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纱帘的她,默默地看着他那一抹极其孤傲的背影。看着他的背影,竟然有一丝的忧虑。从未觉得,有如此颇为的感触。在他身上,背负着太多。
有时,她自在忏悔,是不是自己亦不该给他压力。
慕容灏宸把玩着手上的玉哨,自从一个月前他命人早已修复完。虽不能如以往那般完好无缺,可这毕竟是自己亲手送于,不想再用第二次来补偿。
眼神中的深情,从未离开过任何一处视线。
耳尖地听到轻快的脚步声,倏然将其放入怀中。
“皇上,姝妃娘娘在殿外侯着。说是,没有皇上的召见,不敢进入。”
听闻,毫无任何犹豫之意,冷决道来:“就让她继续等着。”
“皇上这做法倒是过分了些。”
听他言语中颇为的不耐烦,倒是显得不近人情罢了。
过分?
不由地无奈一笑着,言语中依然冷冽:“你们都下去。”
“是,奴婢告退。”
看着她居然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脑海中转间一瞬,便浮现她凤冠霞帔的模样站于自己身侧,仰视属于他们的君卿天下。
步步走向她面前,见她一身轻纱,身上依然伴随着花的芬芳。伸手抚摸她那姣好的容颜,深情的凝视着:“好端端的,又与我说这等气话做什么。”
“你可真的打算,让姝妃在殿外等着?”看着他那双情深浓厚的目光,指尖在他的胸膛处轻轻划过。似水般的笑意,微微扬起,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毕竟,她是女子。你何时,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
他所谓的怜香惜玉只为给一人,他只想将这一生最完美的一切都给她。这是他此生的承诺,亦是爱的诺言。
轻柔地握着那随意划痕的手,痴念地放入自己的心间处,侧耳拂过她的耳畔,轻声呢喃道:“就怕对她人怜香惜玉,某人是要吃醋味儿了。”
见他满嘴笑意的模样,亦是不由自主地轻扬着笑意。
何时,在他的眼中自己竟然成了妒妇。
“让她进来吧。说不定,有重要的事与你详谈。”
微微抬起双眸,见他笑而不语地看着自己,却满是疑惑之意:“你看着我做什么?”
他的目光一直细细地端详着她,缓缓开口道:“倒是越来越像一国之母了。”
听闻,叶漪兰下意识的遮掩住他的嘴,极为谨慎地轻声道来:“这话,不得乱讲。”
她知晓他的心思,可这心思又岂能道出来。在这后宫中,她早已是最显眼的那个。以往想过着安然的日子,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里只有我们二人,有何不得讲。”见她一如既往的如此谨慎,无奈地默然忧叹着。他们之间,根本不能存在任何的谨慎。除非,她还未真正的放宽心,将自己全数放下。“其实,我还欠你一个婚礼。想真正的明媒正娶于你。”
“那兰儿,便等着那天。”
明媒正娶?
她何曾没有想过,与自己相守一生的人,为他穿上凤冠霞帔。
莞尔一笑的容颜,微微扬起:“我替你准备早膳,你快去吧。”
将她的身子一揽入怀中的那一刻,便不由自主地想要贴近她。鼻尖闻着她身上带着的香味儿,沁幽之气徐徐萦绕在周围。
额间相互触碰着,双手上下起伏地安抚着她的背脊。丝丝情芳之音,传入耳畔中:“我还真舍不得,把时辰给其他人。”
一手缓缓地伸向她的脖颈,将她的衣纱落至于腰中,双眼迷离地看着那极为显眼的朱砂痣。
那一刻,她能察觉到他的异样,倒是无了往日那般慌乱。
他的唇慢慢地靠近,轻咬着唇瓣却是迷恋的吸吮。
那情芳相互牵引着对方,令她自己都为被他的温情所无法抗拒。
衣裳缓缓落入地面,他的双手安抚着她的玉肌。唇舌相互交缠许久,才将其放开。
叶漪兰看着自身几乎展露无遗,双手将身子怀抱住,一丝极为轻声地羞赧之音徐徐传来:“你,太过分了。”
见况,慕容灏宸笑而不语的拾起地上的衣裳,亲自为她穿上。
去却依然抱着那瘦弱的身子,深情地吻向额间,宠溺的双眸微然一笑:“日后,我尽力克制自己。”
听闻,却是不屑轻哼着,自言自语道:“这样的话,你都说了好几次。”
只要他一动情,更加深入的触碰时,他都会这般说道。倒是不知他说出这番话时,可有再记得。
撩拨她的发丝,那双眸中温柔的深情,轻声长叹道;“我宁可,你什么都不记得。”
这样,他便可无止境地接近她,让她对自己毫无任何的警惕。可偏偏,她对自己任何一句话,都记得极为的清楚。若是想要在她面前隐瞒,无非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不然怕是瞒不住她。
“等我将事情忙完,便陪你一同用膳。”
手依然游走在她的脖颈间,缓缓地伸入她的后脑将其扣住,垂眸而凝视着她的唇瓣,忍不住地便亲啄了一番。
顿然,极为羞赧地面容,微微荡起一抹红晕,将其在四周蔓延。轻推着他的身子,羞赧地而别过身子:“那你,还不快出去。”
见之,慢慢地再次靠近她的身子,不禁戏谑了一番:“这么怕羞,可是会惹人怜的。”
“你……”
见他如此不正经,却无任何可气之处。
倒是见他,一脸得意样的一笑而过,便是扬长而去的身影。
虽说气他这般戏耍着自己,可偏偏心里头倒是一阵欢喜。亦唯有这样,他们之间不会因任何事而有所牵绊。
“臣妾参见皇上。”
“何事?”
