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雅尔梓梦看着其他新秀女入宫,储秀宫可是热闹至极,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儿,以后这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呢。
她忽注意到那边一房间,倒是颇为冷清,突然多了些好奇。想起家父入宫前说的话,恍然大悟,也许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姐姐吧,心想:既然有缘注意,那便去看看把,以后还能有个照应呢。
想着便至,敲门,言:“妹妹呼尔雅氏前来拜访,不知姐姐可在?”
付特哈倾婳又被弄的笑了出来,在人耳边言:“姐姐,你这嘴上说了不去,妹妹怎么觉得你这心已经飞到养心殿了呢?”说完,竟嘤咛笑出声来,与人嬉闹开,“好像,在那边,姐姐可要记住了哦!”
“好啊,你敢打趣我。看我不打你。”程佳夏槿不禁笑到的说,突然话锋一转:“怎的,你不想去了解一下”。
付特哈倾婳镇定看人,指了指那离去的人,淡扫蛾眉浅浅一笑。
“你看那些个去了的又得到些什么呢?”
拉人落于窗前,许是方才路途颠簸,总是口渴,副手倒了一杯清水:“听闻当今天子气宇非凡,潇洒风流。倒是个好归宿。”这话也不知是说与她还是在劝慰自己。
天气炎热蝉声阵阵扰在粲画心头着实烦躁的紧。
旁的秀女都去苑中话儿家常——她们是新进的,自然有同样的话儿说。
暮色渐暗,室内格外的空旷,门外银铃之声清晰可见。粲画顺手燃了一盏灯,灯影斑驳里细数今日若采摘的荷叶的纹路。
扣门声传来,粲画启门而视,陌生面孔不曾相识,教引姑姑道是陛下身边的人。她蓦然一阵心紧,愣了半晌,颔首补足礼数:“不知姑娘今日来有何贵干?”
桔梗身边跟着,慕容嘉婼叩门叫人。
那姑娘温文尔雅,本是心中不忍告知今日自己唐突之事,可不想平白害了人家姑娘。
“请小主安,奴婢奉皇上之命,前来请小主去养心殿。”慕容嘉婼看了看人打扮,“姑娘可要收拾一下?”
粲画入宫已不是一时半会,方入宫时的棱角和热情早已被磨灭的差不多。这么突兀的召见却也不知是谁重了邪,她扶门的柔苐蓦然紧抠门框:“不必了。省的延误时辰教姑娘不好过”。
宫中日子任谁都是不好过的,又何必相互难为?一群秀女冲上来的模样可是吓坏了自个儿。粲画情急之下,顺手把身旁的轮班小宫女推过去挡着秀女,拉过那姑娘的手一溜小跑出了储秀。
宫道上,粲画想起刚才的狼狈模样,不禁落她几步,在后面掩帕笑起。直至笑够了才一路跟着姑娘而行,一心想打听出来什么,可看她沉默,也不敢多说——好奇心害死猫啊。这一路憋着话好不容易到了养心殿,止步望去:“烦姑娘去通报声儿吧。”
养心殿。
突然门外的小凳子推门入内跪地道:“万岁爷,嘉婼姑娘把储秀宫的粲画小主带过来了这会儿在门外候着呢。”
皇帝挥挥手,“小顺子,记住你刚才的话就行,你先一边候着吧。”他没想那小丫头速度这么快,“传人进来。”
慕容嘉婼被人这样一围,吓了一跳,好在小主帮忙,脱了身,一路上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到了养心是福是祸。
通传处,等着顺公公出来传唤。慕容嘉婼看了看那姑娘,心下拿定注意,一会儿就在这廊下守着,尽所能护这姑娘周全。
闻传,粲画原本平静的心开始跳起,这一瞬竟觉得往日从储秀学的规矩此刻都和着水倒进肚子去了。是许久没见过大世面,连胆子也退化了吗?心底嗤笑。盈盈步入,走得是极慢,用着时间换了肃穆的神色以及平复了心情。眼睛低扫一直盯着地面,至殿中叩拜:“叶墨勒氏叩见皇上,皇上万安”。
礼数到不差,皇帝也不叫人起。渡步至跟前,围人转了一圈,有淡淡的荷叶清香扑鼻,道“入宫几日了?”
