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公路上跑了起来。
孙明芝身子往前倾了倾,抓住前面的座位靠背说:“耀军,村民们的那个股份的事儿,处理了怎么样了?潘红霞来了,她同意把钱退给村民没有?”
曹二柱摇了摇头说:“没有,潘红霞是铁了心不退还村民们的钱了,还当着所有村民们的面把村民们数落了一顿,说村民们不够意思,落井下石,故意拆台,不讲信用……”
孙明芝感到不可思议,她说:“岂有此理,她这样说,就不怕村民们生气,甚至起哄闹得天下大乱么?”
曹二柱开着车,笑着说道:“没想到这丫头片子真有几下子,比那个吴世镇强多了。她站在台上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把村民们都说得晕头转向了。她先是诱惑,再是恐吓……关键是抓住村民们的软肋了,说入股期限是一年,他们还两次提前分红了,现在要求退股是毁约,要退股可以,得把分红的钱退回来,当初入股的二十万元,现在只退还十七万元,不然就法庭上见……她还说,上了法庭,那就不只是退还分红的钱了,还得有毁约赔偿,恐怕数目也不会太少……”
孙明芝一拍前面的座位说:“哎呀,耀军,我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招呢?要是我们早想到了,也就不会出那么多事儿,弄得焦头烂额了。唉,要是这么说,我还有点佩服那个潘红霞了。”看了看车外,她问,“耀军,谁请客呀?弄得神神秘秘的。”
曹二柱仍然不说:“嘿,姐,你别管谁请客,只管去就是了。你要知道,你身边只要有我,你永远是安全的。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是摆在第一位的,谁不能再伤害到你了。”
孙明芝又怕曹二柱说煽情的话,让自己心慌意乱,她说:“就是吃饭,也应该吃一个明明白白呀!”
曹二柱把车开下公路,指了指前面说:“你看,他们在前面等我们呢!”
孙明芝看到了那辆宾利,她认识,是吴世镇的车,她说:“耀军,不会是那个潘红霞请客吧?”
果然,潘红霞从车窗里伸出手朝曹二柱招了招,见曹二柱也伸手招了招,她开车在前面走了。
曹二柱开着车跟在潘红霞的车子后面走着。他点点头对孙明芝说:“是的,请客的人就是潘红霞,她的话说得很诚恳,我不想推辞,我觉得是一个机会,正好跟她和好。她以前一直跟着吴世镇,把我们当对手,斗来斗去,没有赢家,是两败俱伤,我们吃了不少亏,你的身心受到了巨大伤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他吴世镇更惨,没准命都保不住……不过他也怪不着谁,是他自己种下的恶果。潘红霞现在主动跟我们求和,我觉得是好事,我们得给她机会。”
孙明芝看着前面的宾利车,她太熟悉了,曾经坐过无数次,她想到了吴世镇对自己的伤害,被他羞辱,被他戏弄,被他玷污,被强行做人流,被他嫁祸成杀人犯,被他指使的人枪杀……她皱起眉头说:“吃一餐饭就能冰释前嫌,化解心结么?”
曹二柱摇了摇头说:“不是,所有的恶都是吴世镇所做的,潘红霞只是站在他一边罢了,应该关系不是太大的,要是吴世镇请客,我肯定会拒绝的。姐,我不想再跟谁结怨了,更不想再跟谁相互伤害了,我想好好地做我们的事业,把梨花冲建设成一座美丽的城。”看孙明芝一直苦着脸,愁眉不展,他说,“再说,姐,伤害你的人不久就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的,你要从那个阴影里走出来,振作精神。”
孙明芝抬起头,看着前方,她说:“但愿吴世镇没有了,我们的世界里不再有明枪暗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恩恩怨怨……说实话,我真受不了了。”
进入了曹客店乡政府所在地,前面的车在一家看似稍档次的酒店门口停了下来,曹二柱也紧跟着倒车停在了那辆车的旁边,大家下车相互打了打招呼,一起不声不响地走进了酒店里。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又从酒店里走了出来,不过与进去时完全不同了。他们出来时说笑逐颜开,有说有笑的,气氛融洽多了。不用说,他们都酒醉饭饱,吃得很满意。
李英志、全光前、高俊梁还是坐上了潘红霞的车,他们要到梨花冲去。
曹二柱的车里还是只有孙明芝一人。
车还是宾利在前,宝马在后。
曹二柱要开车,他没有喝酒,孙明芝架不住潘红霞替吴世镇检讨、赔罪等一系列的攻势,她硬着头皮喝了好几杯红酒。这红酒与白酒不同,它是后上劲儿。当时喝了没什么感觉,头不晕,心不跳的,孙明芝就轻视这酒了,还主动跟几位喝酒的人碰了碰杯,喝得很尽兴。可坐了一会儿车,孙明芝就感到有点受不住了,头晕脑胀,心里发烧,还想呕吐。
实在忍不住,孙明芝捂着嘴巴朝曹二柱招招手说:“耀军,快停车,我要吐……”肚子里食物在往上涌,她话也不敢说了。
曹二柱赶紧把车停到路边,下车搀扶孙明芝下车。
孙明芝一下车,便蹲在地上“哇哇哇”地呕吐起来。
曹二柱从车里找来一瓶矿泉水,看孙明芝呕吐得差不多了,他说:“姐,你漱漱口。”
孙明芝漱口后,把水递给了曹二柱,想站起来,结果头重脚轻差一点跌倒。
曹二柱见状,赶紧抱住了孙明芝,他说:“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呕吐了之后,好受了一点不?要不,我送你到卫生院,让医生给你吊一个吊瓶,解解酒。”
孙明芝被曹二柱抱上了车,放在后排座位上,让她的身子仰躺着,她闭着眼睛说:“耀军,我们回去吧,没事儿的,回去睡一觉就没事儿了。红酒的度数也不是太高,我又吐出来了不少,应该没事儿了。”睁开眼睛看了看,皱着眉头问,“刚才是不是你抱我上车的呀?”
曹二柱坐上车,回头看了看醉态的孙明芝说:“嗯,是的。姐,怎么啦?”
孙明芝叹息一声说:“唉,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有这么好呢?”
曹二柱没有发响车,他转过身子看着孙明芝的脸,笑着说:“你现在发现也不晚呀,我一直就这么好哩!”
孙明芝闭着眼睛摇着头说:“晚了,已经晚得不能再晚了。”睁开眼睛看到曹二柱面对着自己,她吓了一跳,她吃惊地说,“耶,耀军,你胆大呢,怎么背朝前开车呀,你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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