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儿一路紧紧跟随着她,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
见她停在原地,抬头凝望,欣喜的提起裙摆欲要上前,倒是转身吩咐道:“景苑殿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紫菱刚想要开口,这个莘儿便先入为主。
无奈地抿了抿嘴,抬头仰望这景苑这三个字,又见她洒脱般的进去,行为确实如此的诡异。
亦不知娘娘,是如何想的?
她一走进,此处的宫殿倒是北漠不同。
倒是有种,雍容华贵般的感觉。
嫣然刚从寝宫内出来,便见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一颗悬着的心,一下子安然着:“公主,你可算回来了。”
“毛毛燥燥的,可是发生了何事?”寒莘看了一眼嫣玉这番着急的模样,倒是极其不愿理会她。
“并未发生重大事情。”
“那你这副模样,是要做什么?”
她以为自己不在的这段时辰中,被人察觉自己偷偷出去贪玩了。
一推开门,里屋坐立不安的嫣冉下意识的站起,心慌乱地看着面前的人,跪在地上请安道:“奴婢参见公主。”
听她那颤抖声音渐渐地发出,走到她面前见这一衣裳穿在她身上,凝眸不解:“你怎么穿着本公主的衣裳?”
“公主息怒。”
一旁的嫣玉见她如此害怕,亦跪下,向公主殿下娓娓道来:“公主殿下,若不是昨晚贪玩出去,今日宣都的皇帝派人来接公主殿下回宫,奴婢只能出此下册。还望,公主殿下能开恩。”
坐在桌前,一手撑着脑袋,另一手指在桌上弹着波浪般的动作,凝思着。
起初她本不愿来此处,若不是一人下了命令,她岂会来到如此陌生的国度。
昨日,刚到宣都城,她便偷偷换上奴婢的衣裳,混入进贡贡品中,随之进入皇宫。
还偷看了一眼,宣都的皇帝。
这般俊俏的脸庞,倒是与自己那位兄长不分伯众。
那一夜,她遇见一个人,便在他所住的住所待了一晚。
他们之间,永远像个陌生人,丝毫无任何交流。
今日,她本想好好地逛逛这座偌大的宫殿,可谁想被当做可疑之人抓起来。
倒是,解救她的那位宸昭仪倒是心善之人。可就是那张脸,她的脑海中倒是极为的模糊。
见公主不语,微微抬眸,问道:“公主殿下,昨晚一切可安好?”
“一切安好。”
昨晚,安好虽安好,倒是无聊至极。
倒是后悔,为何一时相兴起跟着他们来到宫中,一进便无法再能出去。
撇了一眼地上还跪着的嫣冉,无奈的摇头,问道:“宣都的皇帝,可有召见你。”
“说是,明日召见公主殿下。”
她们二人都以为,今日会召见,谁曾想这皇帝如此心善,倒是安心。
“公主,这番也好。今日公主回来,嫣冉便不用在担心受怕了。”
说起嫣冉,看她胆怯的模样,倒是不成气候。
“起来吧,本公主不怪罪你们二人。”
听闻,嫣然的心顿时安然了许多。
站起身,推开窗户凝望着雪凝固在周围,点缀着一寸地方。看这一番场景,倒是长叹一声“这宫殿,看似繁华,倒是冷清。”
“公主想要热闹,可向这的皇帝说道,定会答应。毕竟,我们北漠是客,他们是主,自然招待我们。”
在北漠谁人不知,寒莘公主是个玩劣之人,不喜如此宁静之地。
此时此刻,景苑殿确实冷清了些,到不知那位皇帝会如何哪怕,到此刻还未有任何的动静。
一股寒风吹在她脸上,似有一把利刃轻轻划破她的脸颊,刺痛着。微微颤抖了一番身子,吩咐着她们二人:“帮本公主,去打听一下,有位叫宸昭仪的人,她可住在何处?”
“公主,这……”嫣玉刚想往下说,倒是让嫣冉扯了她的衣袖,摇头示意着。
嫣冉虽不知未何,但隐隐约约亦能感受到公主的怒意。
“还不快去。”
闻声,只好遵命:“奴婢告退。”
颓然的走到床前,直接躺在床上,放空的眸子,嘴角却洋溢这浅意的笑意。
轻声合上门,低声细语着,呢喃道:“你说,公主殿下为何对一个妃子如此上心。”
“我哪知道。”嫣冉看了一眼这身,一脸着急的模样,不得耽搁半分。“姐,我得赶紧去换衣裳,不然浑身不自在。”
“你就胆子小,何时能像姐姐我一样,伶牙俐齿些。”
她从小胆子就小,岂能说改就改。
她只愿将手中的事情做完,不会随意附和她人,这样的性子,她倒是习惯了。
若说换一个,会不习惯。
“既然如此,此事,便由姐姐前去打听。”
“死丫头。”
看她如此单纯的模样,倒是令她不安。幸亏是在自己身旁,若教人欺负去,谁来护她。
初见缱绻云起舒卷,心有灵犀轮过今经年。
弹指繁华落尽哀鸿,这一世谁牵绊谁留念?
执念了却浮生孽缘,一寸土一寸木可有思?
虔诚夙愿求来世路,几阙人间寥寥情难诉。
笔尖在纸上轻轻划过,将心中的诗句一一写着。
踏入门槛,弹去身上的雪花落在了她的身上。见她如此认真的模样,不禁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默念着她所写的诗。
谁留念?
可有思?
情难诉?
嘴角扬起讥讽的笑意,揽着腰枝贴近着她的身子,亲昵着:“怎么如此伤感?”
