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房间通道走来两三个人,一个女子嗲声说到,“老板好威猛,下次再来可不要忘记点我的号,我会让老板玩得更开心。”另外的人就帮着答应,笑了起来。那种笑刘茜茜都听出什么意思了,转头看见是两三个四五十岁的男人。
杨冲锋转头看,见到一张及其不愿见到的脸——张应戒和他的朋友,而张应戒身边正傍着一小姐。张应戒也在那一瞬间看见杨冲锋和刘茜茜两人,这时,两人目光虽然没有交汇碰撞,却都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刘茜茜对杨冲锋那种依靠,使得张应戒认定他们之间的情感,继而见买单的人似乎面熟,可以肯定是体制里的人,却想不起是什么单位的了。
两人都没有招呼,杨冲锋更为安贞阿姨不忿。知道张应戒原来在柳泽县时,也不知道吃定了多少女人,到过多少回娱乐场所。但亲眼见到,心里的感受自又不同。在内心里,对张应戒之间的关系本来就要复杂得多,之后与安贞阿姨的那种亲情产生后,更多地选择对张应戒的忘记。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安贞阿姨的亲情越重,对张应戒的行为也就越恨,只是张应戒的这些破事,安贞阿姨都视若不见,杨冲锋哪能出头干预?这时候,也只能选择无视,装着没有看见混过去算了。
刘进买了单,回头也不多看,三人就下楼而走。张应戒自然知道杨冲锋见了他,也不当回事,家里老婆早就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
摆脱刘茜茜后,杨冲锋心里郁闷,心想着见到的张应戒,继而想到安贞阿姨,为她心中更为不平。和张应戒之间,第一次救他,就是抱着一定目的地,是想借他的力,改变当时的生存处境。只是后来情况大变,到如今张应戒都要转着法子靠过来借力。
张应戒在县里所作的一切,杨冲锋自然知道,柳芸烟厂的爆炸案,起因就是张应戒威逼李翠翠从他,才导致黑牛采取两败俱伤的做法。从陈玲琳口中得知,张应戒也曾想占有她,要不是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现在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张应戒的一切,安贞阿姨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事,但他做什么却是知道,夫妻两人怎么处理那关系杨冲锋不能干预,心里却为安贞阿姨不平与难受。
和刘进分开,只是还要准备准备才去市里找领导,告别时说好下次相请,刘进也不会客气,但也不会急迫地表现出来。杨冲锋明白他的心思,见到最后分手,刘进还是能沉稳着,心里对他的看法就有些好转。机会巧合时也不会吝啬帮他一把,投桃报李,相信今后他也会帮自己。关系和网络讲到核心时,都是利益的需要和满足来支配和维护的。
开着车,脑子里还不能将张应戒搂着那小姐,肆无忌惮的样子抹去。这时也不想就回柳河去,刘茜茜想让杨冲锋要了她,杨冲锋就算不想惹着这魔头一般的女人,可身子的反应却是不由脑子控制着。一时间总在想到这些男女勾当,心里的念想就更旺盛。
在柳市里,要解决这个问题,愿没有在柳泽县方便。店子里杨冲锋早就不想招惹了,就算应酬,每一次都不在当真去做那事,应应景罢了。陈玲琳在柳市里,只是下午她也要下班。陈玲琳到柳市后,工作还是在文化馆里,自己一个人一个办公室,已经成为文化馆里一个什么主任了。平时也没有什么工作,轻松悠闲,要是打电话让她回家,也会很快就到,除非有什么特殊事务的情况。
这次想开车去接她,杨冲锋想好了,调转车头王往市文化馆去。
