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情况不对,要再说下去的话,可能她都会把我当秦大钟了。我可不想成为本世纪最冤死的人,点了点头:“那……好吧。”
我站起身来,看了她一眼,确定她的态度坚定后,缓缓说道:“现在看来,你爸爸,不,秦大钟遮掩了很多的问题,这也难怪为什么当初一听到说你妈妈回来,他会那么害怕,甚至编造谎言来骗我,以让我帮助她防止你妈妈的鬼魂回来找他报仇,这……就是所谓的作贼心虚吧。”
见她点头,我继续道:“其二……”
“说下去。”看我一脸为难,她冲我催促道。
“好吧。”我点点头,是你叫我说的啊,可不是我自己要说的啊:“其二嘛,哑伯的死,凶手已经很确定了。”
秦大钟!
“没错,通过这封信,可以很明显的判断出,哑伯应该是在你偷听秦大钟和我对话后,看到了你的反应,之后他自感惭愧,于是想将所有的真相告诉你,但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却突然死了。”整个事情的解释,目前来看是最合理,也是最符合实际情况的。
“秦大钟是怕我知道他的那些丑事,为了防止哑伯泄密,于是,杀人灭口?”
“没错!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守卫如此森严的秦家庄园里,居然会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得把人杀掉,之后逃离现场还不被人发现,因为从始至终,凶手压根没有离开过这屋子,或者即便他出去,保安也根本不会引起丝毫的重视。”
“那很显而易见的是,刚才的黑影,也就是秦大钟了?”
秦思敏也站了起来:“他一定是事后想起哑伯有写日记的习惯,所以偷偷入屋想找到这本日记,结果不巧被我们发现,惊慌失措之下,甚至将日记本上的一些信息给掉了下来。还好老天有眼,他很凑巧的,刚好将两页记有重要信息的纸给落了下来,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对吧?”
我不得不夸奖一下秦思敏的智商,一点就透,不愧是国外留学回来的高才生。
我点点头,如果盗贼是秦大钟,这也就跟我先前预测的作案人是内部人的推断完全符合。
“那现在还用说什么呢?我们该行动了。”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
我急忙一把拉住她,着急的道:“你想清楚了没?那可是你爸爸。”
“我爸?”她突然冷冷一哼:“我可不敢有这样的爸爸,而且,即便是我爸,那又如何?”
“如果你把他交给警察的话,杀人罪啊,你爸会被枪毙的。”我着急不已。
她听完略微迟钝了片刻,但依然还是别过头:“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秦大钟不是什么天子,只是个畜生!”
“可你想过没有,案子还有一点想不通啊。”
“哪里?”
“哑伯的尸体怎么回事?”
她冷冷一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如果我是秦大钟,我完全可以在我们路过的地方制造出一个砰的声音出来,以让我们觉得车子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然后等我们回到家以后,他偷偷跑去车库,将哑伯的尸体伪装成被脱得稀烂的模样挂在车底上,让我们以为,哑伯的尸体其实是在外面发现的,这样,不就让案发现场发生了转移?”
我得承认,她确实很聪明。她说的这种可能性,其实跟我心里想的完全是吻合的,但很明显的是,她们毕竟是父女,我怕秦思敏一时头脑发热,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所以我想多给她留一步余地,可没想到她如此决绝!
看着她冲出去的背影,我满心震惊,一是被她的大义灭亲所震撼,二是……这,这他妈的也太女汉子了吧?当真是不要命的跟人玩啊。
喂,你等等我。
……
我和她一前一后,闯进了秦大钟的房间里,可一开门,满腔的怒火却压根没地方发泄,秦……秦大钟他不在家房间里。
我们俩二话不说,直接冲到了前门的保安厅,保安说,秦大钟在几分钟之前刚刚出去了,行色匆忙,似乎有什么急事赶着出去。
秦思敏冷冷一笑:“看到没,知道事情败露了,仓皇出逃,没关系,我看你能往哪里跑,走!”她轻喝一声,带着我便跑向了车库。
不过,她的两辆跑车,一辆还没被拖回来,另一辆因为挂了哑伯的尸体,秦大钟之前觉得不太吉利,已经托人处理后卖掉,现在她还怎么追?
