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平平地看过来，见杨冲锋的样子心里也是很高兴，最初这人还是最底层的时候，就像一块粗鄙的毫不起眼的石块一般，就被自己认出来，到目前为止和最初的期待还是很吻合的。这样的人被拉进黄家里，成为黄家里的成员，自然会为黄家支撑起一片天来。黄琼洁能够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身边，也算是不枉疼爱她一场。

老爷子看着杨冲锋，杨冲锋收腹挺xiong地站着，虽多年不在军旅中，但那种军人之气却没有变。简叔也在房间里看着杨冲锋，和老爷子一道就像看面前这人耍宝似的。但见到杨冲锋的那种锐利之气和坚韧的意志，心里都很是高兴，这也是两人都希望见到的，也说明虽然杨冲锋在一路顺利走到如今的位子过程里，没有为周围的种种所浸蚀所左右而改变。

人的心性是最难捉摸的，而有些人也善于伪装，但在老爷子这里，谁也伪装不了的。这一点，简叔和老爷子都知道。位高权重的人，常年养出的那种气息能够直逼人的心底，那是无法抵挡的。这也是人性里的弱点，不是谁都意志能够克制的存在。

“好。”老爷子说着，看向简叔。

“老爷子您看过的，那当然好。”简叔说，杨冲锋虽知道两人是在谈论自己，可神态却一往如故。简叔说过这句话后，也就不再多说，能够得到老爷子一个“好”字，自然也就决定了一些事，简叔自然也知道今后该怎么做的。

当下走动给老爷子弄一杯茶，也给杨冲锋冲泡了一杯。老爷子这时站起来，枉办公桌外走，要到沙发处去坐。杨冲锋见了，也走到办公桌处去要搀扶老爷子。老爷子手一甩，说“不用，我还能够自理。”

“老爷子精神很好，这几年每次见您都不变。”杨冲锋说着，跟在老爷子身边走。老爷子虽身子骨架有些变形，但走起来还是有那种军人的意味，走得出那种摧毁一切都气势来。

坐到沙发上，老爷子也就不坚持挺腰坐直，说“岁月的力量是无人能够抵挡的，老了就是老了，不承认那是不尊重事实。”

说出这句话时，杨冲锋见老爷子脸上虽平静，但话里的那种落寞之意很是不甘。一生纵横，却无法抵住岁月的流逝。

“老爷子，十年之后在来回想今天这句话，您会说当年那句话有些说过早了。”杨冲锋说，见老爷子心里有着自己那种苦，也就宽解一句。

“看看，冲锋也给陶冶出师了。”老爷子笑起来，看着简叔说。

“冲锋说的不错。”简叔说。

“你们两的意思我都知道，这一两年来，自己的身体怎么样心里还是明白的。”老爷子说，“生老病死，自然规律。这些规律我们要尊重，真到我这样的年纪还不知足还看不淡，那也是一辈子白活了。”

要不是李浩将杨冲锋点醒，他也不会这样主动回京城里见老爷子。在心里，老爷子一直都是高峰伟岸一般的存在，只是令人仰止与敬仰，就算也知道他是一位年岁已高的老人，也关注着老人的身体情况，但心里哪曾将老爷子当作一般老人看待？

此时坐老爷子面前，见他说着“生老病死、自然规律”时，杨冲锋心里那种沧桑感不由地涌起来，心里就有些后悔。这些年来自己都没有一点自觉为老人承担一份肩头上的重任，让老人轻缓一些也将日子过得稍微轻松些、舒坦些。心头的感念也不会显露出来，只是让杨冲锋感觉到自己的肩头似乎就重了一分，眼里的神采也坚毅了一分。

简叔话不多，也在听着老爷子对人生的感念与概括，人生的精粹就是在岁月里积淀而成的。平时老爷子有很多的事要处理，也没有更多的谈兴，很少说起这些的。在人前从不服老的老爷子，今天却说出这番话来，是不是说给杨冲锋听的？对老爷子的心事与安排，简叔还是真的不少，也知道老爷子对杨冲锋一直以来的磨砺用意所指。