市文化馆比起柳泽县那个要高级很多,是新修建的办公大楼。杨冲锋陪陈玲琳到过,那时她才调到市里来不久,便去看看她的工作环境。
文化馆的部门不少,一些部门平时就忙些。陈玲琳是负责文化馆里进行培训的业务,比如搞节目之类的,演出啊又或者什么单位要进行参赛,也会请到文化馆里的人,文化馆就会将任务落到陈玲琳去办。平时却没有什么事做,上班下班都是个意思。关键是黄琼洁出面联系,而文化馆里的人又知道她的一些背景。
走进文化馆里也没有什么人问,平时都是清冷的地方,偶尔来人也是直接找熟悉的人。其他人也就没有必要参合进来,东问西问惹人嫌了。
走到陈玲琳办公室旁,见一个极为安静的楼道,每一个门都是关着的。杨冲锋走进一个空着的排练厅,上次就曾打趣陈玲琳说这和柳泽县城里办公室前那个室内篮球场一样。这个排练厅很正规,设备齐全,里面很消音,就算几十个人在里面,只要不是刻意吼叫,在过道里都没有多少噪音传出来影响其他人。
进排练厅里杨冲锋将排练厅的大门栓上,却见一个人在排练厅里滴溜溜地转着在练习。绝对迷人的身材,那种就像无法增减的妙境中练功装下,更撩拨人的心弦。杨冲锋不想惊动她,慢慢地走过去。女子尽情地将她的才情,化为舞姿,在排练厅里炫舞着。偶尔静下来,时而又急剧转动起来,当真是惊若处仔,动若脱兔。舞姿优雅,将她本身那种对情感的倾诉展露出来。
杨冲锋看不懂舞蹈表现的内容,但感受到她内心的激情。走到女子身边,伸手将她的腰扶住。那女子便以他为中心跳转起来,而两眼却缠在他身上,犹如一只欢快的舞蝶,将快乐和激越迸发出来。舞了一会,女子就见累了,额头有细微的汗。杨冲锋两手一收,就将女子揽进怀里。
两人亲吻起来,女人气息不匀,无法深吻。杨冲锋自然感觉到,放开她的嘴,手却在她身上移游起来。“嫂子,天天都练功啊。在柳泽时没有见你这样用功。”
“这里有这么好的排练厅,练习也是我上班的工作。”陈玲琳说,不知道这男人今天怎么到这里来,不过男人心里想要什么却感觉到了。这时不敢说起来,知道这男人是什么样的性子,他要是急起来,会在这大厅里就将自己剥光要了。
男人的手是那么多促狭,专门往自己敏敢的地方触莫。陈玲琳就知道他是过来想做什么的,说“别这样,等我换洗下我们回家里去,好不好?”
“不好。”杨冲锋看了她的舞蹈,而手又抚莫这么久,自己那压抑的情啊欲已经积满了。在这明亮宽敞而空无别人的排练厅里,明净的壁镜将两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展示出来,却也给人很多的新奇。将她的练功服往上翻,就露出一段白析细腻的肌肤来。
“别这样。”陈玲琳忙阻止他,心里担忧他会这样,果然就这样。记得以前在大学里练习时,就传闻过,一个同学和大学老师在排练厅里玩过这样的游戏,边练功跳舞,边放肆。一些同学就说过以后有机会也只有试试。陈玲琳心里也想试试,可真的怕。就怕这样的狂欢之后,单位的人撞见了,那还怎么立足?
拉住男人的手,不让他继续将自己的练功服往上蜕。这男人太大胆,之前在柳泽县文化馆里,就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无视一切地址办公室里折腾自己,幸好那里偏僻,而文化馆里也不会有人进那里去。这里是排练厅,偶尔也会有一些小姑娘要过来排练,或练习肢体。这时,陈玲琳也想不起今天是不是会有人过来。
排练厅很少有男人过来的,在柳市,专业的男舞蹈者还没有。平时,一些节目排练时才会临时找一些少男来充当,练功的女子倒是不少。特别是学生里一些要考专业的,都会抽时间到排练厅来练习,也向陈玲琳请教。
男人却不肯就此罢休,陈玲琳掐住他的手,说“还不快放开,当心我告你骚扰。”
“那我就好好骚扰了。”杨冲锋说着手钻进衣里,陈玲琳从壁镜上看的清清楚楚,见他笑意里有种饿得慌了的意思,心里一软,说“你等等,我穿了衣我们回家里去洗,好不好?”
