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是来请辞的。”
“请辞?”
听闻他这直言不讳的这番话,倒是不曾想到他竟然会有一日道出请辞二字。
可他此时前来请辞,倒是不知意欲何为。
只因此时尚浅还不知他的心思究竟为何,倒是不能有任何的胡乱猜忌的心思在其中。
眉宇间依然紧蹙,冷然地一语则是随意的敷衍,缓缓开口即道:“倒是不知,六弟这请辞到底是为何?”
至始至终,对于他此时道出的话,虽不知原由,可偏偏终究信不得。
听闻,对于慕容灏宸的这番话,倒是听得出他此言究竟为何意。如此半信半疑之意,倒还真没打算让他完全信得这件事。
可偏偏,今日前来倒是还真为请辞一事前来,不然这宸兰殿又岂会踏入半步。
这里并非是当初父皇所留下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慕容灏宸的喜好,反而倒是多了几番女子喜爱之物。
倒是听得,这宸兰殿亦是为了他们二人而取之,而这里的半数一切都是为了符合叶漪兰的喜好而成。
不管是宸兰殿,亦是沁兰殿倒是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一人的喜好。怪不得,叶漪兰那晚所言的那番话,只因慕容灏宸给予的太多,而令她渐渐地失去了对任何事的思虑罢了。反而倒是对慕容灏宸言听计从,根本事事都信他。倒是不知,自己的这位皇兄,倒是花了多少的心思,能让叶家的女儿如此痴情。
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怕是根本便是一个幌子罢了。
这一生,都不会让他们二人如愿。
“上次因逆党一事,臣弟未能及时查清真相,反而导致叶荀彧受此蒙冤。亦让舅舅为此事而过于担忧。所以……”
“所以,六弟因这件事而心中有愧,才要请辞如今掌管的军队,还是说让朕废了你的如今的身份,与王妃二人闲云野鹤,共度一生?”其实,在他道出这番话的那一刻,心中倒是尤为地知晓了几分。对于他这番请辞,倒是毫无任何的挽留之意。无论他想请辞何事,自然都会应允他。既然,他想请辞,自当满足他的心愿。毕竟,朝堂之中有他无他根本便不会在意。
故作惋惜一道之:“倒是这番请辞,怕是太后亦无法应允吧。”
“太后,向来都随着臣弟的心意走,这件事自然亦然知晓。”这件事,早已在昨日便向母后说与。将其请辞,倒是自身落得清净罢了。至于,背后之事又岂会知晓如此之多。自然,自己无论请辞何事,慕容灏宸定会应允。对于他而言,倒是巴不得自己毫无任何参与皇位的纷争,唯有这样他才能稳坐这个帝位。
可不管如何,这个帝位终于有一日会回到自己的手中。无论,他如何坐稳,依然有办法将其扳倒。而叶漪兰便是唯有自己能拥有,到那个时候他根本便不会与自己相争,他根本毫无这个能力,又岂能给叶漪兰荣华富贵。
既然他如此不信自己,此时的他又坐入如此之高的权位,自然何事都得听命于之。
望着手中的军印,这是他一直所梦寐以求想要得到一切。只因,有了军队,自然便可组建自己是军队,这样日后便可与之抗衡。
可慕容灏宸一直对自己加以防范,根本便无任何的松懈。可这军印,不过是当初自己的军队,如今交于他,自然可让他对自己无半点的防范。
而之前所言的叶荀彧一事,不过是个由头的幌子罢了。可不管如何,他能拿长孙平狨的命换取叶荀彧的一生的名誉,这如此阴毒的阴谋,反而唯有他一人能做得到。
而他对于这件事,根本便被不会大肆去找求真相。只要抓住人心,加以一番利用便可。
这,便是慕容灏宸。用人心,换取自己所需的利。
紧然握着手中的军印,下此决定不知亦在心中告诫了自己多少次,只为能让自己心狠下罢了。唯有这样,他才能不为这件有任何的顾虑。一旦有顾虑,则让他看出,反而心中更为一番猜测。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来面对这一切。这样,亦能让自己坦然地面对,倒可将手中的军令彻底地交于他。
“臣弟今日前来是来上交掌军印,皇兄亦不会为了皇位之争而有任何的顾虑。”
慕容灏宸看着他手中的军令,方才他垂眸看向军令时的那一刻,便一直在密切地关注着他的举止。原本,这一切他本不该有任何的言论与猜疑,可偏偏如此突如其来,反而那件事相隔如此之久,此时才请辞,未免也太令人深思罢了。
然而,他道出的那最后一句话时,倒是再说他自己如今收手,不会与自己有任何的争夺皇位,亦或者他这是要东山再起之意?
