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辗转红尘染余香(下)(1 / 1)

夏慕灵绞尽脑汁都无法想到,此事叶漪兰究竟是从何处得知。

反而让自己在皇上的面前丢尽了颜面,原本此事万无一失,却是败给了一个皇上枕边之人的计谋之中。

以往倒是不曾见过,她的心机却是如此的心狠,千方百计让查出真凶,非得置自己于死地。为了一个奴婢,如此兴师动众。与其可恨便是她让皇上与哥哥前来,如此一来,反而便是一切都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皇上,你该怎么打算处置姝妃?”

缓然的步伐走到慕容灏宸的身侧,故作在她的面前挽着他的手。无论也没有想到,她对自己的恨如此的深,竟然是萌生了杀之的念头。就连彩凤死后的惨状,亦只是她心中的宣泄,将对自己的恨宣泄在了她的身上罢了。

处置?

听之,夏慕灵的身子不禁地瘫软在地,如今就算如何狡辩,皇上亦不会信之。就算无狡辩,方才的一言一行早已便是让皇上厌恶,如若不然又怎会那一巴掌却是如此的灼热之痛。

这一番痛楚,这一笔账早已深深地记在叶漪兰的身上。都怪她,若非是她,今日又怎会受到如此惨遇,又怎会被他们二人如此的看不起。

怕是,此事明日定会在后宫之中众说纷纭。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功亏一篑。这一切的损失,都是叶漪兰一人所造成。

要是她不霸占着皇上,让皇上雨露均沾也好,亦不会让自己步步走上着不归之路,永生都无法将其回头着。今日所发生一事,都是因为叶漪兰,而非是自己。

可这些心中之言,又怎能在皇上跟前一道,如此以来自己与那泼妇又有何区别。反而令皇上,看不起自己。

方才皇上只是说了几句,之后便是无再多此言。怕是那一掌,他显然便是嫌弃了,脏了自己的手罢了。

“有些事朕还未明白,不如先将她关在琼玉殿内,明日再做打算。”

慕容灏宸见她如此做派,心中又怎会不知她哪一点的小心思。对于此事,她向来便是誓不罢休。若非她此时这一举,倒是亦不会知晓竟然会与慕容灏隶有所勾结。想必,此事定然是与太后脱不了干系。

夏千亦看向如今的灵儿却是如此的令人狼狈,这一下反而则是给她重重的一棒。不光打在她的身上,亦是打在了整个夏家。

怎么也不会想到,彩凤竟然是她亲手杀之。之前只是觉得她的心性与以往大不相同,原以为是后宫之中的寂寞才会如此。

反而今日所见,倒是自己的想错了。竟然是令人如此的心寒,根本彻彻底底的寒入心底。

吹袭而来的寒风,吹乱着她的发丝,怕是这一袭风倒是可让她寒彻入骨,更为让她清醒些。

这喝了酒的人亦有清醒的一日,或许,她亦有。

可不管如何,她做错了事理应受罚。可偏偏自己是她亲生的哥哥,就算别人不保她,自己还需护着才是。

这一辈子,他曾告诫过自己,绝不与皇室有任何的关系。可谁想夏慕灵想要入宫,无奈之举亦才是送入宫中。而此生就算有事根本便不会有求着慕容灏宸,如今为了她,亦只能破戒于此。

“皇上,姝妃虽做错了大事,可此事还望皇上重新发落。”

重新发落?

