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杰西卡将她从厉斯赫那儿带回来以后,鹿羽希呆在房间里已经两天了,算算时间,离乌诺比将军的七天之约已经过了六天。
明天就是第七天最后一天,杰西卡虽是没有强制命令她不许外出,也并没有在门口安排守卫,她倒也没有想出去的愿望,这样安静沉寂的生活也维持不了多久,一想到明天可能发生的事,心里就惴惴难安。
晚间,没有丝毫准备的,侍女送进来一套当地的民族服饰,繁琐秀丽的花纹,邀请她参加将军夫人准备的晚宴。
鹿羽希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手里的衣服,发了片刻的呆,不想去参加,明天是那样重要的日子,晚上哪里还有什么气力去对付晚宴。
可是,鹿羽希的手抓住了衣服的纹饰,明天对乌诺比将军同样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傅氏集团无疑是他的大客户,她不相信,摇钱树出了问题,乌诺比将军必定心忧,有哪个夫人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办什么晚宴呢?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场晚宴不过是个幌子,鸿门宴倒差不多。
那她也该是非去不可了。
鹿羽希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在外面等我。”
“鹿小姐,我还要为您梳头。”侍女躬了躬身子,认真说道。
鹿羽希这时候也想起了杰西卡的头饰,的确很是麻烦,也就不再多说,只是补充了一句,“简单点就好。”
一套水粉色两件式礼服裙,刺绣着当地的民族花式,边上还缀着点点晶莹透亮的饰品。这套衣服并不好穿,更不适合本地的女子,而她恰好皮肤白皙纯净,这套衣服更衬得她肤如凝脂。
由着侍女为她将长发盘起,左髻戴了同色系的水晶花环,完美地映衬着皎洁的脸庞。
而她的眼神却从始至终淡漠如水,猜到这场晚宴并非普普通通的宴会以后,她就觉得身心俱疲,在这个人生地不熟,多半又都是心怀不轨的地方,孤身一人的晚宴怎么想都怎么不觉得安心。
晚上天色将暗之际,有车来接她了,出门之前套了件长长的透明薄衫。门外仍然是一辆军绿色越野车,坐驾驶位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神色平淡的男人,杰西卡从车上跳了下来,不住地朝她招手。脸上明媚地笑容一如既往。
“快过来!”她向她招了招手。
“希,这是我大哥。”杰西卡兴高采烈地向鹿羽希介绍,前者也客客气气地从前视镜对她礼貌地笑了笑。
“嗯。”她点了点头,头偏向了窗外,那天以后,杰西卡也是整整两天没有来看过她,就算她不知道她和厉斯赫结了婚,也该知道他们两人关系不一般,何况她还承认过自己喜欢阿赫。
然而这时候,杰西卡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来给她介绍她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打算问,杰西卡看上去也不准备说,车里也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到轮胎碾过土沙地的干涩声音。
晚宴并不是在地盘内举行,车子开出栅栏门,穿过城镇,最后在一个白色大理石砖的庄园外停了下来。
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
这也是第一次,鹿羽希见到了听闻已久的乌诺比将军,他和夫人站在高处,不苟言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与那出距离很远,却恍恍惚惚感受到了他凌厉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杰西卡一来就很快混进了女眷堆里,更是饶有兴趣地给她介绍了许多人,那些女人端的很,笑容总是稍纵即逝,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中文,听起来拗口别扭的本地语言,鹿羽希只能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适时调整自己的,不至于显得太突兀。
嘈杂的晚宴,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来。”杰西卡从经过的侍者托盘里拿了一支香槟递给她,鹿羽希含着笑接过,却因为怀孕的关系,并没有喝多少,每每举杯也不过是微抿一口罢了。
酒喝得不多,后劲却很大,感觉喉咙里烧了火一样的滚烫,难道是地域不同的原因吗?晚宴用酒不应该会这么烈啊。
心口火烧,有些提不上气,鹿羽希只能借口去洗手间,却没有注意到,杰西卡的眼神在她转身的刹那突然变了,角落里一个男人也尾随着她。
侍者指了路,洗手间在一楼拐角的地方,她感觉越往里走,胸口的火焰越盛了,脸也红扑扑地发烫,身体四处发软,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很狠冲了冲凉水,冰凉凉的水让脸上舒服了许多。
内火也没有那么汹涌了,镜子里映出她的脸,红的有些不正常,心里有些不安起来,心里清明了,身体却还一阵阵发软,不是支撑着洗手台,恐怕要滑落到地上去。
这时候,她就算再迟钝再想不到,现在也都明白过来了,杰西卡,一定是她,给她下了药。
可是,这里,在这里,她能够怎么办呢没有人可以帮她。
鹿羽希只能继续靠在原地,期盼这一阵快点过去,心里只是庆幸喝的不多。
门突然被推开了,鹿羽希艰难地偏过头,看到来人,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不正是从她们二人来参加晚宴的,杰西卡的大哥,他叫什么来着?鹿羽希想不起来了,却知道这个时候在这里看见他并非好事。
“你……”她只说了一个字,那个男人径直走过来,拦腰将她一抱,不由分说抱出了洗手间,鹿羽希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里,心里一阵阵地发慌,歪歪扭扭着推他又推开不得。
她甚至感受到旁边经过的一个个人,想要抬手抓住一个,不管是谁,只要现在可以救她,手却疲软地垂在一边,使不出力。
不知道被抱到了哪个房间,身体陷进了柔软的床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看到他慢慢倾身下来。
“不要……不要……求你……”鹿羽希拼命挣扎着扭动身体,一边小声哀求着,眼泪不能阻止地从眼角滑落,一股绝望之情从心底里蔓延开来。
难道她今天就要栽在这里了吗?
阿赫……她心里默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