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人谁也没有想到,此时此刻被他们“吹”上了天的商业鬼才张起风,这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手里拿着手机疯狂拨打秦树的电话。
“喂,喂,树哥?”
“咋了?鬼才。”秦树的声音在电话里响了起来,让张起风差点哭出了声音。
“我把钱花完了,黄家的钱全被我花完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钱这么不经花,还以为有好多呢,沙漠里那些原著民的拆迁费都不够啊。”
“……。”秦树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抚着自己的额头,心想:这孙子也太狠了,这几天黄家风头正劲,拿到的流动投资加贷款少说是上亿的,这特么就花完了?还说自己没想到?这得是多没想啊。
“树哥,我这计划怕是要失败了,我,我打算现在跑路,你,你帮我安排一下?”张起风意识到事情已经完全失控了。
“得亏老子几天前就把黄家的股票抛掉了。”秦树挑挑眉头,干脆利落的回道:“好,你准备一下,我这边安排你出国。”
“谢谢树哥。”
“答应我,以后,别做生意了。”
“……树哥,其实这次我想明白了,我主要是没有基层经验;等我出去避避风头,回来之后我在你的酒吧从经理做起,我一定能……。”
“滚。”
“诶,好。”
秦树哭笑不得的挂掉电话,想了想给孙妮打了个电话,安排张起风跑路的事情;孙妮也算是混过野路子的人,很快就把张起风的退路安排的妥妥当当,欧洲去不了但是躲在东南亚的小国家让人找不到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起风打定主意跑了,那肯定是谁也找不到他。
丁财务找了一圈,见着没人,火急火燎的回了办公室,隔着老远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不好了,没找着人啊黄董,不,不会是跑了吧?!”
“混账东西,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跑。”黄维辉眼睛一瞪,怎么都不会去想这世上竟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便掏出手机亲自给张起风拨通了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直到电话里响起冰冷的回应声时,黄维辉这才是真的慌了。
黄老头见此场景勉强还能撑得住不晕过去,只是也跟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选择拨打张起风的电话,只是这个半小时前还能打通的号码,此时就只剩下冰冷的机器人的回应声。
“不会的,这不会是真的,这……。”黄老头怎么也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那张起风可是整个商安商界都追捧的鬼才啊!
“嗡嗡嗡。”就在这时,他拿在手里的手机忽然“疯狂”的震动了起来。
“爸,是不是张起风?”黄维辉头一个反应过来,原本一身冷汗似乎一下好了,连忙抬手指着自己老爹手里的手机,有些喜出望外。
“啊?”黄老头连忙跟着低下头,看一眼手机,脸上的表情立马又从期待转为了失望,他有气无力的摆摆头:
“不是他,是个陌生号码。”
“说不定换号码了呢?”黄维辉咕咚一声吞吞口水,这电话似乎是他能抓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黄老头看看自己儿子,又看看手里震动的电话,犹豫一会儿接通了这个不太眼熟却又有些似曾相识的电话号码打来的电话:
“喂?哪位。”
“呦!黄董事长还能接电话呢?我还以为您现在在医院躺着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有点嚣张又有点欠打,尤其是那话语中带着的笑意,怎么听都像是幸灾乐祸。
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树。
“秦树?”黄虢听出了秦树的声音,略带疑惑的语气显然不知秦树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打过来一个这么莫名其妙的电话。
“诶,黄董事长还能听出我的声音,我一个小医生能让您这么记着还真是不容易啊。”秦树似笑非笑。
“秦树,少在这说风凉话!别以为你靠着苏家就了不起,现在苏家可也得看我们黄家的脸色说话,在商安商场苏家得意不了多久,你这么个小人物也配跟我父亲打电话?”黄维辉凑上前来,对着秦树就是一顿骂。
他与秦树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哦,是吗?”秦树一口十分疑惑的语气。
顿了顿,秦树笑着说道:“可我怎么听说,你们的张总裁跑路了?哎呦喂,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屋子里三人一听,都傻了。
这三个都不是没脑子的人,尤其是黄虢老头,心想:秦树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可从来没有告诉别人,这张起风原本就和秦树关系不错,难道……。
黄虢越想越慌,越想越是后怕。
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张起风当初怎么就成了整个商安追捧的鬼才,如果这真的是秦树下的套,那秦树也太可怕了。
“是你?”黄维辉瞪圆了眼睛。
没等秦树再说话,黄虢“啪”的一下直接挂断了电话,一双眼睛满是焦急,连忙与自己的财务总监老丁说道:
“怕是要出事了,这个秦树可真不是好东西!去,把我们手里黄家的股票全都抛出去。”
“爸,那黄家企业就不是我们的了。”黄维辉一下急了,这可是他富二代身份的本钱。
“愚蠢!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我们家的股票就一文不值,现在是高位抛售,能为我们挽回不少损失。”黄虢果真是有些东西的老家伙,手一挥示意老丁赶快去做。
老丁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转手小跑着出门,他知道晚一点对黄家那就会是灭顶之灾。
“哎呦喂!”他前脚出门,就和一个冲进来的身影撞了个实在,两人都发出惨叫倒在了地上。
老丁郁闷的咬着牙,定眼看清来的人是个小年轻之后,不由破口大骂:“走路不长眼睛是吗?把我撞的。”
“我,我这不是急吗?董事长,出大事儿了!苏家掌资的媒体出了篇报道,说咱们公司总裁跑路了,项目烂尾了,还贴了一大堆证据;咱们股价跌,跌大了。”年轻员工慌慌张张的说道。
“什么?!”黄维辉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把将小年轻的衣服领子连着衣服里头的人一起提了起来:
“你怎么不早说?!”
“崩,崩的太快了。”
丁财务也来不及看看自己淤青的膝盖,赶忙爬起身来,掏出手机当即扫一眼股市,随后猛地吞一口口水,失魂落魄的说道:
“跌……跌停了。”
黄维辉一个踉跄,松开小年轻的同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黄虢老头更是脸色苍白,一下瘫坐在椅子上,空洞的眼神看着眼前近乎虚无的一切,颤抖的双唇渐渐失去血色,抖抖索索的自言自语道:
“完了,完了,黄家完了,秦树……秦树,秦树!!!”
“完了,完了,我完了!秦树害我,秦树,秦树!!!”几乎是同一时间,同心酒吧的颉率以同样的姿势瘫在地上,几秒沉默之后嚎啕大哭,贪心让他一直没舍得卖掉黄家的股票,如今是亏得一毛不剩,还贴了一屁股债。
“啊切!”秦树打了个喷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看看银行卡里的余额,囔囔自语道:“谁想我了,怎么老子一直打喷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