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经过昨晚雨水的洗涤,飘落的花瓣与枯叶被雨水无情的打乱在地。原本完好无损地模样,现如今变得不再完整。
人心若是变得如琉璃一般,不经意触碰它,可还会将残缺的心,完完全全的补齐。
雨后的天空,格外的明亮。晕眩的光环折射在地上那未干的水迹,散发出彩色的线条。
面容娇好的她,望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流露弯弯的弧度。迷人般的小酒窝,绽放地的是如此多娇。
倒是想不经意地想要触碰她的脸颊,悉心呵护在手掌中。
彩凤看着镜子中的佳人,难得见娘娘如此朝气,不怀好意般的笑着:“娘娘今日看起来气色好多了些,可是昨晚梦到了些什么?”
小酒窝微微上扬,浅浅一笑:“哪有什么梦可以让如此开怀的。”
世上若是所有的不开心,都能由梦境地美好转变为显示的喜,那该有多好,无任何地烦忧之事一直困扰着。
梦境再美好,也是虚幻如影地一个世界,并不能相提并论。
若真有,她只希望,此刻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
叶漪兰站起身子,走到庭院中见到落在地上的紫兰花。花期将至,所有幻想的美好,也该将至了。蹲在地上拾起被雨水浸泡地花瓣,极为小心地放在手心,它似婴儿动作缓慢生怕弄疼了它。细细端详着,眼眸中充斥了怜惜。
叶府多见地便是普普通通地兰花,第一次见到紫玉兰是醉香楼,却被它自身散发出的颜色所吸引,有股迷幻般的感觉,让人无法自拔。
再者,慕容灏宸在府中也有此树,她不敢相信一切都是巧合。
细细想来,醉香楼内全是他的人,定是与他有一定的关系。
凝眸中,略带一丝凝重的神情。
紫菱想去上前扶着,却被彩凤拦住,轻声道:“这个时候,你就别去打扰娘娘。有时,娘娘总会看着兰花不由自主地发呆,这样的场景我也见怪不怪了。”
见她如此喜爱此花,到让紫菱想起跟在皇上身边多年,房门前总有一棵紫玉兰,那时她年纪小,随口一问:‘殿下为何种紫色的兰花,而不是种白色的?’
‘紫色即是高贵般神秘,亦是代表权威的象征。’那时慕容灏宸的眼眸迸发出一股气焰,令人敬畏而不敢言的威严。
从那时起,紫菱便知道他所向的权威不过是更好地让自己强大。紫色能给人一种发奋地力量,亦是对那些傲慢之人踩在脚底下。
或许,这就是多年来皇上一直在隐忍的,这般痛苦,也只有他自己能懂。
如今,悉心照顾多年的紫玉兰从府中移植过来,那时对皇上的做法极其地迷惑。
彩凤那句话,倒是让她不由地明白,兰花不过是宸昭仪的最爱,皇上在种下紫兰花时早已对她倾心,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亲手种的紫兰花在这一刻亲手交与她。
宫中的女子,何来的恩宠。恐怕,所有的女人也会羡慕吧。
印证了一句情诺:一生一世,一个人。
可,帝王终究与平常百姓,不一样。
同样也拾起地上的紫玉兰,以往院中的紫玉兰都不能轻易地去打扫。只能远远地观望,可今日拿在手中的那一刻,淡雅地清香如此沁人心扉。
才知,皇上一人呆呆凝望紫玉兰时的情景,是在思念她。
叶漪兰站起身子抬起头凝望面前的树,目光缓缓而下,见树上篆刻着‘兰’。毋庸置疑,这定是他所刻。伸手去抚摸,每一处地细节在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又渐渐地瞬间消退。转身看向他们,询问着:“对了,皇上今日可是上朝了?”
“算算时辰,皇上应该回宸兰殿了。”彩凤上前去扶道。“娘娘可否想去宸兰殿?”
“你可知皇上爱吃什么?”原本她在纠结该不该去看望他,思量了一番后,才做了这个抉择。
“皇上向来都是吃一点点,并不知爱吃什么。”在紫菱的印象中,皇上不太爱过多的表露,不会如此轻而易举地让人发觉。就算在身边伺候,也无法预知。
不爱吃?
这让她有些头疼,若不符合他胃口,不知他会有什么反应。
叶漪兰对他的事,从未一一知晓。
拾起的紫兰花一直放于手心,再怎么被雨水践踏,它依然能美艳如初。
兰花有高尚的品质,人亦是如此。
想必,母亲这就是喜欢梅花的理由吧。
宸兰殿
站在门外,清楚地能听到里面发出的响声。谨言慎行地问道韩渊:“韩总管,你说皇上今日脾气怎么那么大?”
在朝堂上那些大臣的态度,韩渊都看在眼中,他又不能劝道,只能无奈地摇着头:“皇上的事,也不是我们做奴才的能解决的。”
“奴才参见宸昭仪。”
叶漪兰刚从紫菱手中接过木盒子,韩渊见况立刻阻拦着,如实相告:“娘娘,皇上正在里面发火,不宜进去。还望,娘娘请回吧。”
她望了望里屋,竟不知她来的不是时候。
手中的木盒子里的食物全都是她亲手所做,如今他却在气头上,倒是辜负了她一片好意。正准备转身离去时,紫菱立即拉住她。
疑惑不解地看着她,便听紫菱娓娓道来:“韩总管,皇上一向对娘娘的态度你可是看在眼里的,或许皇上能看在娘娘的面上,消消气呢?你说,是不是?”
