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微微皱了眉,看着林洋,问,“你找许梅干什么,你是许梅什么人?”
“许梅是我老婆,这小子是我和她的儿子。”边上的猥琐老头赶忙道,“大妹子,你知道她在哪儿吗,麻烦你告诉我们爷俩,我们找了她三十多年了。”
“骗人,许梅根本就没有结婚,她怎么可能会有老公。”舅妈摇头,看去张兴旺,“兴旺,这两个朋友,你是怎么认识的?问清楚他们的底细了吗,不要随随便便就乱交朋友,好了,我有点累了,你们走吧。”
张兴旺着急,先不让舅妈进屋,而是盯着林洋和老头问,“你们不是许梅的老公和儿子?”
“怎么就不是了,我们的的确确就是她的老公和儿子。”老头厚着脸皮道,一点儿都不觉得尴尬。
林洋没吭声,从舅妈的面部神情来判断,她肯定是认识许梅。
“还要我说几次,许梅没结过婚,她没有老公。”舅妈提高了分贝,呵斥了张兴旺两句,别让他什么人都往自己这里带。
张兴旺好不尴尬,顿了顿,赶忙让林洋和老头离开。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
“好了。”林洋拦住了老头,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走到了舅妈跟前,“这位阿姨,我们的确不是许梅的儿子与老公,不过我们真的是在找她,如果您知道她在哪儿的话,希望您能告诉我们。”
“呵,现在终于肯承认了?”舅妈好笑道,摆了摆手,“走吧,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我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答案。”
“不,阿姨,我看得出你认识许梅,阿姨,我们真的很想找到许梅,冒充她老公儿子的身份也是迫于无奈,阿姨,您就帮帮我们吧?”
张兴旺诧异于林洋和老头的身份竟然是假的,不过一路聊过来,能感受出二人并不是坏人。
“舅妈,您要是知道的话就帮帮他们吧,他们不像是坏人。”
“好人与坏人,难道他们会把两个字给写在脸上吗?”舅妈盯着张兴旺道,“兴旺,你都快40的人了,没想到这点儿道理都还不懂,哎,回去吧,带着你的朋友回去吧。”
“舅妈。”
“好了,回去吧。”
“阿姨,我们真的很想找到许梅,您就告诉我们吧,阿姨,帮帮我们吧。”林洋继续求情。
舅妈盯着林洋看了两眼,摇了摇头,长叹口气道,“也罢,说出来让你死心,你们来晚了,许梅已经死了。”
“什么?”林洋与猥琐老头顿时震惊不已,要是人死了,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她怎么死了,被那场泥石流掩埋了吗?”老头接着就问道。
舅妈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那她是怎么死的。”林洋恳求道,“阿姨,您就告诉我们吧,许梅对我们真的很重要。”
“哎,不是我不想说,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林洋道,“阿姨,您尽管说,我们不会到处乱说的。”
猥琐老头也闭上了嘴,盯着舅妈。
“这么说吧,我当时跟许梅是好姐妹,可她却跟来抢险的一位士兵好上了,后来还怀了孕。”
“怀孕?哈哈,我就说有一个孩子嘛,哈哈,被我说对了。”猥琐老头异常兴奋。
林洋也燃起了希望,许梅死了,孩子还活着的话,带回去也算给老江先生一个交代。
“这位士兵是不是后来回了安庆,在那边当了大官。”林洋道。
舅妈诧异的望了眼林洋,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实不相瞒,我们正是受了那位士兵所托,来找许梅以及她的孩子。”林洋不打算隐瞒,把事情说了说。
舅妈一愣,当即愤怒道,“这时候还来干什么,早干嘛去了?”
“阿姨,你有所不知,江老先生派人来北港找了不下十次,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这次又嘱托我前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了。”林洋道,“阿姨,江老先生心里一直没放下许梅阿姨,只是碍于某些原因,这才造成了阴阳两隔。”
“你说得都是真的?”舅妈皱眉,如果真是不下十次来寻人,倒也还算良心没有完全被狗给吃了。
“阿姨,这些肯定都是真的,要不然我们今天也不会来这了,我们就是来找许梅阿姨的。”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现在给江老先生打电话,你可以当面质问他。”
舅妈陷入了沉默。
“阿姨,许梅阿姨是怎么死的呢?”