对于老爷子的选择和布置，简叔不会多去说什么，但对老爷子的意图，却会去落实去执行和实现。

“冲锋，说说你的工作吧。”老爷子将话题转移开。

杨冲锋来之前也都想好了这些事，就从林佳伦说起，说到望江县之变，再说到平通市的情况。将自己的工作意图说出来，把之前对大江流域经济圈建设的规划和目前自己设想进行对照。内容虽多，但话却精简。有很多的事不需要细说，老爷子也就明白其中的关键处。杨冲锋说工作的主要意图是将自己的大局观表达出来，不是为大江流域而说什么的。对于一城一地的建设情况，哪是老爷子值得去关注的？

这个重心问题，杨冲锋自然早就理解到了。

平时杨冲锋看望老爷子，他都是带杨冲锋进房间后，弄好茶就先离开。但今天却一直都在，杨冲锋说到自己的工作时，他也在听着。杨冲锋虽知道有些奇异，但却知道这是老爷子的安排。说明自己这时候进京城来，还是选对了。

等杨冲锋说完，三个人又说了一阵。老爷子身边的医师从房间里走出来，提示老爷子该休息了，谈话的时间足够多，要做保养的。

这次见面虽没有将主要问题谈论到，但也明白了意思。杨冲锋知道老爷子的一些生活规律，当下站起来告辞。老爷子说，“送他出去吧。”

简叔将杨冲锋送到大门外，却不急于会去。杨冲锋知道简叔或许有话要说，站着静候。简叔说“明天吧，明天过来。”

“是，谢谢简叔。”

“冲锋，你很不错，老爷子也很欣慰。”简叔算是在夸杨冲锋了。

这一次见老爷子算是时间较长的一次，回到老房子时，见黄琼洁也过来了，见她后说，“今天不用上班啊。”安贞阿姨也在旁边，黄琼洁不好有什么反应，暗地里伸手来掐他一把解气。明知是她自己害得人无法去上班，这时在阿姨面前还要说这样的话。不过，阿姨却像是听不懂似的，脸上的笑是为着见杨冲锋和黄琼洁两人一起过来。

“阿姨，这段时间都很少收到张馨的消息，她在忙什么呢？”张馨在京城大学里读书，如今也不会有什么人多去招惹她。大学也要学完了，今后怎么打算也都还定不下来。

“她忙什么，说是要准备功课，考到国外去再读几年书。”安贞阿姨对张馨的情况很满意，也是她如今最得意的事。到京城已经好几年，和张应戒之间处于那种完全隔膜的关系了。并且融进黄家里，对黄琼洁和杨冲锋两人一直就像子女一般看待，而杨云峰对安贞阿姨的亲近，也是主要亲人之一。

张应戒在柳市里一直保持着之前的位子，没有人动他，他也知道京城这边不会帮他什么，有如今这样的日子，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身边倒是有着不同的女人，但也怕张馨或安贞两人发火，不敢张扬地和这些女人在一起。

离中餐还有会儿，几个人说了些话，安贞就去安排中餐。杨冲锋和黄琼洁两人帮不上什么，上楼回黄琼洁之前的闺房里去。一进门，黄琼洁还记着先前杨冲锋的故意说的那句话，一锤拳打在他肩上。杨冲锋说“又怎么了。”

“哼，故意在阿姨面前出我的丑，看我不收拾你。”做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来。

“现在精神又足了啊，那好，中餐之前我们将问题再研究下。”杨冲锋说着就过来拉黄琼洁，黄琼洁忙要跳闪开去，却哪又能够？黄琼洁知道男人在家里，自然知道他喜欢什么。可这时候却不敢有着他乱来，在老房子里闹，阿姨和老妈、二婶还不都看出来？

黄琼洁不敢大声说话，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可不像在别墅那样。只是坚决不从，挣扎着。杨冲锋胡闹但也不会太过分，也就是要逗一逗她。两人在房间里，这样逗着自然很有些意趣。平时难得在一起，彼此之间也都希望更多地亲昵一些。等两人在沙发里扭成一团时，杨冲锋在黄琼洁耳边轻声说，“你自己mo看，昨晚你投降太快……”

看着杨冲锋和自家姐姐，要不是有老人们在倒是要问几句话。

等黄琼洁坐到黄菲身边时，黄菲还是忍不住在黄琼洁腰际轻掐一把，黄琼洁知道她的意思，却不理会她，正经地吃饭起来。

吃过饭，简叔却过来了。杨冲锋知道简叔过来的目的，只是不知道了一种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他传过来。跟着简叔到客厅坐，简叔说，“下午没有安排？”