“这里不是更好吗?”杨冲锋对着壁镜说,也用动作暗示要陈玲琳看镜中的两人。小区里那复式楼上,他的房间里也有一块很大的壁镜,可和排练厅这里的壁镜比,完全是不同的境界。
闹一回回家,在家里继续疯狂。
“嫂子,今天在会所里遇见张叔叔——那个人了,他搂着个小姐得意得很。”
“别说他,那不是人。”陈玲琳知道杨冲锋说的是张应戒,之前张应戒曾想占有她,心里对他的恶感不会消去。两人就相拥着,享受激情后的满足和欣慰。
“冲锋,有件事想和你说。”
“嗯。”杨冲锋手把玩着她的骄傲,也没有多少心思听听说。
“我想离婚。”陈玲琳握注她的手,让他认真些。杨冲锋听了,一下子想到还在监狱里的张强,自己将陈玲琳放在房间里尽情受用,一直都回避张强的存在。张强虽不是什么好人,但爆炸案后,张强对杨冲锋也还算不错,当然都是看在叔叔张应戒的面子。可杨冲锋还是有种愧疚。
“这事和你没有关系,是他在外面先养女人的,怎么怪你?”陈玲琳说,知道杨冲锋和之前之间的关系,“可没有多久他就要出来了,我不想让他在见到我,才调到柳市来,更不想他出来后还来缠着我。”
杨冲锋听着陈玲琳说,看来这主意已经想了很久,说“你怎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我没有要你出面的意思,只要你今后别把我丢下,就像以前一样,好不好?”陈玲琳是怕之前出来后,杨冲锋碍于张强,再不来找她。
“我又不傻,这么好的女人哪肯丢下不要?”
陈玲琳听了后,捉住杨冲锋的手用力地按在凶前。眼里竟然又露出渴求来,或许是压抑在心里的重量一下子给男人搬走,轻松起来后,更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来感谢男人的给予。
再次用的时间就很长了,陈玲琳几乎动弹不得,唯有那眼睛里的满足亮闪着,兴奋劲还没有消。“冲锋,我想将孩子要过来,跟着他那时让孩子受罪。”
“应该吧,琳琳,你先跟阿姨说说这事,她会帮你的。”杨冲锋不再叫她嫂子,女人已经完全和张强分割开来,再叫嫂子就不适合,也会让女人心冷。
“好,我会的。家里估计会说些话,我不怕的。”
柳河酒厂改制要等时机,这时机主要在于市里给县里的压力。朱志飘和万平辉两人都火烧屁股坐不住了,自然会将舆论造出来。酒厂的改制才会少一些指手画脚的干预和阻力。
柳泽县的植物油厂案,一时间也无法结案。目前虽说告一段落,不少案情也已经核实,爆出来的内幕让人触目惊心。植物油厂的集资总额在六亿多人民币,这半年来,植物油厂挥霍和折损的资金就有几千万,还有1.5亿人民币不知去向。高占远和刘兴国两人死死咬住不知道,但肯定是两人已经将钱转走。彭绍敏身上牵涉到的金额将近百万,但很明显,这百万金额不是他一个人吞下了的,其他的人是谁,彭绍敏却矢口否认这些金额和他有关。案情就这样搁置起来,要找到充足的证据,才能让彭绍敏等人开口。
要查实这些,得要时间和机会。也要等植物油厂的账目都核实后,转走的资金回收后,才能够进行清退集资户的钱。从目前看来,除了建厂损耗、植物油厂里的办公费和两人的挥霍,另一大部分就是落入一些官员口袋里。要想他们吐出来,只要慢慢找。
一些消息是不能跟集资户公示的,植物油厂的资金退资时间表,就无法得出来。
杨冲锋心里笃定,倒是张凌涛和赵致静两人最急迫。植物油厂的集资案没有划上句号,酒厂的改制就很难起步,杨冲锋只是要赵致静做好酒厂里工人的工作,疏导他们的思想,不要让人乘机搅乱。
张凌涛来电话,说中午一起吃饭。杨冲锋就知道他又想套消息内情,哪又有什么内情了?不过吃饭却是要去。定好到边街,这也是他们习惯的地方,杨冲锋就打阙丹莹电话,说到一起去吃饭,有张凌涛请客。阙丹莹也欣然应了,不知道杨冲锋是有工作安排,还是真的只是吃饭。
