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掐死自己算了,没事把救命宝物挂床头栏干嘛,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如此纯净的阴灵,居然还剩在这里,多浪费……”
跟气味一样恶心的声音再度响起,抵在耳畔飘飘渺渺。
销魂噬骨,让全身热血霎间凉了几度。恶心的入侵还在继续,一寸寸地亵玩,这鬼物跟舔冰淇淋似地品尝我的身体。
呕,好想死!
它臭得跟腐尸堆里埋过千百年,又和无数条咸鱼在一起泡过澡似的。
而且跟南城九倾不同,不管用嘴还是用心,它对我噼哩啪啦的谩骂狂吼都表示无动于衷。
不知是无法交流和拒绝沟通?
也说不定是跟骨妹子白樱一个级别的小毛鬼,我忍不住鄙视了一下。
“真是好久没遇到这样的美味了……饿啊,真是太饿了!”
声音的主人自顾自地矫情叹息,还恶意地卖了个萌,“看在我这么努力,赏点吃的不为过吧,美女?”
抵在身下的鬼舌随话而蠕动得更加频繁,啧吱作响的湿吮荡彻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里。
这到底是什么鬼?!为什么要这样搞我……难道它就是吸阴耄?一连串的疑问在脑幕中含糊地刷过,无法控制的身体随着隐晦的潮热,而慢慢地瘫软在床上了。
“被南城冥主标记过的女人,的确值得细细品尝!”
鬼东西还在唧唧歪歪,这点和南城九倾倒有点像。它又将一根毛毛糙糙诸如触角什么的鬼玩意儿,湿湿凉凉地抵上了我的眉间。
不过这鬼货八成是南城九倾的对头,而我岂不是成为“抢对手的东西更好吃”这傻叉理论的牺牲品?
南城九倾,本姑娘死了都饶不了你,都是你的错全是你的错一切还是你的错!
好吧,上一行字只是迁怒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丫快来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重要的事多喊一遍不知道有没有用?!当然没用,南城九倾连根鬼毛都没出现。
随着抵在眉间的某物,身体越来越轻盈,悬浮后的迷茫和无所依靠的恐怖惊慌又回来了。
天魂……它在逼出天魂!
我后知后觉地醒悟,但跟上回一样并没有什么卵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浮到一半,像只拉错了线的纸鸢,倒挂在空中上下摇来摆去。
这污眼的姿势,正和李小姐被抽光血肉后挂在灯扇上的一模一样!
“是你,是你!”我惊恐地狂叫起来,“是你杀了李小姐!”
“冥喜嫁衣是你给调包的?!”
嗡——好像拉上了电闸,随着刚才那声质问,天色蓦的放亮,像被拉开了厚重幕布的舞台,畅显出极其光怪陆离的布景。
身下躺的还是我的原木单人床,放眼四下却是万里空旷天地合一,这里赫然不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而是挂满人头和皮囊的魇域。
这地方极其古怪,天地难分都显现一片能刺瞎人眼的鲜艳血红,无法分出上下,只有从千千万万支竖起及倒悬着的手骨,能让人区别出方向。
这些手骨如枯树枝般的杂乱丛生,每根的指掌之中还握着一只面容苍白神情扭曲的头颅,而它们的颈下连着如旗帜般飘荡的人皮,跟李小姐的惨状并无二致,破破烂烂将要腐朽。
每只头的主人,生前俨然是名鲜活美丽的女孩,如今她们乌黑的发丝浸透了自己甜腻的鲜血,娇嫩的容颜布满尸斑和滚涌的肥蛆。
就算明白这是鬼物的魇域,并不存在现实世界里,我也照样被吓得紧抱毯子瑟瑟发抖,窒息般的恐惧让身体做不出什么激烈发泄的反应。
“对本座还满意吗?”嘶哑的询问凭空响起。
我惊慌地转头,却撞见一张极致俊美和熟悉的脸。
南、南城……九倾?!艰涩地吐出这个名字,我几乎不敢相信眼睛。
眉目似画,目如夜星。每一分每一毫,就是南城九倾那张精雕细琢的脸。
与天地融为一体的血红长袍无风自舞,宽宽松松地包裹着高大强壮的身躯。
他安静地站在那里,优雅得如一只停在湖泊里的火烈鸟,却又散发着慑人的阴煞戾气,不啻于浴血归来的幽冥恶煞。
虽然这货连同身上的血袍都跟南城九倾的一模一样,甚至笑容的弧度及衣摆上银丝花纹都并无两致。但我还是赌上节操坚持己见,如果这货绝不可能是南城九倾!
南城九倾身上有很多奇怪的味道,譬如血腥味和古檀的清香,却唯独没有尸臭,而且他的魇域里血海沉静,唯有孤独的白坟一座。
更何况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对我表露过任何出格的恶意。
而眼前这位血袍“南城九倾”,面目僵滞双目空洞,全身四溢着最汹涌可怕的狠戾杀意。
“不对!你不是南城九倾,你不可能是他,你到底是谁?!”我疯狂地吼问,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他冷然地笑,伸出手来勾指一抖,皮绳下挂着的血玉坠子晃晃悠悠地莹亮,“南城”两字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我鼓起勇气抖着腿,试图扑身过去抢回他手里的血玉。
哪怕被骂也要唤南城九倾出来,让他打死这个不要脸的冒牌货!
