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男口罩下的嘴唇在缓缓蠕动,似乎想要说话,但是说不出来。
男子突然拔出手臂,紧接着,又是一刀捅了进去:“顺便说一句,这把棱刺是我专门为你亲手打造的,只有11……8公分,就算是齐根没入也不会对人造成致命伤,这一刀刺进你的肺叶,能冲击你的动脉,经脉,还有中枢神经,它的唯一作用,就是让你瞬间失去行动能力,而且还不会死的那么快。”
口罩男艰难的回过头,吃力的看向门边的李佳,似乎想要说话,但是说不出来。
但是李佳正在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她看得是那么的专心,好像完全不知道她的同伴正在被人虐杀,好像这个世界上唯一值得关注的,只有她的猩红的指甲。
口罩男:“……”
“忘记告诉你了,刀刃上的锯齿和倒刺能让伤口不容易愈合,而且还能加剧痛苦,接下来,你就可以体会到了……”男子又是一刀捅了进去。
“噗嗤!”
又是“噗嗤!”
还在“噗嗤!”
“二十四个兄弟,一人一刀,慢慢来。”
苏小坏似乎觉得光是捅已经没什么意思了,这回用脚踩住了口罩男的手,用那柄布满锯齿的军刺,一点一点的锯着口罩男的手腕。
“啊!”从头到尾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的口罩男终于把所有的嗓门全在这时候爆发出来了,这用刀捅和用锯子锯实在差别太大了。
“苏,苏小坏……你杀了我……火球也会,也会死的……”痛苦两个字已经远远不足以形容口罩男现在的感觉,他全身痉挛着,抽搐着,如浪潮一般的剧痛彻底让他体会了生不如死四个字是怎么写的。
“你放心吧。”黑影顺手从口罩男手中取回绢布揣回兜里:“你死八遍他都不会死。”
“你错了!”愤怒,不甘,痛苦种种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口罩男的眼神变得很疯狂,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狂吼出声:“你错了!他们一定会替我报仇!一定会杀了火球!”
苏小坏面无表情的蹲在口罩男的身边,伸手拿掉了口罩男脸上的口罩,死死的看着他那张痛苦到扭曲的脸,突然微微一笑,转向门口正在仔细看自己手指的李佳:“反正你也在,不如你告诉我,他死了,你会不会杀火球。”
李佳终于不再看自己的手指,她开始很认真的盯着自己的脚趾,轻声道:“当然不会。”
口罩男:“……”
锋利的锯齿和倒刺,就算是骨头也能轻而易举的锯断。苏小坏很认真的在做着自己的事情,眼睛却很享受的看着口罩男痛苦的表情,非常认真的在倾听着的他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冰渣,青柠,猛蛇。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在他脑中闪过……没割一刀,他心里就念叨着一个同伴的名字。
锯断了口罩男的手掌,苏小坏猛地将那截断手塞入了口罩男的口中,如果要是因为痛苦而咬舌自尽,那么达不到苏小坏想要的效果了。
苏小坏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沾染在嘴唇上的血渍,面无表情的执行着自己的诺言,浑然没有被这浓郁到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和地狱般的场景所影响。
第四刀……第五刀……
左手,左脚,一个个肢体从口罩男的身体分离出去,嘴里被塞住了东西,他只能呜咽的哀嚎着……
这个过程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反正头顶上的月光莫名其妙就换成了日光。
“苏哥……”阿猫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还在很认真切骨头的苏小坏:“他,他好像已经死了。”
苏小坏怔了怔,拍了拍口罩男的脸,口罩男不理他,又揪了揪,口罩男还是不理他。
他只好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是死了。真不经切。”
阿猫:“……”
李佳看着已经不成人形的口罩男,幽幽的一声轻叹:“人死如灯灭,该忘记的就忘记吧。”
“你就不怕你的下场会和他一样吗?”苏小坏很好奇的看着这个漂亮的淡定的简直不是人的女人。
“你杀他只是想出口气,可你还是不得不担心火球,所以你不会杀我的。”李佳叹了口气,终于不再看她自己的指头,开始看阿猫的手指:“你总要留个人回去保障火球的安全。”
苏小坏:“……”他摸了摸鼻子,突然很认真的看着李佳:“我只有一个要求。”
“火球在你们那,一定要有足够的全家桶可以让他吃。”
李佳苦笑了一声,她没有回答苏小坏的话,很平静把阿猫从女鬼手指看到脚趾,从脚趾看到脖子:“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会是你?”