中午下班,张凌涛和赵致静先走,到边街定好了位置才给杨冲锋电话请他过去。杨冲锋和阙丹莹、张智奎三人一起走,从县政府出去也没有多少路,便走着过去。植物油厂集资案对柳河县城的影响较小,走在县城街道里也看不到什么破败相。
阙丹莹见杨冲锋将张智奎也叫上了,估计没有什么工作要商定,也就轻松着。心里知道杨冲锋越加沉稳,那酒厂的事也就更不要他们操心,时机成熟后将自己的工作努力做好就成了。
三人穿过繁华区,快到边街时,突然,见一群人追打过来,似乎是从边街里冲出来的。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衣着显得旧的男孩,男孩手里拿着几张钱,面额不等。杨冲锋眼快,一下子就看到后面几个人是在追赶着他。
这男孩大约有十二三岁的样子,也看得出他是穷苦人家出来的,不仅是身上的衣,连那神情动作也看得出。跑在前面,很惊惶就像追猎犬追扑的野兔,拼尽力气地跑着。街上有人,他跑不快,后面跟着的人也跑不快。
追在后面的人大约有五六个,年纪在十七八岁到二十二三岁的样子,都留着长发,而且染着。一看就知道是在社会上混的,也许就是一些帮会里的。好在这些人手里都没有带家伙,空手追着,但也给街道里造成混乱来。
眼看那几个人就要追上那小孩,杨冲锋知道追上后肯定会一阵死揍,只是不知道起因是什么。阙丹莹见到这样的情景,忙快步跑想那小孩,想来是要将那小孩护住。张智奎见阙丹莹向前而去,知道那些追着打人不会讲什么道理,怕阙丹莹吃了亏,也急忙跟去。杨冲锋见那孩子虽然危急,却还不至于就被追上,这么点距离他转瞬就能到跟前。
只是这样的情形很有些诡异,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如何敢招惹那些凶神恶煞的社会泼皮?手里紧紧攥着的钱,一定和后面的那些人有关了。是当街被人抢劫?还不至于抢人的人怒火冲天吧。
阙丹莹已经跑到那小孩不远处,眼看就被追上,就厉声喝呼起来,要那孩子到她身边来。那小孩也确没路再跑,街道稍宽,已经有人绕着围拢过来,就跑到阙丹莹身后,已经呼气艰难浑身再没力气了。张智奎见那些人围住阙丹莹和小孩,忙站到阙丹莹前面去。
阙丹莹和张智奎一看就知道不认识那小孩,也看得出两人的身份不是一般人。那些泼皮倒也有眼力,没有直接见人就打。看见张智奎挡住了,也站住喘气不已。杨冲锋还不想挤进去,站在外围看着。这些小事,他也懒得都要过问。阙丹莹和张智奎之所以冲在前,也是不想让这些事来烦杨冲锋。
那几个人稍喘几口粗气后,立即与人对躲在阙丹莹身后的小孩子骂到,“你找死也不看地方,敢抢老子的钱?信不信我将你家一把火烧了?”那小孩见了,全身都抖了起来,惊恐远胜于先逃跑时。
阙丹莹这时才见小孩手里攥着几张纸币,面额大小不一,分明不是他这样的小孩应该有的。心里也就疑惑起来,和颜地说,“你告诉阿姨,是怎么回事?”小孩子却不敢看着阙丹莹,躲闪着,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想将那纸币退回去,却也不敢。
“怎么回事?”张智奎看着面钱的那些泼皮说,要是平时张智奎也不会去理会这些人。但这时却无法回避,小孩子不肯说,只有问泼皮了。
“怎么回事?你问他,你看他就一副贼相,小小年纪贼心不小,居然敢抢爷们的钱。”一个泼皮指着小孩子说。这时,围观的人就多起来,场面也很诡异,一绝色丰韵的妇人,一个缩索的小孩,一群街头泼皮。而这些泼皮居然说小孩子贼心不小,顿时就有人笑了起来。
