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二人久久相互凝视着双方,寥落的叶子,却被无情地风,一一吹落于身旁。
枯落的并非叶,而是一直藏于她们心中一直无法释怀是一切。
初入宫的一切幻想与美好,只会在日久之后渐渐地被其打破。而她们一直所敬畏的帝王,终究还是一个无情之人。
若说有情,亦是给了旁人,有会多一分分之她人。
自始至终,对于夏慕灵而言,有些事不争不抢自然会到自己的手中。就如如今掌管着后宫一切实权的权利,便是足以可抵得上长孙莞霁这个位置。
谁说这后位如此荣耀、风光,依然比不上实权在握,亦要自在。
而她,虽然得到了后位,未曾得到帝王爱,可偏偏她既然得不到恩宠,却是失去了属于她应有的一切,更是为罪有应得。
就如叶漪兰所言,祸从口出。想来她比自己更为明白,想要陷害之人,自然一日都容不得,一粒沙子都不能碍了自己的眼。
只因她比任何都懂,更因为她无需任何的争宠、嫉妒。她拥有自己所不能拥有的一切,可还有什么不满足。
不满足的便是皇上处处给之惊喜,那便只有属于叶漪兰一人,亦只属于他们二人的记忆。
“姝妃,好一个问心无愧。”
她当真不知,这番话当真如此厚颜无耻地便可道出。
女人的心思,唯独女人才懂。而她的心思一直不为露表,自然便会令人觉得此人神秘,却又令人不假思索地前去怀疑她的举止。
听着她那番话,显而易见地便可看出她此言分明便是不信。她那点心中地怀疑,反而却想让自己毫无隐晦道出所有的一切。
可这些并未做过,又何来一道。
垂衍而下的眸,不禁无奈地摇头一笑,那一笑却是尤为地讥讽之意:“敢问皇后娘娘,臣妾可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把柄在娘娘手中。若是没有,皇后娘娘这番话岂不是天方夜谭。”
她根本便没有丝毫的证据,又岂能断然自己当真问心无愧。
天方夜谭?
长孙莞霁无奈地却是扬长而轻笑,不屑地双眸却是如此的仔细打量了一番:“以往本宫倒是觉得宸昭仪算是伶牙俐齿,却不曾想到,姝妃亦是这般如此。”
若说伶牙俐齿,她那点能耐反而比不上叶漪兰。
方才叶漪兰那番单单的一句话,反而将自己丢尽了颜面。而夏慕灵不过是甩甩嘴皮子,亦无多大的能耐。毕竟,无论叶漪兰做什么,身后自然有慕容灏宸为其撑腰,她自然不怕。可夏慕灵,又有何能耐与其对抗,她丝毫无任何的能耐。
“臣妾从小便时常去往叶府,多多少少难免沾染了宸昭仪身上的才气,娘娘不必见怪。”
自然,若说伶牙俐齿、聪慧,自然是比不上叶漪兰。从小到大,自然无能比及她,毕竟可是先帝亲自册封的一品才女,自然何人都比不上。
才气?
她倒是不见得,叶漪兰身上有如何多的才气,反而是更多的妖媚之气。他们二人只见过一次,便可魅惑与身,让慕容灏宸对她这般恩宠。
当初,在府中确实想要陷害叶漪兰败坏她的名声,反而被其面门思过。他向来不愿让近身伺候,就连他的屋内除了那些婢女,就连自己都未曾进入,这叶漪兰便可与他独处,还亲自送回叶府。若说他未曾表明对叶漪兰的爱,可他的魂早已经被勾走。
可见,叶漪兰的妖媚之术,果然是厉害。
慢然地走到她的身侧,傲慢地扬起着头,黯然叹息一道:“也是,本宫倒是忘了之前你们二人的交情。”
交情?
一想起当初皇上那番话的警告,这番交情早已是淡了。当初还清楚的记得,还告知她自己曾一直爱慕的人是他,可万万没有想到,当年所无意间留下是帕子,竟然是叶漪兰。
双眸中隐含着的泪意,下意识地抬眸而随之看向他处,隐忍着眼角中泪意,自然不得让她发现自己有任何的哭意在其中。
微然地欠身一道:“若是没什么事,臣妾便告退了。”
“姝妃可愿与本宫合作?”
“合作?”
刚一转身的她,便听闻长孙莞霁道出这合作二字。双眸却不禁紧蹙着眉宇,凝思不虑地开口道之:“皇后娘娘,这番话是何意?”
