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的头版头条上,硕大的排头。“顾少深夜酒吧买醉,妙龄女子急救驾!”
模糊的照片上正是顾诩那日在酒吧喝酒,以及后来严娜去接他,两人搂抱着出酒店的情形。顾诩本就是A市常登娱乐板业的公子哥,八卦记者自然对他青眼有加,只是这次好巧不巧带上了严娜,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新闻上粗俗不堪的评价让严娜有些发怔,鹿羽希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惊吓的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希希......”严娜才接起电话,就委屈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小脸皱成一团。
“我都看到了,唉,顾诩一定有办法,你先别着急。”鹿羽希也很是头疼,严家一贯对这个宝贝女儿管教甚严,还不知道二老知道了以后要发怎样大的火呢。
“娜娜,报道上说顾诩两天没有从小区出来,是真的吗?”
“嗯。”蚊子一般低沉的声音。
“糊涂!你怎么能让他住你那住那么久!”鹿羽希万万没有想到还有这层,他们不会又,她无法想象。
“哟,工作时间,业务还这么忙啊。”茶水间的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鹿羽希回头一看,很面熟,大约也是三十九楼的同事,紧身的职业装在她的身上显出几分妩媚来,媚眼如丝,红唇微张,来者不善。
“娜娜,我先不和你说了,你有事再发短信给我,顾诩会有办法的。”鹿羽希只能草草嘱咐了几句,挂断了电话,心里却还在为严娜惴惴不安。
“新来的?”
她刚要略过那个女人走出去,她却突然幽幽地开口。
“是的,我是新来的总裁助理,我叫鹿羽希,以后多多关照。”从来没有对方挑衅了她就会退缩的理,既然她上赶着要认识她,她有什么不敢的?
“鹿羽希,是不是就是前段时间打了傅氏集团总裁,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个鹿羽希?”那个女人搅拌着手里的咖啡,不紧不慢地转过了身,眼睛低下去看着自己手里的咖啡。
“你什么意思?”鹿羽希皱了皱眉,语气也冰冷了下来。
“没什么意思,就是那段视频挺有意思的,我叫程心妩,以后多指教。”程心妩挑了挑眉,将手里的咖啡递到了她的手中,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傲气地走了出去。
鹿羽希看着手里的咖啡,她如果没有看错,刚才她拿的是黑咖的咖啡包,这意思,是不想叫她在薛氏好过啊。
笑了笑,鹿羽希抬手将手里的咖啡倒进了水池,把杯子洗干净了,一点点擦去上面的水渍,三十九楼的工位不对,她此前没有认真看过其他人,现下要找到那个张扬的女人也不难,走过去,轻轻把杯子放在了忙着看镜子的女人面前。
“多谢心妩姐美意,不过我这个人吧最吃不得苦,下次还麻烦多加几颗奶糖。”
程心妩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眼前笑的一脸和煦的女人,这三十九楼还没人敢给她脸色看,这是变相贬低了她的身份,将她作了茶水妹吗?当下气得银牙都要咬碎。
“鹿羽希。”Linda看到了这边的刀光剑影,喊了一句。程心妩听到了当即露出了得意地笑脸,把杯子往里放了放,又专心致志地照起了镜子。
鹿羽希看过去,Linda的表情并不是很好,心里也知道自己是沉不住气了,何苦要接她的招呢?平白惹了一身骚。
进了办公室。
“知道错了吗?”Linda严肃起来的时候,声音极具威严,作为三十九层总裁之下最大的领导,她职责三十九楼员工的整体态势。
“知道了。”
“你是直接受总裁命令的人,我也没有职权说你什么,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安分守己,不要惹事。”
鹿羽希分辨的出来谁是真的要给她使绊子不让她好过,谁又是真的切实关心她给她建议,Linda的语重心长让她很是心悦诚服。刚才的确是自己心急了。
走出办公室,鹿羽希看也没有看专程踱步到办公室门口看她笑话的程心妩,径直越过她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程心妩被彻底无视,更是又气又恼。
“你进来一下。”鹿羽希接到薛旗的内线电话,连忙进了办公室。
“总裁。”她认认真真地鞠了一躬,薛旗站在办公桌前,手里翻着一份文件,只穿了一件单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有几分慵懒的成熟。
“过来,”薛旗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把这份文件打印三十份,四十分钟后召集部门经理开会。”鹿羽希连忙接过他手里的文件,又欠了欠身走了出去。
薛旗看着她的背影,眯起了桃花眼。
流畅地将文件放入复印机,一页页纸很快被扫了出来,忙不迭眼睛却瞟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傅氏集团”
她心里一跳,拿起那页纸看了起来,是关于城北那块地的招标报价,上面不只是有傅氏集团的心理报价,还有许多A市叫得出名号响当当企业的报价,一溜烟看过去,就属傅氏集团报价最高,似乎对那块地也势在必得。
可是,薛氏是怎么会知道的?
这到底就是各个公司的报价还是他们预测估计的,鹿羽希一下子陷入了沉思,直到复印机滴滴滴地叫了起来,她才收回了心思,关她什么事,职场上公司间的利益争斗,她一个小助理就不要掺和了,拍了拍脑袋,整理完三十份文件,离开了。
正对着打印机的一个摄像头却记下了她的所有动作。
薛旗看着她从惊讶到深思到恍然醒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自己刻意放出的消息会不会被傅氏的人接收到。
他的心里没来由一阵烦躁,眼前又出现了那个雨天,她拍车窗时一双焦急的眸子,以及站在雨中也浑然不觉的小身影,让他平白生出了几分怜惜。
如果她不是厉斯赫的妻子就好了。
薛旗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随即又很快被他自己掐断,他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喂,是薛氏的薛总裁吗?”他接起电话,听到那边谄媚的声音。
“是我,郁玲,傅氏又怎么了吗?”轻启薄唇,他叫出了对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