泼皮对身边不远处一个发笑的人,冲一步上前给那人一巴掌,正打在那人的脸上,“啪”地一声响,却是人人都没有想到的。周围的人一下子就冷下来,那个被打的人也往后退,不敢多着争辩抗衡。
“住手。”阙丹莹和张智奎几乎同时喝道。“你们先追这小孩子,又当街行凶,还知道不知道什么是法律?都跟我走,到公安局去。”阙丹莹接着说,发起威来,也真有些气势。可那些泼皮听到后,却轻蔑地笑起来,见周围的人都惧怕他们,对阙丹莹和张智奎两人先前那种防范也就淡了许多。
“你是老几?跟你走?你跟我们走还差不多,跟我们走哥们保证……”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一股大力逼住,再也说不出话,连啊啊叫都唤不出声了。却是杨冲锋见那人口出污言秽语,他怎么会让阙丹莹在大街上受此侮辱?那人的意思大家都知道,只是话没有说完,却没有了声音。泼皮们正要得意地笑,却感觉到情况不对,转过去看见自己的人被人捏住脖子,脸色都胀出血来。
另几个人中一个离杨冲锋最近,便向杨冲锋扑去想是要救下那人。才奔出一步,就见那人向自己撞来。收不住脚步,两人撞在一起。顿时就觉得控制不住身子,呼吸也控制不住了。其他人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杨冲锋已经放开两人,可不想让人看到他这个副县长当街打架,传出去也不好听。走到阙丹莹身边,手拉着那小孩子,放到自己身边。
泼皮们回过神来,再将杨冲锋等人围住,不敢再乱来。杨冲锋高大帅气,而先出手根本就没有看见,他们的人就受伤了。
“好好说吧,怎么回事。”杨冲锋说,阙丹莹知道刚才那一瞬间,杨冲锋为了维护她和泼皮们的手,心里也紧张起来,就怕当街打了起来,真要是伤了杨冲锋,那影响就坏了。这时见杨冲锋闲情定气,那些泼皮也不敢发作,看杨冲锋时又多了些神秘感。对街头的泼皮,阙丹莹还是一些了解的,这些人难缠之极。
那些泼皮虽然不甘,却也知道不是杨冲锋的对手,见杨冲锋这样说,其中一个说,“这小子抢我们的钱。”
“他抢钱?”阙丹莹插嘴说,怎么都不信这小孩子敢抢泼皮的钱。
杨冲锋看着那小孩,手里的几张纸币还攥着,说到抢钱时将手收到背后去。阙丹莹蹲下去,看着小孩说,“告诉阿姨,是怎么回事?”
小孩子迟疑很久,说,“我……退他们、退他们……钱。”
“你抢钱了?怎么会抢他们的钱?”阙丹莹问道。
“我……我……”小孩想将钱给阙丹莹好退回去,可她却要他说出来是怎么回事。
犹豫了一会,小孩子才说,事情原来是这样:小孩的老妈病了,是几年来的老病,每过一段时间就到一个中医那里捡几副药熬着喝,维持着病情不发作。药钱也不高二十几元,这几个月都是小孩去给老妈取药。今天,老妈将钱给他后,要他去取药。走到半路,却见一般人滚牛头。
平时里也见人滚牛头的,也人押中后得钱。小孩平时没有钱,看到多了,也知道规则。滚牛头其实就是一种赌博,用木板做成一米乘两米的一翻一覆内空洞木盒子,盒子里垫些劣质地毯。玩时,将木盒翻开,一面放平在地上,另一面方程一定的坡度。之间有一根活动横梁,横梁上放着三个麻将桌上的色子。只是这色子比麻将桌上的大很多倍,每一面都有中号碗口大。六面贴着数字或动物图像。而在平放的那面木盒子外,放一张长形小桌,桌面贴着和色子对应的六个数字或图像。
滚牛头时,庄家将色子放好到斜面的盒子里的横杆上,买家就将钱放在矮小长桌的图案上,都买定后。庄家操控手将三个色子从横杆上放下滚落到下面盒子里,正面朝上的是什么,押中的人就可赔钱,押错的人钱就被收走。