“呵呵,人类总是这么自不量力。”一阵难听的笑声响起。
冒牌货手一缩身一挺,灵活地避开了我毫无章法的袭击。
它抽身离我半丈远,血红丝袍风舞如烟,衬着苍白俊美的脸,透出无比妖异的诱惑。
“你这么确定我不是他?”嘶哑的声音又响起。
我发现它的唇在说话的时候没怎么嚅动,表情僵硬如石板雕刻,本是无比灵动的黑眸上覆一层雾刹刹的死灰。
难道这位血袍南城九倾,只是一具提线傀儡?
“得了吧,你这么臭,画皮画脸也画不了他的腔调。”我狠啐一句,决定用上没早死的泰拳老师精心指导过的一招,十指勾势成爪,弹腿一跃飞扑向冒牌货。
想当年得此绝学时,曾谦虚地问过老师:老师呐,这招好像不是泰拳的招式啊,你教我这个干嘛?
老师一脸诚恳地告诫:妙妙啊以后遇到危险,你其实只要用这一招就够了,其他都忘了吧……
见我迷惑不解,他叹口气又说:你千万别跟人家说学过泰拳,更不要提起我的名字。乖,听老师的话,用这招包你挠遍天下无敌手。
于是我自豪地跟老师精学了这招,它还有个威武霸气的名字叫:天朝妇女干架专用改良式。
招式是管用的,几乎如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当我架势标准气势潇洒地抓上冒牌货的身,十爪如愿以偿地在僵如蜡皮的脸上留下十道浅浅的抠痕时,心里的满足感还是噌噌地趋向爆棚。
可能鬼东西没料到一直处于怂货状态的我会爆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一招,似是有些懵怔。
他的嘴角微微地抽动了一下,然后伸手捏住我的脖颈地将我拖离了自己的胸膛。本姑娘再瘦也是将近百斤的份量,但对于这鬼东西来说,拎个大活人似乎跟拎只兔子没多大区别。
这下,我真的怂了。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无奈地划拉着四肢,念咒似地进行着聊胜于无的精神攻击。
不过按常理来说,鬼东西都没有“精神”这个高档装备,所以冒牌货对此充耳不闻,倒是突然想到什么有趣似的,捻起另只手里的血玉,翻来覆去地看。
好半晌后,他扭曲着脸莫名地笑了,还伸出两根臭臭的指头捏着我的鼻子摇了又摇。这动作也是抄袭南城九倾的,忒不要脸了啊啊啊!
我愤怒地晃着脑袋,努力躲开他的鬼爪。
“有趣,有趣!南城大人到现在还没有下手是怎么回事?他居然用自己的阴魂护你……”鬼东西喃喃地笑语,一只臭手撸猫毛似地在我头发上扒拉了几下,接着粗鲁地捏住我的脸,凑在眼边瞧了又瞧。
“难道你已经被他享用过了?不太像啊,明明还是处子。”
靠,孰不可忍!
“你果然不是南城九倾!”我愤而怒指冒牌货的脸,恨不得再学煤瓜一样对爪挠挠,免费赠他两片儿性感美腻的网纹罩。
冒牌货的嘴角又抽,似乎对我抓重点的能力表示了一下敬仰后,竟抬手将血玉送进了自己的嘴里,跟小孩子含糖一样舔玩。
“知道不,这玉可是南城大人的精魂碎片。如果我吞下了这块东西,他的大半阴灵就属于我了。”干涩的话音里,含着嘚瑟的笑意,“如果不想让这事发生,你最好乖乖听话。”
血玉在线条柔润的薄唇里进进出出,看上去煞是性感,也看得我心惊肉跳的。
精魂碎片?阴灵?都是些什么鬼?!这么重要的东西,南城九倾那无脑货居然什么都没说明就随随便便塞给了我啊?!
一席话着实把我吓到了,就怕这鬼东西扭舌把血玉给吞下肚子里去。
于是我老实扒拉地不敢再乱动,小心翼翼地问:
“好吧,鬼大爷,那你老到底想干什么?”
“呵呵,吃你。”
将我像扔条死鱼一样地掼到床上,它随之逼压过来。
“你、你你别过来啊!!”
我惊恐地连爬带滚地缩到床角,掀起毯子包住身体……呃,这特么经典的小媳妇遭强的画面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冒牌货似是也觉得这样子怪不好意思的,它顿了动作开始挠头皮,然后决定换个开吃的姿势。
顶着一张超级帅哥脸做出任何举动都养眼,但前提是不要从嘴里甩出一大根儿臂般粗还淌着黏液的绛紫巨舌啊啊啊!
巨舌臃肿却灵活如蛇,嗖地缠上颈脖急勒住气管处,使我不得不张大嘴巴急求呼吸。
它随之从嘴里伸进来,顺着食管里滑溜溜地深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