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灏宸的手渐渐地将其松开,双眸却再那一刻毫无再对视着她的眸光,浅然一笑地徐徐道来:“想必是那一晚,喝醉了酒胡言乱语了吧。”
那一晚,胡言乱语?
果然是酒后乱性,何话都说得出口。
她则是不屑地轻声哼笑着,故作洋装着负气道:“日后,你便再去喝酒,把心中对我不满的事一一告诉别人。”
他这一醉酒,反而何话都说得出口。倒是不知,那一晚,他还究竟说了些何话。怕是那些话,他倒是忘得一干二净,反而被兰珊所听到。
怕是这个秘密,兰珊这个有心人,倒是算得极为精准。从她爬上龙床那一刻,便是在详细地周全着所有的计划。
“我岂会对你有任何的不满,需要借酒发愁。”
无论怎么心中有所烦闷之事,对于她毫无任何诸多抱怨之意。又岂会,对她有不满之处。
慕容灏宸回眸见她,那双出神的双眸,再一次轻柔地握着她手,轻声问道:“可是在想些什么?”
“总觉得,兰珊这个人倒是很有计谋。”若不是今日他所说,还不知她有如此重心心机,亦不会想到那一日苦苦哀求着自己时,完全都是假象罢了。她这么做,只是为了一个妃位,竟然到可以如此不择手段。
双眸极为思凝,娓娓道来之:“怕是那一晚,是她故意与你碰面,岂有有人如此有心机,将那一晚的话记得如此之牢。还将此事,如此有心机的告知太皇太后。”
可偏偏就是不知,那一晚他究竟说了些何话,竟然让她不偏不倚地记在了心中,只是为了这一刻。这么做的目的,对于她而言可有什么好处。
如今她得到想要的,又有孩子,可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慕容灏宸听闻此番话,倒是欣然一笑地将她的身子拉入自己的怀中,漠然长叹一气道:“你倒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这一路来,他何曾不在细细想着这件事,反而越想之越觉得此事极为地蹊跷。可偏偏,这蹊跷之处却是不得而知。
听闻,何时他们二人每一次的想法不都是一致。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身前,紧锁地眉宇微微舒展而开,轻扬一笑地开口道:“怕是你当初留着她,只是觉得她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疑点对不对?”
不知为何,越是想之,越是想起他当日的做法。如今看来,他这么做皆是有原因的。反而是,再过几个月便可瓜熟蒂落。
听闻,反而如今的她倒是何事都想得明白,一语便戳中了当初自己这般做的用意。不禁戏谑地勾着她的鼻尖,故作挑着眉宇悠然叹气道:“若你当初能如此想,又何必与我生气。”
想起当初那般场景,慕容灏宸却是不由自主地偷着抿笑着。
“当初想的情境不同,是个女子都会生气。”何况,那日她的心思一直全都再他故作欺瞒,又与那人有了孩子,那有何处让自己冷静思考过。根本,便是毫无任何的机会。如今想来,顿然是恍然大悟。
双眸微微地凝视着他,倒是毫无缘故地对着他轻声哼道,亦是埋怨着:“再者说,你又不会何事都与我说,我又岂会知晓。”
听她这番说来,反而是自己不是了。却是无奈地一笑道:“若不是此事,怕是你亦不会想到,当初我为何如此做。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便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叶漪兰一听到他一说起孩子二字,倒是说得极为音重。渐渐地,她反而倒是不有些在意此事。毕竟,过去的事,宛如翻过的一页纸,根本便是不能回头。
她把玩着手中的袖口,却是随意地开口道之:“何止没想到,只是不知这孩子究竟是何处得来?”
“兰儿,你可是知晓了些什么?”听闻此话后,慕容灏宸则是紧紧地抱着她的身子,凝问道。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方才他的举止,委实令自己吓着了一番。却反而不知,他为何如此过激于此事。而这番话,不过上道口随意一说出口罢了。
听闻后,他才慢慢地将其松开她的身子,双眸亦是在凝思着。却依然是强颜欢笑地淡然之:“没什么,只是突然间想起一些事情罢了。”
“我看你,倒是又有事瞒着我。”
叶漪兰看着他出神后,再次轻描淡写之言,便一定有事相瞒。他从未真正有过一次,如实相告。或需,她再是以往一直强逼着他道出实情,而只是不想如此敷衍罢了。
有事瞒着?
她此话一出,倒是又有些负气之言。可偏偏,她这般模样则为的爱不释手。
“何况这件事还未有着落,我又岂能随意给之答案。”
他向来不做任何毫无准备的事,既然有所怀疑,自然不会冤枉一人。越是心急的人,越是一切都会操之过急。
倒是慕容灏隶,当初为何要赶尽杀绝,无非是他过于想要得到皇位罢了。只因他从未真正的相信过一个真理罢了。
“你可是在怀疑什么?”
