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影让我觉得有些压迫感,让我有些气闷,看着那阴森的模样,我下意识觉得眼前的这个东西绝对不是人!
苏秦慢步朝那人走去,每走一步带出的脚步声牵动着我的心,不知道到为什么,见到这背影我就觉得有些不安。
在苏秦靠近那背影不到数步之遥时,那黑影突然如烟一般散开!随后由那黑影形成的黑雾迅速弥漫了整个房间。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苏秦从黑雾中冲了出来,直接抓住我便向外门跑去,只是语气让我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我又说不好出哪里怪了。
离开那油布棚后,我们继续跑了数百米,到了工地外的一条街上才停了下来。
突然跑了数百米,而且还是被人拖着跑的,这让现在这种身体状况的我有些气喘,过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我有些困惑地问苏秦那黑烟是什么,还有那人影是什么鬼怪,但苏秦并没有搭理我,只是皱着眉头看向我们之前跑来的方向。
看到苏秦这副模样,我也不再问下去,我知道能让他这副模样的,那么这情况应该是十分糟糕了。
我重新审视了这工地的周围,想看看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工地门口的正前面的入口就对着我们现在所站的这条街,而左边临街一个居民小区,右边则对着一座小山,山中树林十分茂密。
“这情况比我想象的要糟很多。”苏秦突然说话了,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随后他慢慢地告诉我刚刚的情况,原来那黑影并不是什么鬼怪,而是一门邪物,叫做噬魂仙童。没有人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只知道见到这东西只需要做一件事,跑!
由噬魂仙童那人影所产生的黑雾能直接带走人的魂魄,任何生灵待在黑雾范围里面超过十数息后便只剩下一副空壳肉躯。
听到苏秦说的这噬魂仙童如此恐怖,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刚刚若不是苏秦知晓这鬼东西,那么现在我们岂不是已经,我有些不敢想象那后果。
苏秦看我这副模样,眉间有些不屑,接着向我说这噬魂仙童还不是目前最麻烦的事情,据他的了解,噬魂仙童是由人所炼制而成,而且它的每次行动必定都是背后主人的命令,那么也就是说那主人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听完苏秦这些话后,我着实被吓到了,这噬魂仙童已经如此犀利无比,那制作它的人的实力该有多么恐怖?或者那人会不会有更加恐怖的东西?
苏秦没有在这继续待下的意思了,叫我跟他先回去,明天再去找那老王问个究竟。
我心有余悸地看了那工地一眼,有转过头看了一旁的那座小山,总感觉有什么人在盯着我们,但却又没发现什么,也就跟着苏秦回到了房间。
回到房内,苏秦便直接躺回了床上,这让我有些诧异,觉得在那工地出来后他就变得有些许不一样了,不过我也没过多留意,毕竟在我心中苏秦还是挺厉害的一个人物,不觉得有什么事需要轮到我来替他担心。
我开始整理陈栋梁这块工地的所有线索,首先,事情是由那司机生生将那么多人直接活埋在那楼房的废墟下开始的,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陈栋梁不可能会吩咐那司机这么做的,那司机肯定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才做出这件事。
第一个可能便是陈栋梁的仇人出了不可抗拒的高价,司机没有经受住诱惑,干下了这天怒人怨的事情。
第二个可能就是鬼上身!在今晚遇到那噬魂仙童后,我们知道了这件事背后有一个高深莫测的人的存在,那么极有可能这人使了什么手法让那司机干下这事。
那么接下来就是这陈栋梁找上我们的原因,工地里有鬼物作祟,油布棚里的那噬魂仙童,这件事让我确定了绝对是那位高深莫测的人做的,若是普通的仇家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又卷入了一个大事件,而且我的身体还是这种状况,实在让我没有任何安全感,在房内辗转难眠。
夜里,冷风呜呜地在窗外吹着,这让原本就睡不着的我有些烦躁,我躺在床上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下了床想去将那窗关上。
来到窗前,我不禁意望向那漆黑的夜空,发现天空中竟是一轮血色的满月!就在我看到那血月的时候,一缕血红的月光通过这面窗户射入房间,当我转身看向后面时,血红的光芒印照在地板上,我的影子在这血色光芒中有些许像那嗜血的魔鬼。
突然,地上那片血光有些异样,一股刺眼的光芒闪过,那被照着血光的地方居然变成了一潭血池,里面时不时有滚烫的红色液体在里面沸腾着。
我被这一幕吓得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一幕,绝对是我今生遇到最恐怖的一幕!哪怕我已经遇到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哪怕我已经多次面临生死困境,从来,从来没有眼前这一幕让我有着那由内而外、刺骨的恐惧。
我真的想狠狠扇我自己几个大耳巴,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我怎么老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本想跑去叫醒苏秦,但是其实身体僵硬无比,竟无法动一丝一毫。鬼压床!居然醒着就遭遇了鬼压床!
血池沸腾了不知多久,渐渐开始冷却起来,因沸腾而起的水泡开始变得少而小,正中央的地方的血水开始流向四周,貌似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我只能乖乖地站着原地看着那血池中间慢慢浮现出一个头颅,没有我想象中的狰狞,是一个清秀的男性模样,随后他的身子继续从血池中升起,脖子、双肩、双手、躯干,直到他的双脚浮上血池的表面,血池突然以他的脚为中心,从内向外慢慢消逝。
那血池男子睁开了他的双眼,双眸如星空一般纯净,就站在那静静的望着我,他的目光十分深邃,仿佛要直接看穿我内心的一切。
“你,让吾很感兴趣。”他的双唇并没有动,但声音却响彻了这间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