他总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背后,着实让她吓了一番。
“只是随意写着玩的,不必看。”
其实,此诗已将她此时此刻的感想一一写进。
她也不知,为谁留念、为谁思、为谁诉。
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念想罢了。
慕容灏宸拿过她手中紧握的笔,在她的诗句下面,写道:
心弦弦,花漫漫。
一花一树,一贪图。
一念桃花因果渡。
眉目间,亦有他思。
叶漪兰默念着此诗,他竟然能与自己的诗相呼应。
自从去年,与慕容灏隶对诗后,便无任何人与自己对诗。
此刻,他竟然懂自己的诗。
一念桃花因果渡。
此句,是她最爱的一句。
见她早已深思自己的诗句中,这诗事赠与她的。
眉目间,亦有他思。
这是,他一直想要与她说的话。
“兰儿,望你看见我对你的思念。”
耳畔,传来他的情语。
思念?
他们常常相见,何来相思。
若真有一日他们二人假若分离,她定会相思。
此时此刻,过于太早了。
浅浅笑着,回避着他那番话:“今日,皇上怎有兴趣与臣妾对诗?”
听她,依旧生分的称呼着。
脸上并未不悦,宠溺般的深情未曾离去,呢喃地提醒着她:“忘了,我们之间的称呼了?”
“四郎。”此话一出,倒是极为的羞涩。“可是,臣妾还是……”
他打断她的下句,知道她地想法。紧紧将她搂在怀中,一刻都不松开:“多在我面前喊喊,就习惯了。”
忍俊不禁地偷抹着笑意,心中依然放心不下一事,毫无顾忌地问着:“臣妾想知道,四郎打算怎么安顿北漠公主。”
听那人不语,从怀中抬眸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眸,是如此的平静。
“四郎,若是没想好,便由臣妾来替四郎想。”
寒眸的他,一把将她腾空抱起,看着面前人儿,倒是不知她们女人的心思。
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地说道着:“谁告诉我,不许提及有关寒莘一事?”
她确实说过,可偏偏就不愿他提起。
他每次说道的便是关于和亲一事,一说,便要去反驳他。
他们二人,又会因此事吵起。
在慕容灏宸放下自己的那一刻,不愿松开怀抱着他的脖子,在他面前俏皮着:“只要不关于和亲一事,何事都好说道。”
见她这番,倒是托起她的身子,重重地压着她,俯身道:“明日我便派人在景苑殿中安排人手过去,若是她们三人,倒会另人感到极为的冷清。”
“可她还小不是。”
她虽然不同意哥哥与她成亲,并不是厌恶她,只是觉得一个心智尚未健全的女子,又岂能做叶家的媳妇。
还小?
慕容灏宸浅浅笑着,看着身下的人儿,宠溺的般的眸子看着她:“怎么,昨日一见,对她的态度倒是转变了不少。”
转身躺在身旁,闭上眸子,细语着:“你想说什么,我听着便是,不与你争。”
这还是第一次,他道出这番话。
他们之间,除了意见不和而吵,其余的倒是……
侧身看着他闭上眸子休憩着,往他身子边挪移了一下,心中一直有个疑虑,问道:“若有人逼迫四郎娶不爱的女人,会如何?”
听闻,慕容灏宸紧蹙着眉宇,并未想要睁眼。随口说道:“大不了再娶。”
听他如此轻描淡写,心中极度忧伤。
原来,在你心中并未竟是这般。
再娶?
确实,你已是皇帝,已然再娶。
浅浅的笑意,略带一丝不悦,轻笑着:“你们男子可以再娶,女子却不能二嫁。”
抬起手,紧紧揽着她的腰枝,唇游走在秀发间,亲昵着。
今日的她,所有的想法他知道是合意。
她心中一直怒意,当初的自己。
“有手段的人,定会使你二嫁。”
听闻,使她对他有一丝的疑虑:“那四郎可有手段?”
睁眼,看着那副娇容,岂会拥卑劣的手段得到。
那道圣旨,对他对自己的不信任,对自己没有多大的把握,才会出此下策:“对你,从来不需要靠手段。”
手段?
何为手段?
当初的事情,算是他的手段?
慕容灏宸,我已开始信你,若有天真相大白,望你没有任何手段对我。
“兰儿,若有一天我厌倦所有,我一定会放弃江山。”
他见到她想要说些什么,俯身吻着她发唇边,不想让她开口说道。
叶漪兰抿了抿嘴,羞涩地垂眼。
“别人爱江山更爱美人,我倒是只喜欢美人。”
听闻此话,不得不让叶漪兰再次抬眸,凝视着他。
放弃江山?
这哪是一个帝王该说的话。
想要放弃,谈何容易。
是不是因自己的一己之私,到时候会害了他。
爱美人?
天下哪个男人不爱美人。
他不爱江山,爱美人。
那一刻,她的心倒是偏向他。
若有一天,他们兄弟兵戎相见,她会选择谁,而不自知。
“我愿,情深浓意不离弃,但愿,君心似明月。”
情深浓意?
心中默念了些许,嘴角洋溢着欣喜的笑意:“兰儿,你可是想与我共度一生?”
一生?
她还不知。
伸手触摸着他的脸庞,情深浓意的眸子渐渐展开:“你若负我,我定当负你。”
“我,慕容灏宸发誓,此生此世,定不负叶漪兰。若有违背,我愿一生孤独终老。”
他听闻,叶漪兰的话,心中尤为的欣喜。
他虽不知,她可全心全意的爱,他到愿意此生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