“没有什么安排。”杨冲锋说。

“那好，老爷子要我带你去见两个人，我们就用下午过去吧。”

“谢谢简叔，我随时都可以走。”杨冲锋说着，给简叔倒一杯茶端上。简叔看着杨冲锋，对这几年来每一次见到他后，都感觉到有点变化又有些东西能够一直保持着，对杨冲锋也就很赞赏。简叔看人，自然也受到了一种的影响，而整个黄家的人对简叔也都极为尊敬。

吃过饭，也不回别墅去。黄菲过来了，黄琼洁自然要陪她一会，而杨冲锋下午也有事要和简叔走。估计晚上岳父、二叔只怕都会过来。虽说事情没有人说穿，但杨冲锋在老爷子处就有了那种感觉，这时，回想李浩突然到平通市来见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只怕不仅仅是李浩自己的意思了。

黄家老一辈人对杨冲锋经过这些年的磨砺，已经认准了，要着力培养了，也就会将一些家底慢慢让他接触。黄家的力量，也会让他逐渐地沟通，只有这样逐渐地过渡，才会将杨冲锋的位子摆正。不可能一下子就参与核心决策，但这是一个磨合的过程，也可说是对杨冲锋的再一次考较。

杨冲锋知道自己下午有事，就给黄琼洁说了。老一辈人吃过饭也都去午休，黄菲、黄琼洁和杨冲锋三人就在客厅里说话。黄菲年纪不小，却还没有找男朋友的心思，上次杨冲锋将她介绍给严佟，但来那个人似乎没有多少进展，也就不好多问。黄家女儿真要嫁出去，也不是很容易的是，黄菲老爸在军队里位高权重，什么样的人当女婿才适合，也不是都由着黄菲的性子来。

在车里简叔和平时一样，都少有主动说话的，只是这一次脸上却显得柔和些，让人觉得好亲近。在京城里转着，虽绕了一大圈，但要是直径距离，和老房子那边却不远。进来一个看着似乎普通的大门里，一样的警备森严，紧要的式样的不高的旧式建筑。在门口出有一个看着三十来岁的人出来接两人的车，简叔见了那人两人也就点点头而已。

简叔没有介绍，也没有给杨冲锋说今天要见谁。但杨冲锋心里也是有数的，在黄家阵营里，老一辈人也不单单是老爷子一个。也是有着同盟的人，这些人一起，才会有如今黄家定声势地位来。

进到一个家门里，杨冲锋见里面坐着两位老者，看他们的似乎闲散，但却有着一种居高巅峰的意境。杨冲锋意见这两位，就记起当初结婚时，在老爷子他们那一桌宴席上见过两人。老爷子那天也介绍过两人，虽说时隔好几年，杨冲锋还是能够记住两人的姓名。

“王老、田老，俩位老人家好。”杨冲锋走到两位前面不远出说，简叔将他带进来后，并不做什么表示。

两老人见了，两眼就有些发亮，却转头看向简叔。

之前杨冲锋受训时，就有一项是专门记忆人的特征，要从众多的人群里一眼就认出要打击的对象，这些专项训练，让杨冲锋受益匪浅。工作中对下属一下子就能够将名字叫出来，人他们从心里觉得自己被领导重视，从而激发出超强的工作热情来。

这几位老人，在杨冲锋结婚时就坐在老爷子那一桌，杨冲锋虽不知道他们的职位和在国内的影响力，但也意识到他们的重要性。当时敬酒之际，老爷子介绍这些人时，杨冲锋也就一一记下来。虽说时隔好几年，但还是能够记住的。

两位老人听杨冲锋进来后，就直接叫出他们的名号来，心里自然惊奇，以为是简叔在路上跟杨冲锋说了。就看向简叔，要他解释。简叔见谅人看过来，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田老就看了看杨冲锋再看向王老，说“小简是可信的。”王老也点了点头。

杨冲锋心里明白两位老人的意思，既然没有人说，怎么会认出两人来？

“王老、田老俩位老人家身体和几年前一样好，精神更见旺盛。”杨冲锋说，“那年我和琼洁的婚宴上，你们俩老就坐在老爷子身边，其他几位老人家我也都还记得呢。”说着将当年坐的秩序一一地说出来，老人虽记不住当年的情况，但听杨冲锋说的这样细致，自然可信的。

