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楼下没有说话,我站起来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
外面就是速递的门面,里面一直忙忙碌碌,生意很好的样子,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考虑着什么,没有理我我的话。
“这里看有什么意思,跟我下去吧。”我说。
吃过东西休息了之后,我的体力恢复了很多,肩膀的位置还有些红肿,但是基本活动是没问题的。
“不了。”她说,接着坐回了凳子上,“你说你认识谢晓刀?”她忽然问。
我微微一笑,用手支撑着头看着看下的门面,以前我喜欢他们忙碌,因为他们忙,我就有钱进,但是现在不喜欢了,因为它被人抢了。
“你向我打听她做什么?我是很久以前见过了。”
见我这样说,她也并没有继续追问,却忽然道:“我要见她。”
“你……要见谁?”我以为我听错了,又再问了一遍。
她这次放慢了速度,说的很诚恳,“我要见谢晓刀。”
“你见她做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为什么要见我?“你是谁?”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看向外面微微眯了眼睛,“我见她自然有事,你能替我引荐吗?”
“不能。”我摇头,“我嘛,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她了。”
她没有说话,看了一会儿外面,许久才说:“我救过你,你不应该骗我。”
“我当然不会骗你,我骗你做什么。”我打了个哈哈,她怎么会这么认为呢?难道是我哪里有露馅儿的地方?不会啊,我们才刚认识,不可能从我的口中知道破绽的。
“危难时刻你应该想起最能救你的人,而不是一个很多年未见面的,你来这里以后没急着上门,而是听我的在这里开了一个客栈,显然不是莽撞之徒。”她缓缓的分析着,“告诉我,她在哪里?”
原来是这样,她分析的都对,只要是有脑子的人第一反应不可能是一个许多年未见的人,我莞尔一笑,“你倒是聪明。”
“我救你,你给我消息。”她继续说着,我们的对话内容已经不知不觉的变为了谈判,“把你送到这里来的人,应该很快就会追来。”
“池焱?”我忙得抬头。
他把我送到这里不可能就把我完全交给这里的,我一跑,那个老嬷嬷没拿到钱肯定不会放过我,报告给池焱是肯定的,再说我伤了她的手,她会把我当仇人对付。
但又一想,不对,池焱走的时候说过如果我跑了一定杀了那老嬷嬷,所以那老嬷嬷肯定会卷铺盖逃跑的,怎么可能去撞到枪口上呢?她不傻。
“不会,她怕池焱会杀了她。”我摇头。
她却笑了,“这老女人家里有一个儿子,平时花钱大手大脚,刚欠了赌房几千两银子,现在别赌房关押着,就等着她拿钱救人。”
我恍然大悟,
她如果是向俊楠国的丞相送上美人,那一定不缺钱,怎么可能答应我的要求和池焱对着干呢?池焱可是要杀人的,她不会不想活了,原来原因在这里。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如果你带我去见她,我帮你从那个人手里逃出来。”她说。
我寻思了一下,如果真的靠我自己,能自救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五十,但是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另外那百分之五十的危险中。
所以她的提议我倒是可以考虑,于是偏头看她,“你到底是谁?我不能把她陷入危险之中。”
“我?”我忽然扬了声音,却笑着摇头,“我不会伤害她的,我只是她最亲人的,派人寻她的。”
我信?我不信。
我最亲的人是我爹爹,爹爹死了,难道会从下面传话上来让人来寻我救我吗?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待着第二次重生或者灰飞烟灭。
“你和夏小侯爷什么关系?”我问,这是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人,凭借夏景容的能力不可能还没找到我,所以我猜,她是夏景容的人。
她皱了皱眉,“你是说夏侯府的夏小侯爷?”
“现在要找她的人,怕是只有他了。”我轻嗤一声,想到自己可真是悲惨。
“不是,我的任务是找到谢晓刀,杀夏景容。”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的仰头看她,这女人长得还算不错,但为什么要杀夏景容?难道是夏景容祸害了人家?也不对啊,夏景容可没这么混蛋。难道是朝野外的什么恩恩怨怨?或者是和雷阁有恩怨?
我在心里不停的想着,最后也只能定位为仇杀。
“你带我去见夏景容。”我仰着头看她,“见到他我就告诉你谢晓刀在什么地方。”
“好,找到人又能杀了他,一箭双雕,成交。”
夜色如凉,天气越来越冷了,我缩在被子里却怎么都睡不着,第二天顶着一个黑眼圈上路了。
我们假扮成一般的寻常女孩儿,找了一辆马车,就朝雾城方向去了。
挑着路走,总算是躲过了池焱的追杀,快到雾城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小葵的身影,这丫头在城外的小茶馆坐着喝茶,一双小眼睛圆溜溜的四处看,看见我们的马车时停顿了一下就移开了。
“小……”我把帘子掀开就要喊,却不料她一把捂住我的嘴巴。
“别出声。”她冷冷的说。
什么别出声?这是我自己的丫鬟,我的亲信,她还会害我不成?我皱了皱眉,把她的收拉下来,“不会有事的。”
“这里不止有她,还有其他人。”她放开我,指了指小葵那边的其他人,刚才我还没发现,经过她这么一提醒,我才看到那些人的确可疑,但是小葵是不可能害我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被跟踪了。
我只能放下帘子,问:“那我们还进城吗?”
“晚上。”她话刚说完,就有人过来我们马车面前。
“里面是谁?出来。”
我透过帘子往外看,居然是官兵。
“差爷。”驾马的小哥跳下去,应付道:“这里是两位姑娘,出来多有不便。”
“一边儿去。”那官差拉着他的肩膀一钩,就将人给甩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