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远处看戏的工作人员立马眉头皱了起来,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秦树。
“二愣子,这个风头也去出?”
“这不是傻子吗?为了个没有名字,入不了训的乡巴佬这样做值得吗?进去还不被穿小鞋啊。”
“得罪了工作人员能有好处吗?这人看着也不像是有背景的,那这么做不就是作死么。”
“你是新来的培训生?”保安趾高气昂的问道,话语间透着一丝不耐烦。
“是,培训生秦树。”秦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胆认了自己的身份。
“既然只是培训生那就请让开,我们保卫科维护医院秩序,这事儿还轮不到你一个培训生来管。”保安牛比哄哄的要驱赶秦树。
“呵呵,如果站在这的不是个培训生,而是一个医院领导的话,你们还敢正常维护医院秩序吗?”秦树瞧不惯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可你不是领导。”
“我是培训生,但是我同样是医生,我觉得在医院你们应该尊重我吧?还有他。”秦树手指地上的张伟。
不等保安回话,秦树接着大声说道:“如果一家医院,任由一个保安欺负年轻医生,那这个医院凭什么给予医生们足够的荣誉感?我想问问这是院领导的意思,还是你保安的意思。”
保安不服,要与秦树争辩。
但秦树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抬手指着他的鼻子接着说道:“我们来报道,外头冷风呼啸!而里面不仅没有风而且还有不少无人的板凳椅子可以坐,但你却大门紧闭不让我们进去。我想问问这是院领导的意思还是你们保卫科的意思?怎么,我们培训生难道是犯人吗?!你们保安难道是我们领导吗?!”
这些培训生那在自己医院都是佼佼者,都是被人尊敬,被人羡慕的天之骄子。
到了这,到了华恩医院连大门都进不去,还要看保安的脸色?这样的情绪被秦树一煽动,大家立马就觉得“是啊,为什么啊?!”。
一时人群中有冲动的年轻人立马不服的跟了起来:“就是,我们好歹也是医生,那也是凭着自己本事到这来的。你一个保安凭什么对我们扬武耀威的!”
“说的没错,你是来保护医院的,又不是来管我们的。从一早上来我就看你们这些保安不爽了,你们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狗仗人势认识几个领导就来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
渐渐的似乎有些群情激奋了。
保安一看这架势显然不对,一下子怂了,被人群怼的只能步步往后退,也顾不上地上躺着的张伟了。
秦树见状转身将张伟扶了起来,低声说道:“走吧,别在这待着了。”
“谢谢你,可是我……。”张伟不愿离去。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这事儿不是你闹就能解决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什么事儿都得先想个好办法才是,总比你这样平白无故的挨打要好吧?跟他们打一架容易,但你的问题只会变得更糟糕。”秦树劝说张伟。
“哎!”张伟心中纵有万般委屈,但也被秦树说服了,只能在他的搀扶下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秦树与张伟聊天的过程中,得知他没有吃饭便热情的邀请他去了一家还不错的餐厅,点了几个热乎乎的家常菜先让他吃一顿饱肚子的饭。
他望着对面坐着的张伟,看着那满脸挫败的年轻人,看着他那朴素的打扮,仿佛想到了在大学几年时光中,那个无依无靠的自己。
“那时候的我,如果没有秦刚山老师的关心与支持,恐怕根本坚持不到现在。所以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最幸运的就是碰到了愿意帮你的人,希望我能帮他,也算是我把秦老师的精神传承下去。”秦树心里下了决心要帮张伟。
“你从宁武来?”秦树问道。
“嗯。”张伟用力的点了点头,谈及家乡,面露笑容:“那是个很漂亮的地方,虽说穷了些,但有山有水不比城里差。”
“从宁武到省城要走很长的路吧?我印象中那地方好像连火车都没通。”秦树接着问道。
张伟推了推眼镜,点头道:“是啊,所以我路上花了不少时间,也花了几乎所有的钱。那可是院长他老人家自己的钱,如果他知道我连华恩的门都没进去,那该多失望。”
说到伤心处,张伟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是啊,这偌大的身材,气派的华恩医院,似乎都把每一个人给缩小了;可无论是谁,那在自己的家乡,在自己的亲人面前又何尝不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呢?秦树最不喜欢的就是把人看的微不足道,把人看轻了的感觉。
“是你的,终归是你的;这世界虽说黑白颠倒的事儿不少,可也有辩驳黑白的人,也有要论黑白精神在,你是被选进华恩的吗?按理说华恩在宁武是不会招人的。”秦树问道。
“确实,宁武的医疗条件很差,华恩这种大医院是不会给指标给我们那的第一医院的。可是华恩不是每年都会举行考试吗?”张伟说道。
“你是……考进来的?”秦树一愣,他知道华恩每年都会拿出两个二十个名额来进行全省统考,以堵“不公平”的说词。
这是给没背景的年轻人公平选拔的机会,其难度可想而知。
考试那是寒门子弟为数不多的翻身机会。
能通过那是鲤鱼跃龙门,是有实打实的本事的!
秦树隐约记得灵颖就会通过这个考试提前被华恩选中,也成为了怀大公认的学霸女神。
“你可以啊,很优秀啊。按理说这样的考试是公开的,又怎么会突然没有你的名字了?”秦树更加疑惑了。
“我也是一头雾水啊,明明考试成绩都公布了,我就在名单之上。可我现在连名单都找不到了,你说奇怪不奇怪?现在华恩就一口咬定我没有进入前二十名,我没有被录取,没有资格参加这次集训。我……我。”张伟满腔委屈不知该怎么与秦树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