粲画叩拜的模样未经允许不敢动分毫,听得他的调儿偷偷在脑海里描绘着他的模样。
“回皇上,两个月了”。她脱口而出的话倒是引得自己微怔,一时之间又不知如何再接话。银牙扣住下唇不再多语。
的确是有些时日了,足够磨练出一个人的品性。
他转至眼前,“抬头,让朕瞧瞧。”
“是。”粲画轻扬下颔抬起臻首,似是不经意的抬头瞧上一眼身前之人,匆忙间低垂了眉眼不再看。只将那模样记在心间。心里好奇的很为何时隔那么久突然召唤所谓何事,话至唇边不过唇畔起合,却未出声。
吴良顺杵在一旁默默地打量着这位小主。
今儿这帮子事儿可都是她招惹出来的啊,不过也真是佩服她居然找小丫头来帮忙,就嘉婼的脾性没把自己搭进去就不错了还帮忙,呵呵。他正自胡思乱想,瞧见门口的小凳子对自己使眼色,原来是内务府的人过来了。
不过看眼下的样子估计今晚牌子不用递过来了。
“主子天儿不早了,内务府人过来了。”吴良顺眼光扫过那位秀女小主。
皇帝手指轻勾垂下的眉眼,肤如凝脂,明眸皓齿。称的上一位佳人。
“怎的,之前不是托着人想见朕吗?这会才一眼便不敢看了?”闻这边吴良顺之言,这倒正好,“今晚就她侍寝。”
慕容嘉婼看内务府的人来,想必是关键时刻了,她看内务府的人走了,心下松了一口气。不等顺公公出来,扫了小凳子一眼,也不理会他,径自回房,把门一关。
粲画这话听进耳朵里心里头纳闷的紧,也不知是哪门子的托人想见他。这话儿虽威严可总觉得带了嘲讽,飘进了心里头真真不痛快。她扬了毫不知情的脸,似是故意气他般,将他的话全盘接受,不作辩驳。也不将眼眸挪开,细细打量不肯放过毫发末节:“一开始叶墨勒觉得看一眼足矣,如今看不够”。
皇上望人的眼神迫切。
“好,好一个看个够,不屈不惧,这胆量当真是没几个能有的,你且先起来。”
他抬手轻扶。转身跨步至书台前,如此人儿怎可待定。
提笔: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秀女叶墨勒粲画,胆识过人,沉稳冷静,率礼不越,深得朕心。着即册封为常在,赐号敏,居重华宫东后殿。钦此!
落笔,皇帝命吴良顺即刻安排妥当,晓知六宫。
“小嘉那丫头不罚了,给朕赏俸银,哈哈,朕今日实则高兴,这句话真真是说进朕心里了。”皇帝至粲画前。打横抱进西暖阁,一夜春宵,缠绵悱恻后留人于养心后寝。
莞容华秦伊墨闭门几日宫里倒是起了不少波折。
她细细听着琉嬅道来,倒是趣味不少。闻至帝携一女入宫且封御前宫女,念来必也不是位省心的主,待哪日可定得好好去会上一会。估摸着日子又到选秀大日,今个定也进了许秀女,且并命了婢子前去打探些事儿再做定夺也罢。日后倒也是闲不下了。
承乾宫主正殿的豫妃也同其它娘娘一样,得了消息。
入夜,豫妃已准备宽衣就寝,正坐在梳妆台前修弄金指甲,剪夏正在旁整理梳妆台,剪夏道:“娘娘,听闻小邓子来报,秀女已全入住储秀宫,这次大多都是满军旗的,汉人几乎没有”。
是呀,清朝本就是满人的天下,若自己不是董鄂家族的人,今天又岂会做到妃位,直到剪夏再次说话才拉回思绪,“娘娘,听说穆贵妃的表妹在里面,叫博尔济吉特嬿堇。”豫妃神色未动,只是声音冷了起来。边说边拨弄金指甲,“穆贵妃病重,还没死,博尔济吉特氏就赶忙送进新人,这是怕博尔济吉特氏会在朝廷上落败吗?”说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吴良顺起伺候主子洗漱上朝后,便传了内务府的管事太监询问昨儿个的差事办的如何,听人道已经都办妥当了,一干犯事儿的太监宫女也都已经发落了。待其离开后才喘口气接过凳子递来的早膳慢慢吃了起来。
“哦!对了嘉婼那边怎样了,醒了吗?早膳送过去了吗?”