“在我们那个年代,未婚先孕可是要进猪笼的,好在村长心疼她,只是把她赶出了村子,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泥石流发生的时候,她并没有在村子里。”
“也就是说她不是死于泥石流?”猥琐老头多嘴问了一句。
“对。”舅妈点头,“离开村子后,她染上了重病,有人见她可怜,打电话报了警,可当时的警察就是个禽兽,把许梅带回了家,将其当成了发泄的工具,百般折磨……许梅生下孩子后,不久就死了。”
林洋正想问孩子的事情,没想到对方就说道孩子生了下来,赶忙问,“孩子生下来有事没事,现在在哪儿?”
“据说被那位警察抱走,卖给了人贩子。”舅妈回忆道。
简直禽兽,霸占了许梅,还要把许梅的孩子卖给人贩子。林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心中已有了决定,一定要把当年的事情查清楚,让真相浮出水面,给许梅一个交代,给隆东村几百条冤魂一个公道。
“知道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吗?”老头问。
“是个男孩。”舅妈道。
老头暗叫太好了,果真被自己猜对了。
一旁的林洋同样兴奋,这样看来江老先生的确是有一个儿子,顿了顿,思索过后道,“阿姨,那个孩子是什么时候被卖掉的,他身上有胎记,或者身上有什么信物吗?”
“胎记?好像没有胎记,一个很漂亮的孩子,倒是信物,好像提醒了我,当初那位士兵跟许梅好的时候,给了她一块月牙玉佩,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块玉佩应该戴在了小孩的身上,不过也有可能被那该死的警察给拿走了,那种人简直就是禽兽。”
总算是有了点头绪,不过华夏那么大,要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阿姨,您回想回想,知道那警察把孩子卖给哪个地区的人贩子了吗?”
“这我就真不知道了,许多事情是我老公跟我说的,可他现在不知道被关到了哪里。”舅妈摸了摸眼泪,伤心至极。
“阿姨,我们这次来不仅要找到许梅阿姨的孩子,还要把当年泥石流的案子彻查清楚,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到时候叔叔肯定就会回来了。”林洋安慰道。
“真的吗?”舅妈眼里闪过一丝希望,不过想到了什么,这股希望很快就破灭了。
另一边,林洋突然又想到了某个关键地方,问,“阿姨,你知道当时的那位警察是谁吗?”
舅妈眼中惊慌,正是犹豫这位警察的存在,她才觉得自己老公永远回不来了,这家伙当时的确是警察,可现在在北港可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谁敢招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舅妈都不愿再多做停留,慌慌张张的进了屋。
“阿姨。”林洋追求,如果知道警察是谁,这可是个很大的突破口,没准还能找到当年的孩子。
但不管他怎么说,舅妈跑进了屋,把门反锁,再也不回答一句。
线索到这儿就断了吗?
林洋不甘心,但又无计可施,总不能闯进屋去吧。
“小兄弟,我看还是算了吧。”这时张兴旺上来了,“我舅妈跟你说了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那位警察,我想他现在肯定是某大官了,舅妈不想说,就是不想我们受到牵连,人家可是大官,我们斗不过他的。”
林洋稍作思考,自然明白舅妈有这方面的顾虑,哎,只能说这些狗官都不是东西,害的老百姓连话都不敢说。
算了,再逼问下去恐怕也得不出什么来。
林洋朝屋内的舅妈道歉,与张兴旺,老头离开了院子。
“叔,你知道那警察叫什么名字吗?”走了几步,林洋想起张兴旺说道对方是个有头有脸的大官,除了推测,没准是知道什么。
果然,张兴旺差点说漏了嘴,道,“哪能不知道啊,他……咳咳,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林洋与老头对视了一眼,明白张兴旺应该是知道对方的身份,只是有所顾忌,不敢说出来,也好,至少有了新进展,林洋决定把突破口放在张兴旺的身上。
“叔,我们刚来北港,人生地不熟,你知道哪里可以住宿吗?”林洋问。
“住宿啊,知道,肯定是知道,你们想住什么样的呢?”张兴旺道。
“我们明天估计还要用叔的三轮车,这样吧,叔,你附近可有住的地方。”
“有,有。”张兴旺道,想到林洋明天还要包他的车,心里头就是一阵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