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洢缓步走到雪无双跟前,拿着半粒解药塞进雪无双的嘴里,说道:“这是半粒解药,虽解不了你的痛苦,但是也能让你有片刻的舒坦,我不想跟你成为敌人,但是也不想你会伤害到我爱的人。”木清洢深深吸一口气,“你以为你与青藤之间那根本就不叫爱,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懂得爱。”
如今的她,只想能跟自己心爱的男子相守到老,不再有什么纷争和纠葛,可是为何天意弄人呢?而雪无双听完木清洢的话后,顿时一股挫败感涌出,木清洢说的没错,她的确不懂得什么叫爱,所以才会无意中连自己都惊诧的去羡慕他们,雪无双双眸暗淡,不觉一阵嘲弄自己的意味,“你说的没错,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对我来说,这就是一场虚构的梦……”
木清洢心中暗自哀叹,原来可恨之人她也有可怜之处,谁都有自己不敢伸手触碰的尝试。不过,看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做法对了,“所以……雪无双,请你拿出解药吧,之后我们之间互不相欠,你回你的倾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雪无双何尝不知,木清洢是试图向自己要解药的,可是……“我没有散功丸的解药。”雪无双顿顿,看向木清洢,“解药没在我身上。”
木清洢心中一阵诧异,这对她来说犹如晴天霹雳,明明都已经快成功了,可是不曾想有这样的问题,下毒的人自己身上居然没有解药,这不是很荒唐的说法吗?
“你要我如何相信你的话。”虽然心里有了个底,木清洢仍旧不会放过有一线生机的希望,“你亲手下的毒,又怎么可能没有解药?”这样的说辞,未免也太让人咬牙切齿了吧。
面对木清洢的质疑逼问,雪无双终究给不了她满意的答案,唯一的办法也就只能默不吭声了。
良久得不到答案的木清洢再次问道,“那么谁,有解药。”
雪无双说出了让木清洢怎么想也想不到的两个字,“青藤。”青藤,都已经死了,让木清洢如何去拿解药,看来这又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木清洢皱眉深思着,之后冷声道:“之后的半粒药我会给你吃,但是你不许再给澜渊服用了。”随后,木清洢抬眸狠狠的盯着雪无双,“否则,我让你永远不能出大容。”
说完,木清洢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独剩雪无双一个人在屋里惆怅。
出了偏院,木清洢缓步走到御花园,眉头一直都不曾舒展过,没一会儿便听见霍雨彤的声音,“太子妃,太子殿下在东宫等太子妃。”
霍雨彤的呼吸有些急促,一个练武之人呼吸居然有些紊乱,看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木清洢问道:“是什么事吗?”
“太子殿下知道太子妃找雪无双的事了。”霍雨彤言简意赅道。
“哦。”木清洢不以为意,“我正要为这事找他,走吧。”霍雨彤紧随木清洢来到东宫,屋外,风暮和木清璃看到木清洢到来赶紧上前,木清璃说道:“太子好像气得不轻,你可不要再惹太子生气了知道吗?”
生气?木清洢一脸茫然的看着哥哥,问道,“澜渊在朝堂上有什么事不顺心吗?”
“你进去就知道了,”木清璃也不多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属下。
木清洢推开房门,就看见苍澜渊在看什么东西但也不好去打扰,只是静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你方才上哪儿去了?”不一会儿,苍澜渊的声音便飘进木清洢的耳朵里,木清洢回头看他,见他依旧保持着方才的样子。
木清洢放下茶杯,双手摸着肚子,笑道:“刚才出去散步了,这样对孩儿有好处。”
木清洢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见苍澜渊重重合上书本的声音,着实把木清洢吓了一跳,苍澜渊站起身向木清洢的方向走去,“你是不是去找雪无双了。”这不是怀疑而是质问,而且是苍澜渊从未有过的语气。
木清洢念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没有与他多做计较便也如实的回答了,“是,我问她要解药去了。”
木清洢双眼无畏惧的回视着苍澜渊,而此时的苍澜渊正是一脸阴冷寒森的盯着木清洢,语气是那般不客气,几近怒火中烧的感觉,“是谁允许你去的,难道霍雨彤没有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去雪无双那里吗?”