他听凳子言道:“师傅,昨儿太医开的药都已经用了,听说已经稳定下来了,估摸着该醒了。”
吴良顺闻言点点头道:“嗯那就好我去瞧瞧去,你先去御膳房要些清淡些早膳给送过去。”吩咐完凳子后直奔暖阁。
慕容嘉婼醒来只觉全身无力,桔梗趴在床边睡着,不愿惊醒身边人,轻轻起身,坐在床上定了定神。百合许是侍奉完前头回来,看她醒来,高兴得很:“姑娘醒了,姑娘醒了。”
桔梗懵懂醒来,看了看她:“可这气色还不是很好,本就白嫩,这下子一点血色都没了。姑娘是被吓得不轻。”
她揉了揉脑袋。
屋子里闷得很,慕容嘉婼扶着桔梗下床,喝了杯水,一身洁白寝衣,三千墨发披散,站在窗边向外看着,那两个姑娘只是好奇,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一个人望的出神。
远远一个人过来,桔梗忙为她批了一个软衫。
“公公安。”慕容嘉婼弱弱一句问候。
吴良顺见满脸苍白的丫头甚是心疼。
“行了行了,别拘礼了,平时都没看见你礼数这么多,桔梗快扶她去床上坐着去。”
正好凳子去膳房取了膳食回来,他示意其递给一旁的百合,“感觉怎么样,身子可还难受啊,饿了吧赶快吃点吧。”
慕容嘉婼
被人扶到床边,她转身对公公:“顺哥哥,我是不是又闯祸了?”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推开那膳食,“我吃不下
。”
看他今日这般关心自己,强迫自己笑了笑。
“公公只安排奴婢的活儿就好。奴婢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知道是吓傻了魂魄还未回来,还是想了些什么,眼前的自己变得如此陌生。
前阵子那雨下得可大啊,御膳房管事小金子听说宫里的贵妃死透气儿了才教人发现,唉,生时富贵,死后殊荣,独独临死了可怜,造化哎……
后来吴公公又来了趟内务府,好些管事儿的都受了训,个个肝火大旺,差事越发难做了。
再后来,内务府里的新人儿老人儿大换样,许是吴公公记起了许给俺小金子的别的差事,今儿就收拾了自己的包袱卷去御膳房报道去了。
瓜尔佳可沁见人几番认真,手帕掩面笑了。
“还何须这么多客套话。你这丫头,你准儿是当初在闺中偷懒了。”
言语中,也并未责怪,倒是多了几分宠溺,想起当初每次学绣,沁媮也如她这般略显笨拙的样子,笑。
“以后有甚不会的,这也隔得这么近,你就多来问问,姐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我就谢姐姐了,果然姐姐最疼我了。”程佳夏槿得知她的话便开心起来,想来姐姐教我刺绣,必定可以学会。
秦伊墨闻两人言倒是欢喜得很,一旁执杯轻抿,淡笑“若是要说起偷懒,倒还是我了,现在却也没个什么好才艺,也都是半吊子。”
琉嬅上前,一旁提醒着,倒也是依着人起了身“外边风大了许多我便先行一步了,你们俩可要记得来启祥才是,可别到时候啊还得我亲自来请。”打趣着说着,拢了拢斗篷,拊上身侧人手,离。
瓜尔佳可沁起身与槿常在一同送莞贵嫔出宫门,屈膝作了礼,吩咐门外宫人务必将莞贵嫔送回宫,方才放心的与槿常在回到殿内。
白佳鸳佟笑着刮刮妹子的脸,就你机灵!