听之,倒是在慕容灏宸耳中听之却是极大的笑话。

若是重新发落,便可将今日所听到的一切全无有之不成,日后再来迫害着兰儿,这便是夏千亦想要的结果,保得夏慕灵则是害了他人。

以往对于那些事自然是既往不咎,如今她倒是有杀机的邪念,亦是有着与慕容灏隶暗中勾结,这两者罪名,她根本便是逃不了,亦是无法赦免。

谁敢动得叶漪兰一根毫发,自然是谁都不会放之。

如今让她暂时关入琼兰殿只是她的决定,残害之人是她的心腹。如今找得凶手自然是让她全权负责,自然一概不得与任何插手之意在其中。

毕竟,夏慕灵这条命足以是保不住。从她设计的开始,便是将她留着本以为可利用她,为其铺路。反而,越发助长她的歹念。

如今,更是死路一条,谁人都救不了她。

慕容灏宸的双眸根本连一眼都不曾看向她,极为厌弃地微侧着身子,伸手便是指着,让夏千亦好好地看着,如今他的妹妹是如此的心如蛇蝎。这份歹毒,倒是比长孙莞霁更为厉害。若要狠,她倒是比太后还心狠手辣。

“她都私下暗中勾结文宣王,你让朕如何重新发落。让你的妹妹与文宣王一起联合起来,杀了朕不成?”

“臣妾并对不会做出伤害皇上的事来。”

她就算有胆子,断然不会伤害自己心爱之人。何况,至始至终都未曾想要杀害皇上,只是心中更为痛恨的便只有是叶漪兰一人罢了。

“那你口口声声要杀了叶漪兰,难不保日后还会做什么祸事前来。”

余光中则是能看到夏慕灵想要求情之举,便是故作告诫道:“你杀了彩凤罪加一等。若是谁敢求情,今日便休想活着出去。”

叶漪兰见他如此动怒,便是示意着身后之人,将眼前的这祸事给带回琼玉殿,此时此刻根本便是不愿相见。

夏慕灵的身子颓然地被其任意的拉起,看着一个个无情的样子,还真是令人心寒。

软弱无力的对着他不屑地轻声一道之:“哥哥还想让叶漪兰救我,怕是人家根本便是想要我死。”

至始至终,叶漪兰何曾想要护着自己自己,为了替一个奴婢报仇,铁了心的不会放过自己。就连哥哥所求之与她的事,皆然抛置于脑后。不然,她又怎会不向皇上求情,而却在此处冷眼相待着。

到了如今这个时候,还这般不知悔改,亦是将死字句句挂在嘴边。就算是求情,亦只是无用。

紧蹙着眉宇,则是轻声地告诫道;“你做错了事情,还这儿如此有理。是我当初,不该让你进宫前来。”

“是哥哥心中有着叶漪兰,才会如此言听计从。”

夏千亦听着她这般大声,双眸之中则是尤为不安的偷摸着望了一眼皇上,则是双手抱拳地奉请道:“皇上,姝妃今日发了疯,还是尽早带入回宫便是。”

看着哥哥如今却是如此的软弱,怕是方才亦是听得兰珊亦是要杀之时,若换做是换做是寻常,又怎会冷漠至此。

此时又听得哥哥这般说道,简直更为心寒便只有是他一人。

苦涩的笑意,眼眸中的恨却是含泪其中。如今的她,心早已寒如冰,又与残缺的空壳又有何区别。

发了疯?

慕容灏宸见她倒是不是疯了样子,只是故作将其掩饰方才她的那番话罢了。就连她心中都极为的清楚,反而是他自己尤为的不清楚,此时此刻不敢多言一句,还不知心中一直所惦记的人在此处罢了。

垂眸则是凝视了一眼怀中的女子,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是如此的令人意味深长地所笑之:“别人大义灭亲的是父亲,而你是妹妹。你这……”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姝妃带下去。”

若非是方才见他垂眸所看向自己时,心中倒是甚是发凉着。还不知此事在他的心中,可有醋味在其中。

从中离去的叶漪兰,则是一把抓着夏慕灵的手腕。

这双眸中倒是从未如此的恨意地看向一人,而如今夏慕灵的眸恨,才是如今此时此刻最为真实的她。以往句句所道姐姐二字,如今想来亦是觉得极为的厌弃。

以前谨慎待她,只是不曾为了防备之意罢了。可偏偏还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从未像如今这般,如此的恨她。咬牙切齿地隐忍在其中,低沉之音则是冷然地告诫道;“你斗不过我,还是别浪费了力气。好好的在琼玉殿待着。”