听了杨冲锋解说怎么会认出两人之缘由，王老和田老对视一眼也都点头起来，两人的脸色顿时和善很多。田老说“坐吧，站着说话我们看着也累。”

杨冲锋进来后见到是王老和田老，也就明白今天来见两老的用意，这两位在黄家阵营里的威信虽不像老爷子那般，却也是泰山北斗似的人物。要有他们的认可，今后在黄家阵营里才会得到更好的支持。

黄家第二代里，岳父等人已经走到那种层次，然而，位高权重也不能够只为一家之私而任意扶植杨冲锋等人。就算要扶植起来，那也要有真正的才能有领导一代人的能力才会被大家认可。这些规则，自然在阵营里必须要遵守的。如果一意孤行，这样的阵营自然不会有什么凝聚力的。阵营里的私与公却是要分明，大家都利益得到保障，才会齐心协力而兴旺起来。

坐下之前，杨冲锋给两位老人敬了茶，坐下来后直挺的身子，让俩人看着高兴。田老说“这些年来工作怎么样，都取得什么成就？说来让我们高兴高兴。”

“王老、田老，我小时读书少，见识也就窄。初中毕业后就入伍，之后工作……”虽从一开始说起，杨冲锋却像聊天一般，将自己主要经历说出来。将自己在工作中的主要想法与价值观表达出来。老人们对工作业绩哪会太关注？只是对一个人的评判，要从他的做看出他的人品来。一个人的“德”与“才”才是老人们最关心的吧。

虽然是第一次谈话，杨冲锋说完自己之后，所费的时间也不多，才一个多小时，条理很清晰，重点突出。加上所说的事件都较为生活化，让人听了也不觉厌倦。两位老人坐一个多小时，虽算较长的时间了，但精神还算不错。

等杨冲锋收住话题后，两人都静默起来，杨冲锋再给俩人添水续茶，等俩位稍加休息。

眯一会儿，田老想起一个话头来，说“冲锋，你和南宫家那几个小子冲突了几次？”

“田老，算不上冲突吧。只是一开始他们家想要给沧海一个难堪，我正好来京城遇上，陪那个南宫无悔跑了一趟车，他输了。另一次是两年前，西部省一个黑道的找南宫家的人要他们庇护，南宫家兄弟对那人也不很了解，我当着他们兄弟将那人赶走了。不过，那次是李浩和沧海给我撑腰。”杨冲锋说。

“不错，比我们当年有魄力嘛。当年我和老王两人和南宫这个老怪争执起来，本来想动手的，后来……不说了。”田老说，或许当初有这些矛盾，才会与黄家一直保持着同盟关系吧。但田老和王老却一下子就拉扯到之前的旧事之中，杨冲锋静静听着，也不会去探求什么。这些老人，回忆或许就是他们的一种精神上的自我保护的。

等俩老说一会，才又回到见面的现实。几个人说一阵，简叔也就与杨冲锋一起同王老、田老告辞。走之前杨冲锋表示今后有时间要过来看望俩位，田老笑呵呵地表示随时都欢迎。

回家的路途，在车里简叔和杨冲锋说了一阵，对王老和田老也做了一些介绍。俩位如今是重量级的元老人物，各自有一个体系，王老在军中的影响力大，而田老在政法体系里话语权重，都是实权体系里。而老爷子目前参与最高决策之外，主要是在纪检系统有着绝对的影响力。

回到家里，还没有到晚餐的时间。简叔先回老爷子那房子里去，而杨冲锋则回老房子里。进家里后，见黄沧海、张馨也都回来，知道这些人要不是自己回京城来，他们也很少能够回家里的。

黄沧海见杨冲锋进门，迎上来拥抱握手，两人的情感倒是比较深厚的。张馨见了，也急急地过来，杨冲锋见她越发地漂亮了，说“一次一个样，更加漂亮了，也不知道会迷倒多少京城的帅哥。”