“莫要说你,连我都怀念咱们小时候一起玩玩闹闹的时候呢。”
“你在宁王府过的好不好?宁王可有和其他侧福晋或者格格一起欺负你?若是你受了半点委屈,你便回府来!”我想起前几日的事,仍然气愤的问妹子。
叶墨勒粲画瞧着眉眼精致人却木讷,半晌支吾不出一句,心里暗道一句无趣便也不多过问,离去。
摸索着原有的模样,凭着记忆依葫芦画瓢绘着惊湛的模样,十五年,她陪了我十四年,原来,她也有过自己的生活,原来她也可以狠心若我。只可惜,这场较量终归是我技高一筹。提笔一词,冰消焕然,眉舒颜展;笑语凛然,风蝶款款。配之也不为过。搁下笔,心中不知该为孩子哭还是该因惊湛笑,左右都是自己将自己误了。凄凄之下愈发烦躁,命人燃檀香静心。
程佳夏槿回到内室,与人聊聊天后,眼看时候不早了,便回复着“姐姐,时辰不早了妹妹就回宫了。”随即,回宫了。
年过时至二月初,天虽寒,也好过年时的冻。皇帝下朝归养心,忙完也快大半夜。用完膳,踏步入后宫,不觉已至重华,想来去看看才是妥当。“起来吧,天还寒进屋坐。几日不见为何脸色还这般憔悴了?”
叶墨勒粲殿内檀香不似宫中其他香气淡雅清香,可偏偏是那一分浓厚让人平静心神。起身随人入内,抬手吩咐人去上茶,亲手斟茶奉上,上一次奉茶还是去年万寿节时,转眼一年又过去了,岁月不等人呢。勉强笑笑:“重华似是气运不顺,怪事连连的”顿,又续:“孩子与妾妹妹惊湛离去不满百日,妾伤神这般还让您垂询是妾的不是了。”
入内一阵刺鼻的檀香,皇帝微皱眉头。“你何时喜上这种浓烈的香了?”接过茶盏,刚想抿一口却闻后言“你说什么,你妹妹去了?就是哪日朕送你回宫你特意提的哪位?”