不管这两者之间有何想法,毕竟对于此事却偏偏是尤为的令人半信半疑。或许,根本便是从未信过。
轻扬一笑地缓缓开口,则是尤为自信:“朕还从未担心过,这个皇位会从朕的手上失手。”
紧蹙地眉宇则是看向着慕容灏宸,暗自心中不为所动地不屑着。眸中所一直散发出的眸光,却是如此地令人不安思虑。
“皇兄向来足智多谋,在诸多皇子之中,父皇向来不关心皇兄,倒是皇兄默默地在背后,付出的倒是比几位皇子用功多了。”
慕容灏隶见他如此自信的样子,倒是根本便不会害怕,这个皇位有一日会落入自己的手中。
这般自大,怕是只有慕容灏宸。
毕竟,从小到大,他的心性向来与他不和,自然无任何的交谈。可偏偏,倒是他这个性子,倒是猜不透他的心思,根本便无法得知他的一举一动。
可一旦得知,他却无任何的举止,整日待在府中,手中的书籍却从未离身。
反而如此,他便是神秘地令人猜不透。
父皇?
一听闻父皇二字时,慕容灏宸的心宛若被狠狠刺痛了一番。毕竟,只有他自己清楚,慕容灏隶这番话所指何意。
他更是让自己知晓,他,慕容灏隶得到父皇的赏识、在意,偏偏从小冷落的便只有我一人。
可殊不知,父皇当年如此做,的确让自己寒了心。可不管如何,对于那一切自己的确迫切想要得到。只因得不到,却要尤为地让父皇看清自己。
反而亦是当初那番,自己又岂会成为自己的后盾,从而时时刻刻为自己护着。根本便不会因任何一件事,而让自己断送了所有的努力。
可他自己所做的一切,并非全部为了得到父皇的重视,而只是为了一人。为了,自己曾一直想要得到的人。只因她,才成就了今日的自己。
不管当初发生何事、那些过往多令人厌恶。可永远都不会变的,便只有对叶漪兰的那份心。
此时此刻,慕容灏隶地这番告诫,倒是勾起了那些不必要回忆的事。可偏偏,这一旦回忆,亦只是轻描淡写之意罢了。根本便不会有任何事,而可阻挠着自己。
“朕自然没有六弟背后的家族,自然一切都是只靠着自己步步走来,才有如今登上帝位。”
故作漠然置之地样子,则是尤为地令其有所一番的隐忍的怒意罢了。可偏偏不管如何,有些事必然有所承受。
见推荐他将其放入自己的面前的军令,倒是足以见得他倒是下了一番觉得,不然又岂会如此甘心。“既然六弟要请辞,朕自然应允。朕会命人,送上一份薄礼,送入府中。”
听之,嘴角上倒是扬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则是抱拳而道之:“臣弟,便先谢过皇兄。”
“对了。王妃倒是很愿与宸昭仪谈心,若是王妃想要入宫,六弟该不会阻止吧?”
“王妃在府内无伴,自然愿意为宸昭仪解闷。”
对于此事,他自然愿将宇文慈入宫陪伴着叶漪兰,倒是可时刻关切着她的一举一动,亦能知晓宫中所发生的一切。
对于此事,放才听闻确实有些不满。这更似为要挟,如同残缺的长孙平狨那般。可此时细细想来,倒是无任何的不满,反而又许成就。
毕竟,自己只是远离了朝廷,亦未曾卸下自己王爷的身份,所有是事宜自然可一切照办。只是落得清闲,无所事事罢了。
慕容灏宸的双眸不禁看向了他处,眉心倒是一人紧蹙,缓然一道之:“六弟如今的身份,多一日住在皇宫之中,怕是不妥。”
“今日臣弟是来请辞,亦该回府罢了。”
慕容灏宸这番话,显而易见便是逐客令。倒是自己交上军令是那一刻,怕是他在心中早已有了打算。可偏偏这打算,反而令人有些难以捉摸、令人难以思虑罢了。
“臣弟,这便告退。”
从慕容灏隶默然退去的那一刻,便已然知晓藏于帘帐身后的人。
除了叶漪兰,慕容灏宸又岂会是金屋藏娇。
眸中的愤懑,久久所凝视着前方。只因他知晓,无论身处何处,都能姜慕容灏宸拉下马。
叶漪兰微然地掀开帘子,见他终于走后,才敢将身子渐然地出现在他的身旁。
“文宣王,还真舍得将军令交出。我看,并非如此简单吧。”
道完这番话,见他一直拿着手中的军令,神色倒是尤为地凝重。那一刻站在一旁的叶漪兰,双手俨然相互而握倒是不知所措。
缓然地步伐渐渐地靠近着他,眼角中而所凝视的军令,定然是为了方才慕容灏隶所言是那番话,而让他便得如此浮沉。
“既然已经交了军令了,你又何必如此?”
“方才你亦说此事不简单,此时怎得来劝我一说。”抬眸看向着她,嘴角渐然而然地扬起着深情地眸光。
站起身子,将这手中的军令则是放于身后地暗格之中。亦是身后紧握着她的手,缓然道之:“这军令,是当初父皇赠赐于他。如今,他特意请辞,自然没有想象中的如此放下他心中的执念。可不管如何,我都不能松懈。”
从他的言词之中,深沉地却令人有些难免的不安。倚靠在他的身侧,则是漠然一叹之:“我不该阻挠你,可亦不愿见你如此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