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顺这话里的威胁之意,黄小虎当然听得出来。
“捞不着啥好处”,这是客气的说法,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威胁黄小虎可能会遭受意外的损失,而且是重大损失,甚至是灾难性的悲剧!
“赵长顺,你这是在威胁我?”黄小虎冷笑着问。
“呵呵,不算是威胁,只能算是忠告吧!”赵长顺沉声说道,“你是聪明人,你也知道,兔子急了会咬人,狗急了会跳墙,人急了,啥事儿干不出来呢?”
“黄小虎,我也劝你一句,见好就收吧!孙磊得罪了你,被你整成这个下场,我们爷俩儿得罪了你,这不也是吃了大亏知道你的厉害了么?你要是以一个合理的价格收了我们的养鸡场,也算是放我们一马了,要是你故意憋着价格,那就是把我们爷俩往绝路上逼!”
此时,赵金豪这浑小子,也冲黄小虎冒出了这么一番话。
“呵呵,听你们爷俩的意思,你们的养鸡场卖不出去,那就全是我的原因?要买,只有我买?我要是不买,你们就卖不出去?”
黄小虎冷笑着问道。
“对啊,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赵长顺凝声说道,“我赵家的养鸡场,你黄小虎想买,我们能卖个还算不错的价钱,你也绝对有赚头。你要是不买,别人谁也不敢买,就算硬买过来,那这养鸡场也是赔定了,不可能从你黄小虎身边赚到钱。”
“哦,是这样么?那随便你怎么说吧,就算你说少了我地球就不转了,那我也应下了,你们爷俩儿高兴就好。”
黄小虎笑着摇摇头,转身便离开了赵家。
“爸,黄小虎这小子,一副吃定咱家的嘴脸,真是太气人了!”赵金豪气愤愤地说道,“爸,咱该咋办?总不能让养鸡场就这么一直耗下去吧?”
赵长顺摇摇头没说话,拿起桌上的中华烟给自己点上,皱着眉头抽了起来,而赵金豪就一脸焦急地看着沉思的老爸。
一直以来,赵金豪都像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从没帮老爹操过心,分担点什么,能做的事也就是闯祸,惹麻烦,而凭着赵家的财力和那点人脉关系,赵金豪作下的那些不大不小的事儿,赵长顺也都能摆平。
现在,赵家算是到了穷途末路,赵金豪目睹着自家的衰败,也像一下子长大了不少似的,起码知道眼下的形势很危急了。
只要赵家的养鸡场卖不出去,无人接手,那自然就没有钱,而三天之后,孟祥路他们拿不到工资,很可能会采取极端手段,他们激愤之下,对赵家爷俩进行人身伤害,那也是大有可能的。
“M个B的,黄小虎这小子,办事太绝了!看来,他是真想让咱爷俩儿无路可走啊!”
赵长顺深深吸了口烟后,突然气愤愤地来了这么一句,眼眸之中,有戾气闪过。
“爸,那咱们该咋办呢?现在的情况,对咱们来说,实在是太被动了。”赵金豪惆怅地道。
之前,赵家靠养鸡场发家致富,各种关系也一直没少打点着,因此赵家这十几年都算是风调雨顺,没遭上啥事儿。
所以,眼下赵家如此被动,赵长顺和儿子赵金豪,都没有灵活处理这种事情的能力。
“金豪,爹问你,在这种情况下,你是愿意束手无策地坐以待毙,还是愿意干他一票,来他个死里求活?”
赵长顺突然问道。
赵金豪一怔,道,“爹,坐以待毙的意思是?”
“笨蛋!就是坐着等死!”赵长顺无语地道。
“哦,你干脆说坐着等死不就得了嘛!”赵金豪惆怅地笑道,“二选一的话,我当然是愿意死里求活了!爸,你有什么死里求活的法子么?”
“嗯,有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跟爹干一票?”赵长顺紧盯着儿子赵金豪的眼睛,问道。
“爹,瞧你这话问的,我是你儿子,你就算要干杀人放火的事儿,我也不会不支持啊。”赵金豪说道,“爹,你是不是想杀了黄小虎?永绝后患?”
“当然不是了!”赵长顺无语地道,“金豪,动动脑子,那黄小虎,能是咱爷俩杀得了的么?就算真能杀了他,那咱能像没事人一样么,不照样得像孙磊杀钱伟一样,不是吃枪子儿就是蹲大狱?”
“对啊爹,那你的意思是?”赵金豪问道。
“绑票!”赵长顺低声道,“咱爷俩儿,豁出去,绑了黄小虎身边最亲最近的一位,用这人来要挟黄小虎,让他给钱,给咱一大笔钱,几千万!”
听到这话,赵金豪确定老爹并不是在开玩笑后,还真是惊得菊花一紧,想不到老爹被逼急的时候,也真是啥事儿都敢想啊。
“爹,打算绑哪一位?”赵金豪问道。
“黄小虎身边最亲最近的人,又比较适合下手的,那当然是徐静了!”赵长顺说道,“徐静最容易控制,咱也最容易得手!”
“爹,就算成功绑到了徐静,成功从黄小虎身上要到了几千万的赎金,那咱爷俩儿,往后也肯定不能在这里待了啊。”赵金豪说道。
“废话!这不纯属废话么!”赵长顺无语之下,气得都想打赵金豪一耳瓜子,“金豪,你脑子能不能灵光点?绑架了徐静,勒索了黄小虎,还想在这村子里过日子?傻逼啊!”
赵金豪尴尬地低下了头,自己刚才这话,说得确实太没水平了。
“爹,那依你的打算,咱们绑票之后,如果能成功得到巨款,那咱去哪生活呢?反正,至少整个江淮省咱是待不了了,难道去哪个千里之外的山村,隐居一段年月么?”赵金豪问道。
“不,咱直接出国!”赵长顺说道,“得款之后,咱立刻跑路到西南边境那一带,找蛇头带咱们偷渡,越过边境,跑路到泰谷国或者缅光国,只要咱过了界,那就绝对安全了!”
赵长顺似乎有着全盘的打算,说到这话,眼中冒着志在必得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