升自己的国术阶段。”郭文白点点头说道。
这话说道秦树心坎里去了。
秦树知道自己已经停留在当前武力值二十的阶段太久了,只是易气之后再无足够的祖力劵用以开销,得不到下一步的秘籍,自然无法完成接下来的步骤,把易气变成自己的武器。
“没事,我会帮你的。但成败与否的关键还是看你自己,这段时间会非常苦,也会有很大的风险,你若执意要救她性命那我们按照原定计划出发,你若不来为师也能理解。”郭文白说完抬头看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随后说道:
“时间不早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一步,我也有些事情要处理。”
“要我帮忙吗?”秦树问道。
郭文白张开嘴巴想说什么,但目光落在秦树身上时又忽然犹豫了,片刻之后把手一摆便转身离去:“不用了。”
说完他便站在窗台上,左右打量一圈见后院四下无人就纵身一跃消失不见了。
秦树上前几步,看着郭文白消失的方向心生疑惑:“师父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怎么想,秦树都想不通。
但转念一想,迄今为止文白师父一直在帮他,终归不会是坏人。
他回过神来,转身走到关阿姨床前,备上一碗水之后将回光返照丹送服关阿姨。
“诶。”秦树做完这一切之后忽然起身,望着师父离开的窗口:“糟了,忘记问这丹药多长时间能起效果了。”
半小时。
一小时。
时间飞逝,秦树一直守在关阿姨床前等她醒来,自己无聊便研究起脑海当中的小卖铺,却找不出什么新花样来。
他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屋子外头已经“躁”了起来。
带头的便是涂石磊,他来回在门口左右踱步,忽然一下停下身子说道:“严院长,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不出来,我们不进去,难道要再这里等他一辈子不成?要我说那就是跟神棍。”
“严叔叔,您爱妻心切我们都能理解,但骨癌是绝症,这病能不能治的问题,但凡是个医生心里都有答案。一个小时了,这场笑话、闹剧也该结束了。”唐威一立马补了一句。
似乎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唐鹤立也懒得遮掩了,他转过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十分冷静的与严复说道:“严院长啊,其实我打心底里也是不相信秦树的。我是几十年的老医生了,骨癌这意味着什么我比谁心里都清楚。”
“你不看好秦树,可为什么之前你不是这样说的!”一直没说话的灵颖实在是忍不住开口了,她气愤于唐鹤立的虚伪。
“你懂什么!我爸那是善良。”唐威一吼道。
唐鹤立微微一笑,一副不怪灵颖的姿态:“威一说的没有错,我是看严院长爱妻心切,以至于连医生最基本的理智都没了。可这种情况我又怎么忍心剥夺严院长最后一丝希望呢?可事到如今,这场梦也该醒醒了,我相信在座的大多数人都与我一样,根本就不相信会有奇迹。”
“虚伪!”灵颖骂道。
“闭嘴!”唐威一指着灵颖吼了起来。
现场有不少医生纷纷点头,也有对灵颖加以指责的:
“唐老的出发点的确是好的,你作为晚辈不该说这样的话。”
“是啊,就算秦树在中医上比同辈人有造诣,但骨癌这样的病别说他了,就是都城来的名医也没辙。难道他秦树是起死回生的神医不成?”
“严院长,您这一场梦也该醒了。秦树这样的小丑,该罚还是罚,该开除还是开除,大家都不会怪你的。也知道你是因为救妻心切而已,这反而是一段佳话。”
严复眉头紧锁,不知道如何回话。
他满眼担心的看着依旧紧闭的大门,内心与众人一样彷徨:是啊,秦树就算是天才,但也就是小初六段,真指望他能救骨癌是我的错啊。可眼下这种情况,我决不能让唐鹤立毁了秦树这个好苗子!
“不,我相信秦树。”严复最终选择坚持站在秦树这边,心想:就算失败,我也能为秦树分担责任。
他不仅仅是说,而且几步上前把大门口用自己的身子拦了起来,不让旁人进去。
众人一时没有其他法子,似乎只能继续干等着。
可唐鹤立却早有准备,偷摸着与自己儿子使了个眼神。
心领神会的唐威一邪魅一笑,立马掏出手机,趁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