她倒是忘乎了,之前在江南时亦是说起过此事。对他而言一切证据,便可一招致命。而无需在毫无任何证据之前,来判断一人真伪。反而,令自己处于两难之地。
怀疑?
怀疑终究是怀疑,一切都不可信以为真。双眸中微微扬起一抹冷意的目光,淡然一道:“这怀疑,终究都是要有证据可言。此刻,我还无任何证据,自然不敢妄下定论。”
“你是不敢妄下定论,还是不想与我说道?”他道出的这番话,她自然知晓他的用意。可一抬眸便见他那双眸,下意识地故作淡然地解释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便当作我从未说过此话。”
方才叶漪兰所说的却是是他心中之意,却是从未打算告知她真相罢了。可有些事,只能不得不将其隐瞒着。只因,有些事她不能知晓地太多,怕到时心又再次软了,这便是对于她最为大的伤害。
慕容灏宸将她的身子轻缓地放下,见况,叶漪兰立即将其拉住,凝思不解地双眸问道:“你可是要去哪儿?”
听闻,倒是宠溺地一笑地伸手勾着她的鼻尖:“你忘了,此刻的我可是在宫中。”
宫中?
确实,她不该再以宫外的日子束缚着他。宫中不毕宫外,凡事都要处处小心行事。
放于他袖口中的手,渐渐地放下。微扬一笑地轻声道之:“那今晚,你还是……”
话到一半时,她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往下说道。
“你若愿让我来,我便前来。”他知晓她想说的用意,可偏偏就爱这般戏弄着她。
听闻,叶漪兰顺然开始脸红着,羞赧地咬着唇瓣,垂眸道之:“你明明知晓,又问我此事作甚。”
他故意这般说道,就是为了戏弄自己一番,可偏偏这番戏弄倒是令她有些不由自主地羞涩着。
“若是等到我未来,便先休下,无需等我而累着身子。”
一转身的那一刻,他倒是还有些不放心,再次叮嘱道:“对了。等会儿曼儿回来,你要多加留意些。”
他依然觉得,方才的一些现象,倒是真令人有些怀疑之意。原以为府中的一切都安好,都无细细问过安排在府中的人,他们之间的情况。看来,倒是有必要知晓一番。
“我会的,你大可放心。”他都既然如此说,她又岂能不遵从。看他的模样,还不真对曼儿的事深信不疑。
他这人便是对任何人,所做的一件事极为的敏感。似乎,任何人都我发逃脱他的双眸,就宛如鹰眼一般犀利。
慕容灏宸则是一副极为不舍之意,捧着她的脸颊,深情地吻着额间,许久才缓缓将其放开。
无处安放的手,正想抓着他的衣裳时,他的身影便从身边离去。他这背影渐渐消失后,那一瞬间有一度的空落,可偏偏短暂的一瞬间,让她自己极力地安抚着自己。
夜幕落降,微风轻徐一缕温热且带一丝的凉意的风意。
走向紫玉兰树,拾起地上的落叶,伸手对着夜色上方的皎月。就算看到的一切,也并非是真实的。又何谈,一切的真实性。人心,不过是在一念之间而转变的,无人能将其改变。
能改变的,便只有自己的心。一切,都随自己的心意便可。
嘴角扬起一抹欣然地笑意后,缓慢地走入屋内。拿起自己的札记,将叶子放入札记中,提笔而落着:
‘何为欢喜?
春水生旖旎,晚莺啼,落花人双立。
何为良人?
烟雨红尘,缱绻柔温,柔肠百转共情深。
何为失意?
回首别离,美人泣,思绪怎停笔。
何为相思?
风流事,花月亦偏执,弱水难为词。
何为执念?
愁恋眉弯,心下难长安,回忆扣心弦。’
她所有地心思,全都一一落入札记中,只愿日后再次看起时,一切都是安然自泰。
叶漪兰想要的无非是一个人罢了,终究日后会如何,她不希望给自己太多的压力。
门轻轻推门而入,紫菱便端着茶水轻声走入,看着娘娘嘴角扬起的笑意,轻声细语的道来:“娘娘今日,倒是比以往心情舒畅了不少。”
舒畅?
她说的没错,以往的自己何来如此欣然过的心境。只因这一次,完全不同罢了。
叶漪兰的嘴角微微上扬着,淡然一笑道:“只因,有些事都一一想通了,便觉得毫无顾虑之忧了。”
其实这时日一长,便不会再去气恼兰珊怀孕一事,如今怕是与他有相同的怀疑之意。
“那奴婢且要恭喜娘娘了。”
听闻,叶漪兰倒是有一丝好奇之意,问道:“有何好恭喜。”
紫菱故作笑语着,放下手中的一切,缓缓道来:“再过十日便是七夕之日,想必皇上定会带着娘娘出去。自然,二人出去后定是欣喜之意。”
轻扬一笑,倒是蓦然叹气着:“是啊,这日子倒是过得快。”
这日子过得一块,反而又想起之前的一幕,仿佛又在眼前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