然而,此时的苍澜渊在木清洢的眼里已经变得很反常了,似乎易怒很容易就发脾气似的,可是她现在也不能断定到底是不是药性的缘故,便也只能顺顺苍澜渊的脾气,“澜渊不生气了,是我不听话,你看你把宝宝都吓着了。”木清洢一脸委屈状,拿出杀手锏看看苍澜渊会不会缴械投降,右手便顺势握住苍澜渊的手腕却不料被苍澜渊毫无分说的一手打开。
木清洢顿时愣住了,而屋外的三个人似乎猜想到发生了什么事却碍于是太子跟太子妃吵架也不好上前劝阻,也只能在门外干着急了。
而此刻的木清洢确确实实的被热火了,“苍澜渊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看你是病人我才让着你的,你不要发疯。”
苍澜渊似乎被木清洢的话激起来了,顺势把桌上的茶杯拿起来摔了个粉碎,眸子里充斥着血丝仿佛是嗜血的魔鬼一样,而屋外的三个人听到有东西摔碎的声音再也按捺不住,生怕两个人出了什么问题。
推开门,就听见苍澜渊对着木清洢大吼,“木清洢,你给我滚,哪有你这样的太子妃这么不知轻重,丢了我皇族的脸面。”
当三人都惊讶时,只听见“啪”的一声,木清洢一巴掌扇在苍澜渊的脸上,眼眶里是摇摇欲坠的眼泪,她知道平时的苍澜渊不是这样的很有可能是因为药物发作了。
然而这巴掌似乎真的起了很大的作用,方才那个如同嗜血恶魔的苍澜渊顿时回神了般,满眼歉意的看向木清洢,正想要说什么,只“哇”的一声,嘴里吐出了鲜血之后便晕过去了。
还好风暮眼疾手快上前接住了苍澜渊,“快把他扶到床上”木清洢急忙喊道,风暮依言将苍澜渊扶到床上躺下,木清洢便给苍澜渊把脉,眉头紧蹙着,从头到尾都不曾舒缓过。
木清璃急忙问道:“清洢,太子殿下怎么样了。”
“情况已经开始恶化了。”木清洢收回右手,复而给苍澜渊盖好被子,说道:“我会尽早想办法,不会让他有事的,今天的事麻烦哥哥和你们不要告诉澜渊,以免他担心。”三人自然是明白木清洢的意思,便都点头不语。
苍澜渊一觉醒来已是卯时,木清洢一直陪在身旁,轻笑道:“你醒了,饿了没有,要不要吃点东西。”
苍澜渊看向她,说道,“我刚才是不是跟你大吼了。”不知道怎么的,总感觉刚才的自己脾气特别大,好像还对清洢发脾气了。
木清洢则装成没事儿人一样,说道:“没有,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只是你方才太累了,便休息了,我一直叫你叫不醒,便由着你睡了。”木清洢扶起苍澜渊靠在床头,只手捋了捋苍澜渊的头发,眼底都是对苍澜渊的爱惜。
“哦,这样,那应该是做梦吧。”苍澜渊半信半疑道,“你用过膳了吗?”苍澜渊拉过木清洢为他捋发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心里。
“我和宝宝都用过了。”木清洢轻笑道,“你也起来用膳吧。”
木清洢把苍澜渊扶到椅子前坐下,亲自把他爱吃的菜夹到苍澜渊的菜碟里,可能是因为太饿的缘故,吃的也是津津有味。
用完膳,两人洗漱之后便躺在床上,木清洢握着苍澜渊的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深情的说道:“孩子,你能感觉到吗?这是你爹爹的手哦。有了你爹爹咱们什么都不怕了。”
苍澜渊静静看着木清洢,他如何不明白木清洢的用意呢!只是……如果突然有一天自己就这样死了,都没有看见孩儿出生的模样,这样想着,苍澜渊心底泛滥出无尽的心酸,却也只能隐藏在心里不想让木清洢发现。
可是,观察细微如她的木清洢,怎么又不知道枕边人的心思呢?澜渊,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能有事,可能是今天太累,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谈话中,已经相拥而眠了…木清洢枕在苍澜渊的胳膊上,脸颊埋进他的怀里,而苍澜渊轻轻搂着木清洢,生怕不小心伤到木清洢肚里的孩子。
翌日,韩公公前来传孝元帝的话要苍澜渊和木清洢到乾坤殿说有要事相商,二人前去只见薛皇后挺着个大肚子为孝元帝磨墨,孝元帝则在奏折上写着什么,这样算来薛皇后离临盆的时候不早了。
“儿臣给父皇,皇后请安。”苍澜渊、木清洢齐齐向孝元帝、薛皇后请安,复而苍澜渊说道,“不知父皇叫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却见孝元帝没有直面回答苍澜渊的话,而是转首看向站在苍澜渊身旁的木清洢,关心道:“清洢最近身子可好?有没有缺什么需要什么的只管向我开口,如今你也有孕在身不可劳累。”
木清洢正纳闷,怎么父皇突然开始关心起自己来了,心里嘀咕几句,可面对孝元帝的关心自己也不能不谢恩啦,“谢父皇体恤儿臣,儿臣什么都不缺,再说儿臣是大夫儿臣会懂得调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