“谁稀罕呢。”张馨说着也要和杨冲锋拥抱一下，杨冲锋自然也是落落大方地接受。对张馨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就当她为自家妹妹一样，后来认识了黄琼洁之后，她也就认黄琼洁为姐姐了，虽说没有什么仪式，但心里早就这样认为，才肯随着杨冲锋和黄琼洁两人到京城里来。如今这些年过来，早就融进黄家里，作为黄家里的一员了。

阿姨开车去接杨云峰，杨冲锋和张馨说了一会在京城里学习和生活上的事，说到准备到国外去留学。杨冲锋自然是很赞同的，说“去留学我双手赞成，所有费用为来解决。不过，有个条件……”

张馨不知道杨冲锋会提出什么条件来，对杨冲锋的依赖甚至比对自己老妈都要亲近几分，张馨对他的意见很看重的，就看着杨冲锋等他说。“这个条件是……到国外去，但不能够在国外找男朋友……”

“哈，这都什么事啊，谁要找男朋友了……”张馨不由地脸一红。作为校花，在学校里也不知道有多少青年为她而迷倒，献殷勤的人天天都排着队，也使得张馨对这些有利很强大抵制力。“你放心吧，哥。”

在张馨心目中，一直以杨冲锋为骄傲，也是以杨冲锋这样的人为她心目中的标准的。对于想亲近的男孩，都会拿杨冲锋来比照，这些人自然会逊色了，哪会让她就动心？当然，她自己也不会对杨冲锋有什么想法，就算有，那也是少女怀春的那种迷蒙中的思与想。

黄琼洁与黄菲也都走过来，黄菲搂着张馨，说“张馨，别听他的，他这是限制人生自由。”黄菲至今都还静不下心来物色一个男朋友给嫁了，对情感上的事，就算说什么，大家都认为那是错误的经验。说到这些，黄沧海自然就闭嘴，怕大家把话题扯到他头上，家里逼得紧，但他自己却没有那份心思。就算结识的女人不少，有过往来的女人也不少，但都没有一个能够将他的心和他的身缠住的人。

说一阵，黄琼洁才走到杨冲锋身边，知道他今天跟简叔出去办事，也就想知道些结果。但又不好直接说，看着他拉着他的手暗示，杨冲锋知道她的意思，对她暗自点了点头。到客厅去，大家坐在一起，黄琼洁找到机会，在杨冲锋耳边说，“张馨在学校里，身边有一个高大而帅气的男生，两人虽没有说开，但那种意思都有。”

杨冲锋听黄琼洁这样说，又感觉到黄琼洁暗示他不要说穿，也不做什么表示，看着靓丽的张馨，心里还是有着一种失落的滋味，酸酸的。虽然一直将她当着妹妹的，但这样可爱的妹妹给别的一个陌生人给带走了，心里还是很难接受的。

杨冲锋看着黄琼洁，见黄琼洁坦然，知道那男孩肯定可信，而且不会对张馨有什么伤害。当然，今后会有什么发展，现在谁也说不清楚。

杨冲锋转而看着黄沧海，黄沧海知道他要说什么，说“不要说我，与我无关。”

“怎么与你无关？三婶每次打电话来，都说交给我的任务没有完成，叫我怎么回电话？每一次打电话给三叔三婶，我都心里很虚的，你知道不知道。”杨冲锋说，其他人也都笑起来。黄菲见杨冲锋向她看去，忙转头看着张馨说“留学的事准备得怎么样？那边联系好了？”

“这时候来关心张馨啊，还是让我们关心关心你吧。”杨冲锋说，黄家姐弟等人对杨冲锋也都没有排斥感，要是老一辈的人说起着话题，他们或许回避走开，或许两句话将老人顶住。但杨冲锋说出来，他们却都选择解释。黄琼洁平时对弟妹们的婚事很少多话乱说的，就算杨冲锋提到了，也只是笑着帮一帮腔而已。

“抗议抗议。”黄菲说。

“抗议无效，要给我们一个时间限制才行。”杨冲锋说，黄沧海也借机说“就是。”黄菲立即对着黄沧海进行攻击，要他先找人结婚了，她也不会拉后腿。两人平时每当老人们提到婚事时，也都时常拿对方来抵挡，要老人们无法逼一个。这时自然是两人转变话题的手法，二婶与岳母也都来了，听到这些话。二婶就说“冲锋，黄菲的事也委托给你了。”