夏慕灵不知在殿外站了多久,原以为一切都极为的渺茫,却不曾真的愿意见自己一面。
从看到他的那一刻,心中却极为的欣然,一时忘了她来此处的目的。
可见他从自己的身边的略过,那一声极为的冷冽的声音亦是从耳畔决然的飘过罢。而且,今日他连看一眼都不曾有。若是没有发生兰姗这件事,或许不会这般厌恶了。她永远都记得,他那双眸中的温情。
可偏偏,不会在有了。
偷偷抬眸看向时,却见他一直都是背对着自己。双手俨然紧握着袖口,极为谨言慎行地开口道:“臣妾想为槿淑仪求道圣旨。”
一脸毫无在意地把玩着手中的玉哨,挑着眉心,极为不屑地轻笑道:“怀了朕的骨肉,便可任意妄为了吗?”
求圣旨?
听来,倒是如此冠冕堂皇。
“皇上,此事并非……”
“朕只是册封了她,并未安排其余事。姝妃倒是替朕做了主。”他根本没有任何让她解释的机会,只因他不愿听。
他从未想过给兰姗安排任何宫女,若要安排只会一人伺候,而非真如妃子般对待。倒是她,偏偏私自做了主。这件事他不追究,只因他根本不在乎。如今,亲自替他她求旨。若是兰儿,他自然接受,可偏偏她不是。
转身时,那双眸依然如此冷冽地看着她,嘴角倒是微微扬起一抹讽刺地笑意:“果然是主仆情深。不知道的,这一切都是你们二人合谋。”
听闻,毫无一丝的犹豫跪于他的面前,解释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不敢做出这番事情。”
合谋?
这件事,她亦是被瞒了一个月,又岂会知晓她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
可是方才,他连给自己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曾有。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跌落了深渊,亦无挣扎之力。
何时,又是这般的开始厌恶。这一切,并非自己错。不该,将所有的怒意,转接在自己的身上。
见他无动于衷地站着,这般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由自主的显得一丝的慌乱。
“是臣妾未看好身边的人,让皇上为难。可如今,她身怀有孕,在后宫着更是虎视眈眈。臣妾只想替她找个随身的太医,以保皇嗣平安”
若不是保全兰姗腹中的胎儿,她又何必前来。亦是为了心中,只为见他一面。若是跪于面前的人是叶漪兰,怕是会疼惜,岂会如此刻待自己这般厌倦。
“姝妃可是在跟朕谈条件?”
以保皇嗣平安?
如今听来,为何如此的刺耳。从未觉得,那个孩子留在世上有多开心,若不是兰儿一直劝着,又岂会留下,惹出如此多的事情。
冷嘲热讽的言语,蕴含着一丝的温韫,轻声提点着她:“你别忘了,当初朕跟你说的话。”
“皇上这可是又生气了?”
听闻,慕容灏宸倏然抬起眸看向她的身影渐渐的出现。这个时候,她本不该出现。只要她出现,自己那颗心便软了。
叶漪兰看向跪于地的夏慕灵,其实她一直在偷听他们之间话。上前将她的身子扶起,轻扬一笑道:“姝妃娘娘,这件事皇上已经退了一步布在追究,又何必为了背叛主子的人,而去涉险。根本,不值得。”
背叛?
叶漪兰说的没错,兰珊确实背叛了自己。可是,这件事值不值得,亦不是她说了算。
叶漪兰抬眸看了他一眼,便附在她耳畔轻声警告着:“何况,这件事你不该出面的。皇上可以忍让,但不希望有任何再此提起。你今日前来,看似是个明确的选择,实则为愚蠢。你也别觉得我此言过分了些,刚刚若不是我前来,皇上早该发怒了。”
若是她不来,或许皇上是该会发怒。
一语苦涩的笑着,轻声而道:“除了你,怕是没有人能懂皇上了。”
看着她亲自倒茶走向皇上的面前,怕是自己在此处倒显得多余。
“皇上喝杯茶消消气。”
见况,他根本毫无心思喝这杯茶,凝声问道:“你可是也要劝?”
“姝妃说的并没有错。哪怕皇上不重视,若是孩子出了意外,怕是太皇太后哪儿……”
听之,慕容灏宸便即可从她手中接过茶杯,无奈地摇头一笑之:“你到喜欢拿皇祖母压我。”
夏慕灵听他们二人之间的谈话,如此的令人羡慕。尤其是皇嗣代她,毫无用任何身份。
那句‘我’,便说明了一切。
慕容灏宸看向她,嘴角的笑意毅然淡去,冷言道:“这件事,朕心中有数。日后槿淑仪发生任何事,朕都不想知道。”
“是,臣妾遵旨。”
默默退下的她,眼角中有一丝的泪意。如今,她该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