叶墨勒粲画立在一侧微怔一下,颔首应是。原来这事闹得还不是太大。沉吟须臾便将自惊湛去世禀报皇后主子的所有事皆告诉了皇上,自然是将线索讲给皇上听而非直接表达此事必然受熙贵妃指使,且将皇后主子从容处事母仪天下,嘉容华关怀备至善解人意惊湛糊涂命苦的话说了不少,垂手侍立一侧,见机唏嘘:“这些事搁在心头久了,自然要檀香清心。”
白佳浣竹笑着对姐姐说:“王府的侧福晋和格格都是极好的人,我们在一起聊天说话做些针线也是很开心,至于宁王,我也不常见他,侧福晋和格格们也不常见他,所以,我在王府生活的很好,姐姐不必担心。”说完顿了顿,对她说,“姐姐可愿意陪我到王府住两天?咱们姐妹也找找以前天天在一处的乐趣。”
皇帝一脸的不可思议,好好的人都还没来得及见过就匆匆的去了。上次为了孩子以让人大伤元气,这……心下正想,听得她一一道来,竟是不知自己错过了这么多事,当日人小产就觉蹊跷,也让皇后暗中调查。没曾想还是敏嫔自己找出了原有。闻得人搜出欢宜香,眉头更是深锁。“如此是她害得你失了孩儿先,然中毒身亡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好大的胆子竟在宫中干出这等害人之事。如今已是死无对证,她害了你也是她该有的惩罚,然而这背后主使之人才是罪魁祸首。你可还查到了什么?”焦急,震惊之态尽显。
韩雪苑面色沉思,刚才听见其他宫女说找到了害敏嫔的人,看来深宫必须的狠心呀到底还有多久才能离开储绣宫,付付手。
叶墨勒粲画仔细思索,方细细道来:“家妹自小爱研究香料,对香料爱不释手。此欢宜香是妾叫内务府搜宫寻得,内务府并无记档,惊湛婢女也道是旁人送来的”垂了眼眸:“宫女茯苓被熙贵妃于御花园中提携,此事御花园众人皆可对证。而当初毒害家妹的小宫女受正是受茯苓指使,如今茯苓看押慎刑司,事关重大,不敢严刑逼供”茯苓,欢宜香,下毒,这一切联系起来直指贵妃,如今便看皇上相信与否,福身作礼:“皇后主理后宫,妾不敢求皇上插手,只是家妹尚且十四不足及笄,受人蛊惑犯下死罪,本不该垂怜。妾念她可怜,还求皇上给个恩典,依旧按照美人礼葬了,这个恩典,妾深觉皇上给才体面。”
欢宜香本是朕御赐之物,后宫内外除贵妃特有,想必不会再有人敢用,宫女受提携,这庄庄件件皆指向贵妃,“来人,即刻起传朕旨意,永寿宫任何人不得外出,入内,封宫禁足。”皇帝复闻后言,自己受罪还能想着别人,将入拥入怀里,“朕答应你便是,数你心软。来人,将叶墨勒惊湛依美人位葬,再派人去叶墨勒府好好慰问其家人。你敏嫔跪下。”
永寿宫禁足,惊湛美人之位下葬,这个结局于自己是最好的。叶墨勒粲画以前总想着平分春色,如今看来一枝独秀也是好的。贵妃,妃……心下愈发冷清面目却愈显与先前开朗明媚不同的娇柔,半分憔悴惹人怜惜。依偎在皇上怀中,心中艰难语气确是平郎:“妾以前糊涂,总是拘泥于失子之痛,却忘了从子之前是从夫,夫方为妻纲”莺莺几语彻底让自己放开,忽闻跪下,甚是不解。依人言语跪下,微抬眸满眼疑惑。
她人言语更是让自己下定了决心,“你能明白这道理自然是最好的,在朕眼中,你胆大心细,有着旁人没有的聪慧与敏捷,当真是没有辜负朕赐的‘敏’字。好,很好。敏嫔接旨,传朕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敏嫔叶墨勒粲画,不畏自己受险,处事稳妥,果断,是为后宫表率,朕深感欣慰,颁金册金印,即日起晋为敏妃,勿负朕之期望。在熙贵妃禁足期间助皇后协理后宫之权。钦此!”
