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一手扶着冯绪城,一手拍了拍洪渊的肩膀,笑说:“当然,只有我才会这么关心你。千岚想把你灭了,我当然得留点信息给你了。谁知道,你这傻子竟然失忆了。不过,还算你聪明,知道我是友非敌。当然了,我做的也很明显啊!我把小绣鞋放了,就是为了给你们通风报信,谁知道,这家伙嘴巴倒是挺严,什么都不说,害得冯雪湛这傻帽一直误会我。”
“范娟娟也是你放的?”
“不是我放的,就凭那种没有任何道行的小鬼,能跑出千岚的手掌心吗!”
我们边走边说,靳言开车带冯绪城去了医院,我们交完钱便离开了。
“那一院子的尸体怎么办?”我忐忑的问。
毕竟,千岚,霜老太,还有几个无辜的黑衣壮汉的尸体还横在院子中央。
洪渊捏了下我的脸,说:“你担心的还挺多。千琦那老家伙自然有办法。只是,有一件事情,恐怕你应该更加担心。”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洪渊。
洪渊朝我暖暖一笑,就如天边此刻生气的暖阳。
他缓缓的伸出手。
手掌心中,静静的躺着一个透明的小瓶子。
瓶子里鬼气萦绕,像是宇宙中旋转的星河,带着点点的亮光,却又如此的深邃让人着迷。
这个小瓶子正是封印有洪渊记忆的小瓷瓶。里面包含着洪渊的鬼气,当然还有不可磨灭的魔气。
我脑子飞快的运转,与洪渊接触的一幕幕,似乎他并没有对我动手动脚。
那么,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从我身上顺走的瓷瓶呢?
洪渊笑着在我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暖笑说:“你这个小迷糊,自己把东西掉了,还想怪我偷了不成?”
“掉了?!”我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掉了?我放在了我的最为贴身的内兜里。就是为了保护好它,所以才随身携带。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说丢就丢!”
洪渊眼睛一亮,用一种迫切的表情看着我。
我好想明白了什么……
伸手摸向自己的衣服,果不其然,隔着衣服,我感觉到了瓷瓶的存在。
“洪渊!你竟然!摆了我一道。”我气鼓鼓的说。
洪渊眉毛一挑,说:“我一直很好奇,你贴身放的瓷瓶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抿着嘴巴,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
清晨的阳光笼罩在他的身上,感觉他已经和暖暖的光融为了一体。眼前这个男人,怎么会是鬼?
我垂下眸子,叹了口气。
“雪湛,我猜,那个瓷瓶里装的是我的记忆。你说,我猜的对吗?”
“对不对的怎么样?你甭想拿走我的宝贝!洪渊,你滚开!离我远点。你这个透视,偷窥狂魔!”我气急败坏的骂了他几句,走到了靳言的身边。
洪渊看了一眼靳言,又看了看我,气呼呼的说:“行行行,我离你远点,你愿意离谁近就找谁去。”
“我找谁也不找你,千年老鬼!”我一下挽住了靳言的胳膊,拉着靳言快步走在了洪渊的前面。
“冯雪湛,不就是一段记忆么!你跟我生的哪门子气,我又没说我想找回来。”洪渊加紧了脚步,跟了上来。
我侧过脸看向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我不管,总之,你离我远点。对于我来说,现在你就是危险分子,防火防虫防洪渊!”
靳言一脸尴尬的看着我,说:“小祖宗,您别拉着我的胳膊往你胸那里贴好不好?你要是大波妹,我还能享受享受,这一贴,我都怀疑人生了。感觉自己秒变了海尔兄弟。”
“什么海尔兄弟?”
“没什么,没什么。”靳言看着我坏笑了下,一把将我推到了洪渊的怀里,“哥们,这小祖宗还是还你吧,我可无福消受。这要是被冯雪湛粘上了,我下辈子就没有幸福了。”
“靳言!你什么意思啊!”
靳言哈哈一笑,说:“就是……非要我直说吗?那我可就说了,你别后悔。其实吧,就是……你脱光了在我面前,跟我脱光了自己看自己没区别。”
我算是明白了,这俩人就是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
必须赶紧转移话题,要么,越说越不靠谱。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靳言,你这一段时间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你会出现在祖庙,你到底在调查什么?”我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其实,我心中的一问还有很多。
“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吃点早点,一边吃一边说。大清早的,折腾了一宿,满肚子凉气,你也不觉得累。冯雪湛,我有时候挺佩服你的。”
我们去了快餐店,点了豆浆油条。
靳言倒是吃吃喝喝的一点没有忧愁的样子。我只喝几口豆浆,其他的是一点也吃不下去。毕竟,现在我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以后的吃喝住都是一大问题。而且洪渊的血咒一天不解开,我就不踏实一天。总觉得他会随时被召唤会千家,成为他们的傀儡。
“吃完了吗?吃完赶紧聊聊。”我催了一句。
靳言打了个饱嗝,揉揉肚子,说:“你急什么?洪渊都没急。你问的几个问题,都是说来话长。你最想知道哪一个?”
我不耐烦的轻敲着桌子,“赶紧说吧!靳言,你到底在调查什么?”
“调查我的身世。”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靳言,你这不是放屁呢嘛!就说一句话,就交代完了?”我端起桌上的温豆浆,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下去,“赶紧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靳言无奈的看着洪渊,提了一口气儿,说:“看见了吧,千年老鬼,这就是你媳妇。简直就是小祖宗!我遇见她,真的是一点辙都没有。被折磨的完全没有脾气了。”
我一拍桌子,“靳言,别废话,赶紧说!”
靳言脸色一沉。
我还以为他生了我的气,毕竟这货一向是冷若冰霜,在学校可是难以接近的冰川人。
他缓缓的舒了一口气,说:“以后,别管我叫靳言了。我叫诸葛言,星罗堂诸葛家的唯一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