可没想到,当车库最后一间屋子的卷帘门缓缓升起的时候,我顿时有一种闪瞎了钛合金狗眼的感觉。
两米余高的重型基甲越野车,就我这不懂汽车的乡下娃,一看这车的架势也瞬间明白,这车的价值绝对在百万以上啊。
这……这还真他妈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平常乡下拉货,耕地的拖拉机都不见有一辆,人家呢,几百万开着玩的跑车比男朋友还多,这都是什么世道啊,公不公平啊,难道像我这么帅的男人,就注定要被上天所唾弃,甚至要劳我筋骨,饿我体肤吗?
天啊!帅有什么错啊!
“嗡!”
“喂,喂,慢,慢点。”我去,当我真沉浸在装逼的幻想中时,汽车马达突然一声轰鸣,紧接着一股强烈的推背感瞬间袭来,老子刚抬眼,只见车外风景火速飘移,仅仅几秒之间,汽车瞬间提速到了八十迈!
我去,你这简直不是找你爸,感觉像是杀猪啊。
见她不理我,我乖乖的瞪大双眼,看着汽车正以一种近乎变态的速度飞速朝外面冲去,我忍不住的直吞了一口口水。
我本来很奇怪,她完全都不知道秦大钟去哪了,还怎么跑出去找?可还没问出口,我便见她一边开车,一边手里拿着一个小黑色的类似于手表的东西在旁边不停的悄悄偷看,干啥呢这是?
“我爸跟我的定位仪,以前是为了彼此的安全和方便弄的,是我从美国那边买回来的。”
我……我去,这么高端大气上大档次,对于咱村来说,唯一的定位仪,恐怕就是声位辨别仪了,说白点,就是喊一嗓子,有人应,那就知道那地方有人了。
“那个啥……说到底他还是你爸爸,养了你二十多年了,而且你看看你现在,其实生活的也挺好的,这不都多亏她把你照顾得好嘛,虽然年轻时犯了错,可……可那毕竟是过去了你说是不是?咱没必要跟捉拿通缉犯似的,玩命一路狂追吧?”
“他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两倍!”
我……我去,你把我毛十三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被人收买,替人说好话的人吗?我告诉你,我毛十三再穷也不会穷了志气!
“嘿嘿!”我龌龊一笑:“你要实在想给的话,给个千把万块钱也不是不可以!”
“滚!”她冷冷的喝了一声。
“哎呀,这是真的嘛,咱们现在也是根据现有证据和线索估计出的一些事,在你爸没有承认之前,他也只是个犯罪嫌疑人啊,咱……咱不用这样啊。”
我是真没收谁的钱,就是觉得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在情绪激动或者愤怒下做出决定,因为那种决定往往是没有理智的。也许当时会觉得很爽,气也出够了,可回头想想,将来大多会后悔。
她们是父女,也是这世上还唯一可以互相彼此依靠的亲人,我不想这样。
“哼,你不用假悻悻的给他说好话了。”她冷冷一哼,将手表直接脱下来扔给了我:“你自己看吧,如果不是作贼心虚,干嘛直接往城外跑,而且,根据移动点的移动可以猜测的说,他现在的车开的很快,你不是挺能说吗?你继续解释啊。”
“我……也……也许是天气不错,去烧烤呢。”
“烤你麻痹!”她怒骂一句
“我……”我直接干瞪眼了,什么……什么情况啊,太君,我是冤枉的啊……
自被骂了以后,我也老实的坐在椅子上,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就算是想放屁,也硬生生的屁眼一用劲,给活活的夹回去!这大小姐现在的状态,我着实是惹不起。
汽车开的很快,尾随着秦大钟的线路图,我们一路东拐西拐,进入了一个偏僻的城镇,随着人流而去,慢慢的,进入到城镇的乡村路,这里环境宜人,但人烟稀少,放眼望去,几乎满满全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绿色稻苗,以及零星座落的偏僻农房。
下了基根路,我们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道。
幽深崎岖的小道如同一把利剑,直刺荒野深处中心,左边是一排又一排齐人高的芦苇,繁茂遮迷,将整个不宽的小道遮得阴幽惨黑,隐藏在芦苇下方的漆黑小河,流着稀里哗啦的水声,一眼望去,满是阴森恐怖。
如同一条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