嫔一跃成妃,这等殊荣着实震惊不小。若说揣摩人心,这一年来一步步险象环生有过,风头浪尖也有过,揣摩人心的本事在宫里头绝对数得上。叶墨勒粲画本以为晋上一级以是安慰便也罢了,意料之外呢:“皇上慧眼,妾哪怕拼尽全力也不敢辜负了去”协理六宫也好,妃位也罢,眼前人的心才是顶要紧的,端正行礼谢恩起身。方言:“皇上许久不来重华,怕是也忘了妾的风趣了。如今给了妾这么重的担子,妾都怕自己先给累垮了。”
皇帝拉了人手落座,“这份殊荣是你自己应得的,这担子朕相信你也是能担着的。若是累着,该休息便休息就是了。明个让内务府裁点新衣来吧,对你也算新的人生新的开始。别再为哪些事伤神了,明也让太医过来好好瞧瞧,把身体再养养。”顿“朕,一直听闻敏妃也爱弄吃食,这小厨房,也一并御赐了,省得还往御膳房来回的跑,这也算年后来一件大事,有得你忙的了。”
这一套赏赐下来可算是齐活儿了,旁人不知要求多长时间的恩典今个儿一并受了。:“六宫都看着呢,皇上如今可把妾捧天上去了”叶墨勒粲画心中雀跃,面上微赧:“皇上说妾爱鼓捣吃食,也便是妾好吃,好吃后面跟着妾的懒惰方是会享福的”小脸儿扬起,眉眼里的精彩不逊初时:“既然您说是大事儿,妾便仔细去办。不为着旁的,也得为自个儿。天也黑了,您是留重华还是去瞧瞧莞姐姐或是去馨贵人那儿?左右都在东六宫里,也不甚远。”
终于哪个调皮胆大的她回来了,之前的种种也没她如今神彩怡人来的暖心。“那句话,朕一直放在心里。如今看不够,朕不想因一些事让那句话随流水而过。”皇帝闻后言,俊颜窃笑,“你呀,竟学的如此大方。”突的也很想看人吃味儿之态,“那朕便去你口中莞姐姐处落脚好了。”言完便欲起身。
储秀宫里两个月换来的是一路呼风喝雨至今日,那句看不够恰恰是自己承恩的起始,庆幸入宫近乎一年他记得我也还记得,悲伤他未变我却守不得那初心不改,方得始终的诺言。此时此刻,哪里还容得人走,叶墨勒粲画忙按下人扯人衣袖:“还说看不够,这就要走。难不成皇上几日不见妾也如妾般相思苦,苦得也憔悴到不让妾再看个够了?”
皇帝瞧人想气又气不起来的模样,实在是好笑。“明明刚还有人有意把朕往其他人哪里推,怎的又拉住不让离了?相思亦苦既亦甜。”将人横抱起身,大步向内室而去。
这一局棋自己赢得稳妥,还带了许多意外之喜。封妃诏书加诸协理六宫的权利可算是保住了自己日后在后宫的地位。叶墨勒粲画如今自己方十五,日后的路还远着呢,我叶墨勒粲画便是要一直春风得意下去。只可惜自己扶植的两个秀女虽然得封,可终究是不得宠。心里有着谱儿着意再留心几个秀女才好。甩了一群人跟着,只留了南歌一人,坐在一旁看教引如何训导宫规
。
前方不是刚得封的敏妃吗?我可以和她拉拢拉拢关系,日后,定能帮我见皇上,韩雪苑整理整理衣装,走过去,“奴婢,给敏妃请安敏妃吉祥。”
韫裪晨起瞧着管事的面容都分外肃穆心里也是犹如提了个吊捅一般七上八下的,按着秀女的行列站定听了管事嬷嬷下拜对着来人道了声敏妃金安,虽说入宫甚久并未听过敏妃这一号子人物却也是忙不迭的随着众人扯了素帕下拜请安。许是因着敏妃在侧各个秀女都是格外认真,一举一动莫不是带了满族风韵;自己也是想着借此博一个好前程因此更是认真的随着人俯身甩帕。这一个个礼仪下来多少都有些吃不消,管事却似是呛不准敏妃的来意只做不知的让人重新来过,听着身侧有女轻呼浊气自己虽说也是有些埋怨面上笑意却是半点未减。
淡淡嗯了声儿示意人都起来,杏眸一一扫过这些面孔,都是年方少艾的格格,到底是比入后宫经历沧桑的人明媚。无意间瞥见一秀女,举手投足之间显得少许端庄与贵气,葱指轻点:“这是哪家的?”得一秀女自称奴婢,有意无意的瞥一眼教引,隧同问:“你又是哪家的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