长孙莞霁特意道出这番话,只是觉得这个后宫之中,夏慕灵向来都是独自一人来往,与任何都无任何往来,若是做事自然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自然,慕容灏宸如此器重夏千亦,千方百计地想让他入朝为官,哪怕他多次抗旨,慕容灏宸亦能不再追究。
倒是夏家虽是在打压,亦是给了一个官衔,人人都觉得是靠姝妃掌管了自己的实权,皇宫才对夏家加官进爵。
可偏偏,倒是那个官爵只为夏慕灵一人而留。想来,慕容灏宸想要报当年的恩罢了。这恩,倒是拿走了属于自己皇后之位的实权。
反而夏慕灵一拿到这实权,这后宫倒是她的后宫,一手遮天。办的所有事,都是如此井井有条,难得见太后如此开心,亦是夸奖于她。明明这一切原本是属于自己的,姑母倒是待她比自己好。
可是这一切,她只是咽在心中,根本便不得任何人诉说。就在那一晚,她本身便是想于他道出诉苦,可见然他的靠近的举止,又让自己沦陷。却是让苏晓曼所看见,若非他阻止怕是苏晓曼便要死于手中。这样,她便永远都不会道出这个秘密。可她无证据,亦无法指正自己,反而却要时时防备着她。
双眸所直视着夏慕灵,不禁黯然一笑之:“你与叶漪兰都是聪慧之人,又何必直言不讳,直言所面对本宫的话。”
“皇后娘娘不说,臣妾又岂会知晓。”
她自然知晓,长孙莞霁所言合作是为何意。可偏偏,便是不愿说道,亦不愿将真相告知。凡事留些谜底,更为神秘些。
可偏偏,有时候就不爱如此自作聪明,这等小聪明,亦无需放在这上面。这样,反而显得自己多此一举罢了。
听闻,长孙莞霁暗自隐忍着怒气,却亦然倒是一番强颜欢笑。
“如今本宫的实权在你那儿,若你能与本宫合作,合力一起对付宸昭仪,本宫自然不会计较实权,如何?”
只要能合力铲除叶漪兰,无论有无实权自然不会在乎。日后,再使得一些手段,自然能让慕容灏宸永远离不开自己。反而,北漠之人擅长用这些狐媚之术。
“若是臣妾答应了皇后,皇后能保臣妾平安?”
夏慕灵亲自见着她走到自己的面前,则是默然往身后退却一步,便是一番寻问道。
保平安?
这件事,日后谁又岂会知晓可否会牵连之意。
“你哥哥与本宫的表哥的关系,你觉得本宫保得了你吗?”
黯然无神的她,一听到长孙莞霁提到这件事,反而双眸之中顿然一亮。双手却是尤为不安的藏于袖口之中,极为思虑地慢条斯理一道之:“不如,容臣妾好好想一想。”
此事如此突然,又岂能随意便应允了她,一旦应允便如同她那番,到最后反而成了罪魁祸首,这等事自然得需周全地考虑一番才是。
何况,话出自她之口,她自然敢随意的保证这一切,日后便不知晓她这番话可会作数。
长孙莞霁此人,根本便是信不得。她唯一想要是目的便是除去叶漪兰,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除去之心,怕是隐忍了些许,只差为他挡剑的人罢了。
她之所以不找冯婷虞,只因她根本便是成不了大器。与叶漪兰亲近之人,亦唯独自己。可今时不同往日,怕是无论任何人她都会忌惮三分。就连上次求情,她那言语之间根本便无了当初在叶府之中那般亲近之人。反而跟在皇上身边,一切都变了。或许,她的心亦会变。变得自私,而不得让任何靠近。
她所霸占的人,终究是后宫女子得不到之人。可心中所有的怨言,只能放在心中,丝毫不能有任何展露在表面之上。
“槿淑仪的孩子,若是本宫决不会留呢?”
“皇后娘娘想借宸昭仪之手,而……”
夏慕灵倒是如今才知,她所言的合作,反而打的是这个主意。她想要借叶漪兰的手除去兰珊的孩子。可当初,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若非哥哥告诫动她不得,自己不会放过她。
就连叶漪兰都不曾怀孕,她又岂能怀上。
她则是默然地点头,伸手便是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告诫道:“这件事,绝不会殃及你我二人。”
既然想要对付叶漪兰,又岂能殃及与自己,自己替罪羊便只有一人。
“那奴婢的孩子,确实留不得。”
渐然深入思绪的她,自然方才长孙莞霁那番话并未一直刻入在脑海之中。自然而然那番话,却倒是自言自语了些。
“看来,姝妃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长孙莞霁不知为何到有些欣慰,在她的心中,这个孩子自然留不得,又有何可犹豫之意。反而她却一直都在犹豫,从未给过自己一个直言之语。
反而她越是与她合作,她却丝毫不肯将真话告知,却不知她的心思究竟再想些什么。
识时务?
有些事,并非一句一言便可断出一切真实的心思,更不可能这些事便可就此应允。
“可留的与否,只是凭皇后娘娘的一句话罢了,毕竟这终究还是皇上的子嗣。一旦被皇上发现,不知这其罪是谁?”
夏慕灵则是反之宽慰地拍着她的手心,却是强颜欢笑了一番。
“我不是说过,这其罪已经是有人担着,又何须庸人自扰。”
这件事有帮得自己,又岂会被发现。就算发现,慕容灏宸亦无任何的证据,岂会将这些罪责都归于自己。
阴翳地双眸却是一直所凝视着夏慕灵,自然想要让她于自己站在一同处,这样更为可以铲除一切。
“皇后娘娘好一计,一石二鸟。”
想来她一直都想除去叶漪兰,亦想让兰珊的孩子永远的消失,反而这一切她都一直做足了准备,只是需要有人帮她。
可她又何来自信,自己定然会帮助她。
可她又何来自信,这件事定然是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