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确定自己已经基本平静下来,才迈步走到了她的身边,然后坐下。
许醉凝则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只是把枕头放在一边,然后边哼歌,边从书包里掏出了自己的脉枕。
不由分说的抓住欧阳楚的手放上去,开始细细的把脉了。
虽然之前她也给欧阳楚把过脉,但是每次都很匆忙,不好下什么结论。
这次不一样了,他们有的是时间,所以她也一定要好好看一下欧阳楚身体里的毒到底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只见她的脸色凝重起来,她抬眼看向欧阳楚,眼中盈满疑惑。
斟酌着词句,她还是开口问道。
“你是怎么中的毒知道吗?”
这件事也是她心里长久以来的一个问题,这片大陆古医术衰落的非常厉害。
按理说也不该有霜骨之毒这么霸道的毒素。
那么欧阳楚又是怎么中了霜骨之毒的呢?
“我是小时候就中毒了,所以我不太清楚…”
欧阳楚是真的不记得这些什么时候中的毒。
因为从他有记忆开始,这具身体就一直伴随着这种噬人的疼痛。
许醉凝并没有惊讶她会听见这种含糊的回答。
因为刚才把脉的时候她逐步确定了,他体内的霜骨之毒竟然是慢性的!
所有的毒都会有慢性和急性之分,急性不过就是下的剂量大,用的药猛一些。
力求发作快,但是这种急性的毒发弊端就是解起来也容易一些。
慢性毒则是慢慢的作用在人的体内,一点一点的蚕食人体的生理机能。
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刚开始也许没有那么痛苦,但是真正的侵入人体最深处时。
不仅解毒不好解,而且那个时候痛苦起来,才会让人真的痛不欲生。
许醉凝以前认为欧阳楚毕竟是家大业大的,有上几个仇家也无可厚非。
那仇家被逼急了就给他下毒也不稀奇。
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中的应该是急性的霜骨之毒,之前把脉太过匆忙,她都没能诊断出来。
真没想到他体内的毒素居然是慢性的。
这就代表着…
在他还是一个懵懂孩童的时候,甚至是在他还是个只会啼哭的婴儿的时候,就有人想让他一生都处在这种折磨中。
可是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这种慢性毒是要日积月累的存在于身体里的。
所以那个人应该是经常有机会接近小欧阳楚,然后在没有任何人发觉的情况下给他下了毒。
让这种毒素伴随了欧阳楚的前半生。
她向来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当自己活着都自顾不暇的时候,还没有时间去同情别人。
她难以想象那么一个小小的孩童,在自己人生最明媚无忧的时代就常常伴随了那种难以忍受的苦楚。
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难受,她不明白到底是谁能够去动这样的手?
明明每天都能够陪在小欧阳楚的身边,也可能是他至亲至爱的人,偏偏却能下此毒手。
她原本想探探欧阳楚的话,看看他知不知道下毒的人是谁。
但既然连他们本家的人都查不到是谁下的毒,自己多嘴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主要还是因为她刚刚已经掌握了毒素的基本信息,这些毒都是十几岁以前积累下来的。
后来可能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了,或者是幕后黑手认为这个毒素水平已经够了。
所以他体内的毒素稳定下来,不再上涨了。
既然情况已经了解了大概,许醉凝慢条斯理的收起了自己的小脉枕。
“好了,我基本上了解了大概了,现在试试我的作用吧。”
欧阳楚小腹一热,然后声音喑哑着。
“你准备怎么试?”
许醉凝手里摆弄着莆云古夏送来的仪器,心里还觉得颇有些乐趣。
听见了欧阳楚的提问,她的心思还都放在仪器上,于是随口就答。
“你就先躺着吧。”
欧阳楚眼中的暗光闪了闪,张嘴刚想说什么,但目光落到了一脸专注的许醉凝身上。
最终也没能发声,只是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还在摆弄仪器的许醉凝。
然后听话的侧身躺下,想了想,又解开了几颗衬衫的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许醉凝终于搞懂了怎么用这个仪器,如释重负,回过头去看着自己的病人。
只这么一眼,却不由得看呆了。
她上辈子跟着师傅游历四方,偏偏这么好看的人还真是头一次见。
她收回目光,惊艳过了就行了,她还是那个心如止水的她。
“那我来了。”
“嗯。”
简短的问答之后,许醉凝欺身靠近。
她的心却漏跳了几拍,明明不断的告诫自己只不过是个实验而已。
即使靠的近也没什么的,上辈子摸过碰过的病人难道还少吗。
可是她看着欧阳楚的脸,也不由得面色绯红。
随着她的靠近,果然代表毒素的数字开始不断下降,而且靠的越近,趋势下降的速度也越快。
就在两个人快要贴在一起的时候,许醉凝才身子一顿,堪堪停在了半空。
仪器上不断下降的数字也戛然而止。
一躺一趴,气氛不一般又燥,许醉凝现实感受到了这种氛围,半晌只能尴尬的开口了。
“我好像对压制你体内的毒素水平确实有作用。”
“嗯。”
欧阳楚低低的应了一声,呼吸之间滚烫的气息扑在许醉凝脸庞,让她一瞬有些晃神。
她摇摇头,双手撑着身子就准备起来,她确实是怂了。
“那今天就先这样吧。”
没想到欧阳楚顺手一拉,她惊呼一声就失去了平衡,狠狠的摔在了欧阳楚身上。
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欧阳楚沙哑的声音响起。
“先别走,实验还没有结束吧?”
“你还想实验什么?”
许醉凝语气中瞬间染上了一丝惊慌,温暖柔软的身体也轻轻挣扎了一下。
只一下,理智退场,他不想再忍了。
“还有负距离没试不是吗?”
说罢,欧阳楚一手拖住许醉凝的脑袋,深深的吻住了她。
这一切都太过迅猛,她来不及做什么反应,就已经被入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