黄菲自己用眼斜着杀过来，表示严重抗议。杨冲锋说“二婶，明天我找一个小帅哥来给黄菲绑在一起。”

“你敢……”黄菲出言抗议。

“二婶将权力下放了，有什么不敢？”杨冲锋说着就笑，黄沧海见了也就起哄。

“姐。”黄菲就向黄琼洁求援，黄琼洁平时都极少参合这些事的，只是当着二婶的面也不可能支持黄菲，只是笑了笑，说“冲锋眼光很不错的。”

正说着安贞阿姨将杨云峰接回来了，一进门见一大帮子人，就很少高兴。平时人都不多，又各有事要忙。更主要的是老爸回来，那可是很稀少的事。杨云峰几步跑到杨冲锋面前，一下子就跃扑进杨冲锋的怀里去。

有了杨云峰回来，大家都话题也就转移，注意到杨冲锋父子里的亲昵。等杨云峰给大家都抱了一轮，重新回到杨冲锋怀里是，杨冲锋说“是不是要给老爷子去问好？”

杨云峰做了个怪脸，忙溜出去到老爷子那边去了。

虽后就如同杨冲锋所估计的，岳父、二叔今天也都回家来吃饭，算是很团圆的一天了。杨冲锋知道吃过饭后，肯定有事情要说，陪着岳父、二叔喝了两杯酒，思谋着今天的事。

吃过饭，黄沧海等人就走了，黄菲走时杨冲锋送到门外，带着黄琼洁一起，黄菲临上车前杨冲锋说“黄菲，二婶交给我的任务为可记住了，你要时喊时到，态度要端正啊。”

黄菲厚厚的镜片后的双眼瞪出，对杨冲锋自然是没办法，对黄琼洁说“姐，你看杨哥欺负我都不管啊。”

“二婶的话我也听到的，怎么帮你？”黄琼洁笑着说，杨云峰从家里跑出来站到杨冲锋身边，几个人也就不好再说这个话题，怕带坏了孩子。黄菲表示了不满后，开车走人。岳父和二叔都回来了，自然也是因为杨冲锋回京城的事。黄琼洁知道老公有事，带着儿子到一边去，等男人一起回别墅。

进到书房里，看着比较简朴一些，但和整个老房子却很配合。老房子里所有的用品看着都不感觉到奢华，但却有档次和规格，很大气。杨冲锋平时回家，也很少到岳父的书房里的，除了要谈工作上的事，平时都是在客厅的沙发那边闲谈的。

书房比较大，好几个书柜里都装有书，杨冲锋如今对书早就不再头痛了，但看见这么多的书，心里还是有着疑惑，要将这些书看一遍，那要多少时间才能够做到？这也就是一闪念间的事，今晚到书房里那是极为重要的事，容不得分心乱想。

坐下后，杨冲锋和岳父、二叔就成为一个对抗形地做法，两老人坐一边，而他坐一边。整个书房里就显得有些太过威严太正式了。二叔平时很少见到，基本在他的工作区里，也很少见他和二婶在一起。此时，神态虽想做成让人更容易亲近些，却不由地又呈现出本来的那种冷冷的板脸，严正而威压。岳父虽说显得轻松一些，但给人一种面对泰山一般的感觉。

不过，杨冲锋已经习惯了两人这样子，除非在老爷子面前或者和简叔在一起又没有小辈的人，两人总算会将两上的肌肉变得松散些。杨冲锋在老爷子面前都能够自在的，在二叔和岳父面前，不会为他们的黑压压的脸而有多少心怵。

黄琼洁和杨云峰两人跟进来，把三人的茶送了进来，黄琼洁给每个人斟好茶端上，看着杨冲锋在他肩上按了按，就带着杨云峰出去。杨云峰虽不想走，但见到爷姥那严肃的表情，知道老爸有事才依依不舍地走出书房。

“冲锋，这次回京城来，我们也都知道你有决心了。之前，很多的事都是靠你自己拼打，这不仅仅是老爷子的意思，要想成长起来，都是必须经历这样的一个过程。要想取得成就，势必要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付出越多才有可能换取更高的成就。这是无法投机取巧的，也是包括老爷子在内说都无法帮你的事，要自己慢慢在一天天磨砺而出才有蜕变一跃成龙的可能。”岳父平时话不多，但这次像是要将多年来节省下来的话都一气说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