“这……”韩渊犹豫了一番,觉得她这话,并无道理。回头看了一眼,听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只好退让一步。“那娘娘请进吧!”
叶漪兰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见奏折撒落在地上极为凌乱不堪,可想而知他方才的怒火。心中尤为心慌了一番,毕竟他此刻正在气头上。抬眸凝望,面前的本该坐着的人,早已不知去往何处。
探头看向里面,极其小心地张望着。刚一迈上前,突然,从里面发出一声怒吼:“谁允许你进来的,给朕滚!”
不知所措地她,不知是去是留。双手紧紧抓着木盒,伫立在原地丝毫没有想走的意思。
慕容灏宸方才触碰到了伤口,才躲在里面为自己换药。他并不知,进来的人是何人。
忍着痛,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今日上朝,他敢怒不敢动,生怕伤及了伤口,好让他们察觉自己已受伤,好让那些有邪念的人有机可乘。
她看着他一直忍着伤口带来的疼痛,极为不忍心。放下手中的木盒,疾步走上前去:“让臣妾来吧。”
“怎么是你?”慕容灏宸一见到她时,未曾想过她会来。目光呆滞地看着她的侧脸,她的气息蔓延在周围,久久未离去。对她的思及,是如痛苦与不舍。隐忍着对她的思及,冷声道。“朕不是说了……”
“臣妾不会滚。”她知道慕容灏宸想说些什么,对视他的眸,淡然地劝阻着他。“若皇上再逞能下去,恐怕皇上受伤的事会传遍整个宫中。”
她能做的,便是能让他多为自己考虑一下。他一直这般,真怕……
“你在威胁朕?”狠狠地抓着她的手,目光如炬地等着看,似要狠厉地将她撕碎一般。“叶漪兰,朕告诉你,日后不许在朕的面前自作主张。”
他的眸隐隐作痛,一直看着她,没有人能改变自己。
叶漪兰丝毫未逃避他的目光,手腕上的红印是他所留下,看得出他今日定是在朝上发火了。不然眼眸中,不会迸发出一团还未来得及浇灭地火。
她第一次见到他那伤口,不知伤口深浅,但血迹依然止不住。
心疼的不知如何下手,心一度慌乱。
颤抖的手,触碰着他的伤口。抬眸,见他紧蹙的眉宇,不由问道:“那些大朝中的臣子,可是说道了些什么,让皇上如此气不过,将一堆奏折扔在地上。”
他微微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此事,你不必担忧。”
“怎能不担忧,大夫说了在便移一点就……”
那日发生的事情,一直历历在目。
就连第一次,她都觉得后怕。
“胡说。”
今日他一直强忍着伤痛,深怕被人有所察觉丝毫地异常。
李毅泽与长孙承德相互对视着,上前启奏着:“皇上,臣有句话想要告诉皇上,身为帝王不该迷恋女色。不该那体察民情而作为理由。”
那细微地动作,岂能逃过似鹰一般地眸子。李毅泽是他的部下,自然同为一条船上的人,此话必定是让长孙承德让他所讲。
冷意地目光折射而去,提高了自己的嗓音,不悦道:“你是在质疑朕?”
“微臣不敢,只是想给……”
“够了——”
那一声吼,响彻大殿。李毅泽吓到赶紧跪在地上,不敢说任何一句话。
自打他登基以来,处处打压他旧部,一直对他都是阳奉阴违罢了。与先皇相比,他的威严确实比先皇还有威慑力。
在场的所有人,唯有他是知道皇上受伤的实情。他不说实情,不但为了自己,亦是为了兰儿。并不想让兰儿成为众矢之地。上前劝解着:“皇上息怒,李大人也是劝诫皇上,无需恶言。”
“叶大人这话……”长孙承德上前启奏着,对叶家充满不屑地目光,嘴角透露一丝地奸诈地韵味。“也是,宸昭仪深得皇上宠爱。你妹妹是先皇所封的才女,想必不会不知道红颜祸水吧!”
“丞相你——”叶荀彧岂能让他如此说兰儿的不是,在朝堂内若随意与人起争执,可怕皇上更会心烦意乱。
他制止住了方才的冲动,看来一眼慕容灏宸,那眼神给一种安定自若的神态。
长孙承德抹去嘴角一抹的笑意,在朝堂中谁敢反驳自己话,就连慕容灏宸也得让他三分。
“皇上,微臣有本启奏。”
方才他们二人相争,吵的令他有些头疼,不耐烦地道:“说——”
“臣是想六王爷在边关,一月有余,不如皇上……”
长孙承德的话还未说完,抢过他的话,笑里藏刀地笑着,一意味深长的眸子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丞相都说一月有余,没有足够经验,朕岂能日后将重大事件交与他。丞相的心,六弟会心领的。”
立马,长孙承德脸色立即转变。看这情形,他是不愿让慕容灏隶回宫。
退朝后,慕容灏宸的怒火全部爆发出来。
直至叶漪兰的那一刻,他才慢慢的缓解。
嘴中一直回味着,叶漪兰所做的饭菜。
“日后,臣妾可以随意进出照顾皇上?”
慕容灏宸默许了她,她的要求会及力满足。
他女人,要给他最好的礼物去满足她,才是对她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