心如死灰的夏慕灵,如今自然是斗不过叶漪兰,亦是无任何的资格与她有所争执。

此时此刻宛如一个废人,又有何区别。

原本以为走到皇上的身边可多看一眼,可偏偏就连一眼都不愿见之。只因,自己道了这般田地,还是莫要让自己一直钦慕的人,记在心中一辈子。要让他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自己时的那般样子。那时,才是最真实的自己罢了……

“皇上,臣妾想与夏大哥说几句话。”

听她此言,无非还是想让夏千亦莫要插手与此事。而她的心中,根本早已将夏慕灵的生死拿捏在手中,根本便是不会让她活着出去。若说叶漪兰心狠,怕是最为心狠之人是夏慕灵才是。她知晓,无论此时要求着什么,他都会应允。毕竟,他亦是默许着自己。

走到夏千亦的身前,叶漪兰知晓他想亲自送夏慕灵回去,可不管如何这毕竟还是后宫之中。而此事根本便是与他毫无关系,亦无需多费丝毫的力气与其劝说着。

“我知晓夏大哥的心思,想要让我留得她一命。可方才,你亦是在此处,句句都听得如此的清楚,她想要我的命,还连带着我和兰珊肚中的孩子。方才便是与你说过,你们二人的事,皇上并非心狠之人,愿意成就你们。可这欺君之罪,我亦会向皇上为你辩护。而至于夏慕灵,恕我不能心慈手软。如今她变成这样,亦是他人之过,一切都是她自己造的孽。”

造的孽?

是啊,这一切的因果都是她自己造的孽,根本便是怨不得旁人。

只是不曾想到,她竟然亦会对兰珊下手。此事哪怕她知晓,亦不该如此,还想伤及她怀中的孩子……

无论此时事关叶漪兰,还是兰珊,她的双手早已沾染上无辜人的血,若想要回头亦是难之。

“不管如何,她终究是我妹妹。怕此事……”

“若是此事真的牵连夏府,夏大哥就该于此撇清一干二净。你知晓,皇上最为痛恨便是勾结六王爷之人。此事,还需夏大哥自己掂量一番。”

对于此事,叶漪兰并非是要整个夏府为此承担这一切,只是这件事是自己与她之前的事,自然是任何人都插不上手。

回眸所看向慕容灏宸,反之则是将他一人丢弃在哪儿,等会儿还不知如何一道着。

莞尔一笑则是一道之:“言至于此,宫中的事还需靠皇上全权在握才是。我能保得住一人,而保不住第二人。”

保得一人,保不得第二人?

此事,为了她,自然不会干预此事。夏千亦只因相信,她绝非是心狠之人

“如今可是满意了?”

见她走来,立即将她的身子搂在怀中。

或许,在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心始终都是冷的。可不管如何,在自己的身怀之中根本便无需如此。

只因此事已经全然的解决,亦无需在诸多有着伤心之处。

“皇上觉得,臣妾该不该满意?”

“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一切都是你做主便是,有些事不必过问我。”

此事他自然是应允了自己,可不管如何而言,此事终究还需一个了断擦拭。

“方才我还在担忧,若是夏大哥求情,我还不知会不会心软。如今,倒是根本便不会心慈手软。她如此想要我死,我偏偏不如愿。”

如今慕容灏宸倒是知晓,她的性子倒是越发的誓不罢休。若非如此,又怎会心生此计,让夏慕灵毫无防备的走入她所设下的陷阱之中。

可是一想到夏千亦,则是默然地叹息一道之:“夏千亦的心中有你,何况此事又关系到家族的利益,而且她的女人怎会是死于自己妹妹的手中。”

这番话,叶漪兰则是不禁暗自抿然一笑着:“他心中对自己与否,还敢于你争一争不成?”

“他自然是争不过自己。”

他们二人深情地相拥着,将所有的一切都幻化为虚幻,此处唯独仅仅只有他们二人罢了。

此事一解决,叶漪兰的心中倒是终究放下。

那冰冷的棺椁中的人彩凤,亦能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