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过着避世一样的生活,鹿爸鹿妈打了不知道多少通电话催女儿回来,他们其实一直疑心女儿和厉斯赫出了什么问题,不过这一切在演唱会上的各种报道出来以后都烟消云散了,想来也就是小两口中间闹了什么别扭,也是正常的。
而厉家,傅颖月也再也没有管过两人了,阿赫既然这么喜欢,就随他去吧。
一切似乎都在往美好的方向驶去。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了A市机场,两个人走了VIP通道,只是到地下车库的时候免不了又被媒体一阵堵,嘈杂的快门声和人群推搡的激烈场面,厉斯赫半拥着鹿羽希,在保镖的簇拥下勉强上了车。
“欢迎回来,厉总,夫人。”才上车,就听到前座熟悉的问好,鹿羽希还在纠结自己被挤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抬起眼就看到了严真,一阵亲切感油然而生。
“严真,好久不见。”她禁不住笑了笑。“默苼怎么样了?”
“她很好,多谢夫人挂心。”严真还是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然后毕恭毕敬地将一份牛皮纸袋递给了厉斯赫,“这是公司这段时间的报表。”
厉斯赫点了点头,鹿羽希知道他一回到A市,工作肯定是忙的不可开交的,现下也不去扰他,自顾自看向车窗外。
严真的车开得又快又稳,从机场到集团的这一段路也不知道开过多少次了。连鹿羽希对这段路都有了别样的感情,毕竟每一次地离开和回归,似乎都是这一条路。
“厉总,还有一件事。”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集团门口,严真解开安全带,却没有下车,突然开口了。
“老夫人知道二位回来,说要见鹿小姐。”
“她又想干什么?”厉斯赫皱了皱眉头,伸手握住了鹿羽希,“不用管她,不用去。”
“可是......”鹿羽希想说些说什么,厉斯赫眸色更阴沉了,微微的愠怒,她也就低了低头,没有说话,跟着厉斯赫进了公司。
不知道是安排好还是怎么,一路上碰到的所有人都自觉地弯腰,唤他总裁,唤她夫人,她只能亦步亦趋跟着前面走的极快的男人,手还被他攥着,感受到厉斯赫一阵一阵的用力,其实比起她,他还要紧张一些吧。
想到这里,鹿羽希心口一甜,想结婚的人是他,不想让她受到逼迫的人也是他,进了办公室,厉斯赫才松开了她的手,“我们晚上回你家去,伯父伯母肯定担心死你了。”他的嗓音就像上好的伏特加,浓烈醇香又有后劲,让人有些上瘾的。
“阿赫,我觉得,傅伯母如果想见我的话......”鹿羽希支支吾吾地开口,她早就想到了两个人早晚是要见一次面的,如果她要和阿赫在一起,那么他的家族他的父母,她怎么可能忽视的了?
“先别提这个好吗?我才把你带回家,不想再把你搞丢了。”厉斯赫走到办公桌前,把文件放在了桌上,然后看着鱼缸里游来游去的一尾金鱼,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我去见见她,就又回离家出走吗?”鹿羽希哑然失笑。
“难道不是吗?”厉斯赫有些幽怨的眼神远远地扫过来,她一时笑意凝滞在嘴角,半晌,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去,就靠在办公桌旁边,而厉斯赫只是坐在办公椅上,视线落在金鱼身上,故意不去看她。
“对不起,阿赫,”鹿羽希好半天才开口,“对不起,为我之前的不告而别,”她知道那些看上去已经过去的事情,始终在他心上是一道疙瘩,时不时就会跑出来,膈应两个人。
“我承认那个时候的我的确是太冲动和欠缺考虑了,做的一些决定都不经过大脑的,又总是去逃避,逃避那些我觉得凭我自己处理不了的事。”鹿羽希低着头,看向地上柔软的地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所以那个时候,那个时候,”鹿羽希说的很慢,一句话要在心里翻滚好几遍才说的出口,她很想很想把心里原原本本的想法都传达出来,但语言的能力实在贫瘠,又怕他误会或者曲解了她的意思。所以讲的又慢又支吾。
“那个时候太难了,阿赫,好像,好像所有人都在阻挠我们在一起一样,”鹿羽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下一句话才说了一个字,眼眶就红了,“孩子,孩子没了,你也,我也找不到你......”
厉斯赫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伸手将她一拉,鹿羽希身体一晃就跌倒在他的怀里,“你怎么说着说着又哭了?”带着责难的语气和不忍。
“谁哭了?我,我就是,就是有些沙迷了眼睛。”鹿羽希看他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也不愿示弱,强硬着嘴说道。
“好了,”厉斯赫好像是败下阵来了,叹了口气,“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明天,我们明天回去,好吗?今天太累了,你先进去好好休息休息。”
“那你呢?”她闷在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只觉得天地间只余下心安,身体的确累了,想在他怀里就这样睡着也行的。
“我还有几个会要开。”厉斯赫低着头,额头抵着她的,蹭了蹭,才颇为无奈地开口。
“你不要.....”鹿羽希想说什么,又觉得不知道怎么说,她私心不想让他太累,但是两个人也都知道这是天方夜谭,已经和她在香港滞留了那么久的时间,他还有一整个集团需要管理。
“不用担心我,羽希,有了你以后,我已经学会偷懒了。”厉斯赫故作轻松,狡黠地笑了笑,在她唇上浅浅地吻了一下才松开。
鹿羽希勾了勾他的脖子,实在是贪恋他的怀抱也没有办法,只能站了起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那我什么时候恢复岗位啊。”
她这一问,倒是令他一愣,下意识看向左边空空荡荡的玻璃屋,模模糊糊地好像看到了过去羽希坐在里面低着头的样子,唇边泛起一抹笑意,“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