假如出现三个或两个同样的图像或数字,买中的人就得到两倍或三倍。这种买图像,纯属押宝,没有规律可言。庄家胜率太高,只有当真那天庄家运气太背才会亏钱。
几个人随然没有到玩过滚牛头,却也听说过这种赌博方法。滚牛头押的钱大小便限,经常有人赌对一把,就可捞几十或百元。这些数目对老板之类的不在话下,但对此时的一般百姓而言那边是小钱。
小孩子本来是拿钱去给母亲买药,走到那摆滚牛头的摊点处,听到热闹就站下来看。他手里拿着些零钱,但也不敢去押。站在旁边看着,看一会心里每局都猜测着,可能会出现什么图案。猜了五六次每次都中,心里就忍不住养老起来。放了一块钱,果然就准了,得到一块。之后又连中两次,就有人看到这情形,说小孩手气太旺,便跟着他押。就这样来来回回地,十来分钟后,他见手里的钱少了,只剩两张十元的票子,去买药已经不够。心里慌乱起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平时小孩本来就老实,这时哪还敢回家里说,说了肯定会受到老爸狠狠教训一顿不可。心里发急,就想到要从滚牛头里翻本,站着看了一会,暗地又猜准了两三次,心里就觉得一定能行,将一张十元的押下去。决定赌中后立即去买药,谁知这次却没有出现猜中的图案来。十元钱就这样没有了,小孩心里更慌,突然见念头一闪,就将那个矮桌上的钱伸手抓了一把便逃。也不知道抓了多少,只想逃掉后给老妈把药抓到后,就算给抓到往死里打也认了,先过这一关再说,老妈的病却不能没有药。
庄家敢到县城里开赌,那是要黑道罩住,要不然谁敢做这种事?还要有公安方面的人罩住,才会安全。平时开赌时都会有人在旁边看着,就怕有人输红了眼撒横使蛮,有泼皮照看着,也不会有人敢乱来。若是愿赌服输,庄家也不会做得太绝,输了几百元,总会返回几十元让你走人。
小孩抢钱就跑,那些泼皮那肯就这样算了?这些钱庄家都要赔给参赌的人,他们就会损失。泼皮本来追上后给几耳光可能也就算了,将钱拿回去。可小孩亡命地逃,让几个泼皮没追上很没有面子,也追出来火性来,要狠狠地收拾他给其他人看,免得有人学样。
杨冲锋将小孩手里的钱接过来,取了二十几元塞给小孩。握住他的手说,“知道了吧,有些事是不能做到,一旦做了,就无法后退。”小孩哪敢说话,点了点头,两眼是泪。
泼皮虽说对杨冲锋有些惧怕,不敢动手,却也不会放过那小孩。眼盯着几个人,他们中已经有人去找人手过来了。
张凌涛他们在餐馆里等着,却不见杨冲锋他们到,按说应该到了。也不好直接催杨冲锋,张凌涛就要彭正勇给张智奎打电话,问走到哪里了。张智奎说着边街旁出事了,正处理着呢,是泼皮们要打架。彭正勇听了后大惊,电话没有挂就往外冲。张凌涛和赵致静也不问什么地跟着跑,估计发生什么是来彭正勇才会这样急。
大街上正对峙着,杨冲锋对那些泼皮说,“今天这事,我也不追究你们,他一个小孩子做错事用得着这样追赶打杀的?都走了吧。”
“你是谁啊,你说走就走?要我们回去也可以,拿五百块钱来,兄弟们就回去交差。要不……”那人见阙丹莹靓丽动人,生气时更是有别的一番风情,可只敢看着她,不敢说出来。
“你知道不知道你们滚牛头就是赌博行为,赌博也是违法的?”杨冲锋说。
“滚牛头是我们讨生活,违法不违法我们不管,也不要你多事?要我们放过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就拿钱来,要不我们哥们今后还怎么混?怎么抬头做人?”他们估计自己的人快刀来,说话的口气渐渐硬朗起来。
“那好,我让公安局来处理这事。”杨冲锋说,见这些人口气渐渐变化,估计他们找人过来了。他倒是不怕,只是这样做影响太大了。对今后的工作会被动些,让公安局来插手处理,总不会让这些人再报复这个小孩子。