这个眼神看的阿猫心里头一个哆嗦,一骨碌溜到苏小坏的身后,才伸出半个脑袋:“咳咳,你你你,你以为小爷我很在乎你们那两个臭钱吗。”他用力的拍了拍胸脯,想表现的慷慨激昂一些,一看见李佳的眼神,又赶紧缩了回去,恨恨道:“老子二十多个出生入死的兄弟,被你们搞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折磨我的弟兄,以为给几个臭钱就能让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阿猫突然很夸张的朝地上‘呸’了一声,趾高气扬的吐出两个字:“你们也太小瞧我阿猫了!我阿猫好歹也是他妈一条汉子!”
“嗯。的确是小看你了。”李佳点了点头,不再理会阿猫:“我可以走了么?”
阿猫:“……”
杀了傀门的口罩男,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苏小坏感觉心情舒畅多了,估计回去上厕所都不会堵住,于是冲李佳挥了挥手,淡淡道:“走是可以走,但从现在开始,景天北区重新由我接管,除了你自己,阿猫的二十个弟兄一个也不准带走。还有,傀门只要再敢动我苏小坏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就再也别指望找我做事,火球的命我也不要了。大不了老子帮他报仇。”
李佳:“……知道了。”
望着李佳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苏小坏转过身冲阿猫说道:
“你也回去吧。”
“那,那苏哥,我,这就先走了。”无意中瞄到了口罩男的一滩碎肉,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让阿猫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李佳和阿猫都走之后,厂房内只剩下苏小坏一个人和一滩已经分辨不出来人形的碎肉。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屋顶的大洞倾洒而下,但是,即使是这样也无法驱散那种阴冷和森然的气氛。
苏小坏很淡然的走到口罩男的一滩碎肉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然后蹲下身,小心翼翼用左手打开瓶塞,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在了口罩男的碎肉上。
这种白色的磷粉,是以邻羟基苯甲酸钠为核心,在配以高锰酸,重铬酸钾等拥有强酸性质的溶剂制成。
“滋滋。”
一阵白烟和难闻的气味从尸体处升起,在白色的磷粉下,那一滩碎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一滩黄水,很快就渗入了土壤里。除了一股难闻的气味还还没有散尽之外,已经找不到任何尸首的痕迹了。
做完这一切,苏小坏又从棺材的底下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来,迅速的脱掉自己身上沾满了血渍的衣服,然后在厂房的东南角的一块破布下拉出一桶干净的清水来。
这个水是一种超纯水,而且经过苏小坏提前的消毒和处理,它可以溶解清洗掉人身体上沾染的dna,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清洗过后,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苏小坏又把沾满血渍的衣服丢进了棺材内,顺便将装水的桶也扔了进去,最后才把棱刺也一起丢了进去。
从怀中拿出一小瓶装满了氯气的小瓶子,苏小坏轻轻的打开盖子,然后猛地将小瓶丢进了棺材内。
里面已经被苏小坏放置了钠和铝热剂,氢气遇呐会产生一种明黄色的火焰,而有了引燃剂的点燃,铝热剂就会瞬间爆发出一种超过3000摄氏度的高温。
“砰。”的一声闷响中,棺材的的钠已经和氯气相遇,一股明黄色火焰瞬间爆发,也促使了铝热剂的爆发。
就像是火山爆发一样的场景,炙热的火花瞬间吞没了黑檀木棺材,甚至连三秒钟都没用到,黑檀木棺材已经化为一缕飞灰,小风一吹,就会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拍了拍手,将一切都处理妥当后,苏小坏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破厂房。
出了厂房的大门,苏小坏向右拐了过去,走到了厂房的尽头,在拐角的位置,半米来高的杂草中隐藏着一辆深蓝色嘉陵本田cb125t摩托车。
扶起了摩托车苏小坏很潇洒的胯了上去,启动了摩托车,一阵轰鸣声响起,苏小坏一拧油门,深蓝色的摩托车有如一道利箭一般窜了出去。
南澳山是景天北区唯一一处靠海的山脉,它位于景天北区的大鹏半岛,是有名的避暑胜地。位于城北30多公里处.山势比较平缓,海拔也只有597。8米。
南澳山的山脚下有一处观海崖,站在崖顶可以感受着清凉的海风,看着海浪不知疲倦的拍打着岩壁。
早八点半,旭日已经东升,习习的海风,带着一种凉爽的湿意。
就在这时,一阵轰鸣声观海崖下传了过来,轰鸣声慢慢的由远及近,不过几分钟,一亮深蓝色的摩托车颠簸的攀爬着山路,以均速30迈的速度往崖顶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