“公安局?公安局我们怕吗?告诉你,清醒点吧,要么给钱,要么将这小子给我们,我们也不找你。你叫公安局来正好,兄弟们见了他们还有烟抽?”那个泼皮说。
“你们在公安局里有朋友?难怪这么嚣张。”
“那是,没有公安局的朋友罩着,谁敢摆牛头?我们就是帮公安局的在看场子……”话还没有说完,那便于人挥舞着器械冲过来,喊到,“谁狗日的不开眼,敢找我们一心帮挑事?老子要他到医院里躺几个月。”却是一心帮的那个叫强哥的小头目,带着人过来了。
杨冲锋见那人过来,当时就记得那场在边街里这些人为着梅姐调习,他就被自己教训过,这时却不知道悔改,还在一心帮混着。看来那次事件对一心帮的冲击不大,还没有被解散。上次牵涉到万平辉的外甥张稼,那件事至今都还没有具体的结论,而一心帮的涉案人员却回去混社会了。看来公安局就像让这事以大化小,以小化无,这样不了了之。
一共又来了十几个人,阿强冲到前面,却见杨冲锋站在那里,身边又一个大美女,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不敢嚣张吼叫,旁边一开始就追来的人指着杨冲锋说“强哥,就是这小子,扎手的狠。”他们已经有两个人上当,这时见援兵到来,泼皮的本性又冒出来了。
彭正勇本不知道杨冲锋他们在哪里,冲出边街后,见一大堆人围着在一起,估计是在哪里。横蛮地挤进人群里,见杨冲锋等人安然无恙,心里总算落下。张凌涛和赵致静也跑到了,往人群里挤,泼皮们还以为是杨冲锋的朋友到了,等会有一场大架要打。街头打架泼皮自然不怕,打不过就跑,下次找人后再重新打过。也就这样没完没了,人们才怕去招惹泼皮,谁都怕他们突然跳出来袭击。
彭正勇穿的是警服,钻进人群后就站到杨冲锋身边,那些泼皮才见到有公安局的人到了,而且还是个当官的。彭正勇先跟杨冲锋招呼了声,转身看着周围的泼皮,用电话通知公安局的警员。
杨冲锋也没有想到彭正勇今天也碰上一起吃饭,见他到了,对今天在大街上和泼皮对峙这么久,居然没有见公安局的人过来,110都没有出警,心里有些恼火。这时也不可能对彭正勇来发做,应了彭正勇的招呼后,对那个叫阿强的泼皮说“你记好了,今天到场的,一个都不要跑,都到公安局去等着处置。要少一个,你就加一年刑,多坐一年牢吧。”这话说得阴狠,那个阿强也知道杨冲锋是惹不起的人,是县里的重要领导,知道今天惹到不该惹的人,便转身看是那些人到场。
杨冲锋说后,又跟阙丹莹、张凌涛等说,“走吧,我们去吃饭。”手牵着小孩子一起走,要是留下他,也不知道公安局的人到了后会怎么样处理。就算他信得过彭正勇,也不敢将他交给公安局的人。今天这事肯定会揪住公安局里的一些人,而这件事杨冲锋心里正要将它放大来做。
招商引资不单是一个名词,涉及到的面很大。体制内领导层、工作人员的思想意识和服务意识;社会的广泛认同感、对外来人员不排斥、对前来投资欢迎和认识程度;社会治安、社会稳定,良好的环境才能留住人。
不单纯是集个重要领导说招商引资好,环境就会好起来,社会舆论就会支持了。在这之前要做不少的事,要进行斗争,也要下狠手。在主要街道闹腾对峙奖金办小事,影响不算小,居然没有一个警员前来过问。杨冲锋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会认识自己和阙丹莹,但相信今后柳河县的不少人都会认识他,要是让人想起今天的事,面对泼皮,常务副县长遇上这样的事都无声无息地不了了之。今后还怎么进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