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城府之战】(1 / 1)

不过老话常讲:盗亦有道。同理,性亦有道,男女之间相处久了,擦枪走火是难免的,但要有个性道德底线,什么样的床不能上,什么样的女人不能碰。

对于江湖中人来说,最不能碰的就是朋友之妻,这是犯江湖忌讳的。朋友妻不可欺,这是大多数人都遵守的性道德底线。但偏偏就有那么几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超级大色狼,兔子专吃窝边草,嬉皮笑脸的给江湖朋友的脑袋上扣上一顶绿帽子。特别是在官场上,君王大臣们的偷嘴行为经常引发一系列的政治动荡,甚至沦为历史笑柄。

如果给春秋时代的大色狼们弄一个桃色丑闻排行榜,前十名都是鼎鼎有名的后宫八卦事件,特别是乱伦事件层出不穷,这和春秋相对宽松的性道德有一定关系。不说前十,只说前三甲,考虑再三,将偷嘴界至高无上的“臭鸡蛋奖”授予如下事件:

一、齐襄公姜诸儿和妹妹文姜勾搭成奸,害死亲夫鲁桓公姬允。

二、陈灵公妫平国和大夫孔宁、仪行父拥有一个共同的情妇,就是大名鼎鼎的夏姬,四人经常聚众淫乱,甚至拿夏姬的儿子夏征舒开黄色玩笑,最后被愤怒的夏征舒送上了西天。

三、齐庄公私通执政大臣崔杼的老婆,导致杀身之祸。

关于齐襄公乱伦杀妹夫的丑事,在《变异的爱情》篇中讲过了,所以在此不再重复。不过姜诸儿和文姜的行为虽然严重不合礼法与人伦,但他们硬是红口白牙的说他们这是爱情,别人也拿他们没辙。

但排在第二位的陈国君臣聚众淫乱事件则是不折不扣的性丑闻,而且从知名度上讲,单是故事中的女主角夏姬就能秒杀文姜。所以将夏姬事件放在前面讲。

如果说宋山阴公主刘楚玉是南北朝第一荡妇的话,那么夏姬当之无愧的会以高票当选春秋第一荡妇,夏姬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明朝八卦大师冯梦龙在《东周列国志》中用极风骚的春秋笔法把夏姬淫乱写得风生水起,让人拍案叫绝。

和宋山阴公主、唐高阳公主、太平公主等淫乱界著名御姐一样,夏姬也是出自这一群体,只不过当时没有公主这个叫法。夏姬的父亲是郑穆公姬兰,标准的龙子凤孙,长相自然也是绝色无双。

十九谁的绿帽子在飞——狗血的春秋后宫八卦(2)

按冯梦龙的说法,夏姬“生得蛾眉凤眼,杏脸桃腮,有骊姬息妫之容貌,兼妲己文姜之妖淫。见者无不消魂丧魄,颠之倒之。”

为了渲染夏姬的淫荡,冯梦龙还煞有介事的虚构了夏姬在十五岁时做的一场梦,说什么“梦见一伟丈夫,星冠羽服,自称上界天仙,与之交合,教以吸精导气之法。与人交接,曲尽其欢,就中采阳补阴,却老还少,名为素女采战之术。”淫荡如此,后世妖艳绝人如潘金莲,见着夏姬也要甘拜下风。

做为郑国公主,夏姬并没有按惯例嫁给诸侯国的太子,而是嫁给了陈国大夫夏御叔。这个夏御叔来历也不简单,据冯梦龙回忆,夏御叔是陈定公之子少西的儿子,因为少西字子夏,所以以夏为姓。

关于夏姬的年龄,史无明载,但冯梦龙却说夏姬在郑国守闺期间,和自己的庶兄公子蛮兄妹俩大搞乱伦同性三飞,结果夏姬用力太猛,只用了三年就把公子蛮弄死了。夏姬在郑国呆不下去了,才降价大甩卖,半卖半送来到夏御叔家里当大奶奶。

夏御叔估计是个糟老头子,床上的功夫肯定不会让夏姬满意。虽然夏姬此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风韵犹存,是标准的熟女,这样的女人对男人是最有杀伤力的,老少通吃。不过嫁鸡就要随鸡,不能有半点逾越,只要夏御叔还有一口气,这个视性爱如生命的女人只能守着儿子夏征舒在无趣的叹息声中混日子。

好在夏征舒十二岁(有可能是公元前599年)的时候,老夏头一命呜呼,夏姬又恢复了自由,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挑选中意的男人。夏御叔的两个同僚渐渐进入了夏姬的视线,其中一位就是“身材长大,鼻准丰隆”的帅哥仪行父,另外一个是相貌一般的孔宁。

冯梦龙为了突出戏剧性,硬生生在剧本安插了一个角色演员,就是夏姬的侍女荷华。孔宁为了勾搭上夏姬,重金收买了荷华,趁夏姬不备偷穿了夏姬的锦裆(内裤)。搞笑的是,孔宁穿着女人内裤到处显摆,正好让大色鬼仪行父看到了,仪行父口水直流,也打算弄一条夏姬的内裤穿穿。

不过幸运的是,在仪行父没有搞到夏姬的内裤之前,夏姬就已经相中了相貌堂堂的仪行父,女人哪个不爱帅哥?夏姬主动派荷华前来勾引仪行父,说我家女主人要请大人过去喝茶,仪行父激动的差点背过气去,这运气好的难以置信。

最夸张的还在后面,仪行父为了打垮主要竞争对手孔宁,暗中服用了大剂量的壮阳药,在和夏姬鱼水交欢的过程中,仪行父大发神威,把夏姬伺候的神魂颠倒。夏姬找野男人,当然要找有把力气能干活的,所以仪行父很快就把孔宁给比下去了。当仪行父气喘吁吁向夏姬借内裤时,夏姬很豪爽的送给了仪大夫一条碧罗襦。

当孔宁得知自己被冷落的原因后,气得跳脚大骂仪行父做人不地道。按江湖规矩,谁都不能吃独食,仪行父一人独吞蛋糕,孔宁当然是各种羡慕忌妒恨。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孔宁和夏姬渐行渐远,但他有办法让仪行佼吃下同样的苦果,就是拉盟友前来助阵。

孔宁的所谓盟友,就是对夏姬早就垂涎三尺的大色鬼陈灵公。果然,在孔宁贼眉鼠眼的把和夏姬的一夜风流详细解读后,陈灵公的口水流了一地,恨不得现在就和夏姬在床上挑灯夜战三百回合,定要与她分个胜负输赢!因为孔宁是卧底,所以陈灵公给孔宁开出了大价钱,“卿何策使寡人与夏姬一会?寡人誓不相负!”

其实不用孔宁想什么办法,只要做一回篾片朋友,安排个场合把陈灵公拉到夏姬面前就行。陈灵公比孔宁长得还寒碜,而且那个重要器官的功能远不如孔宁和仪行父,但他是陈国国主,手上有天大的权力。正如冯梦龙所说:“因他是一国之君,妇人家未免带三分势利。”

夏姬出来混江湖,当然知道权力比天还要大,傍上陈灵公,就等于拿到了永远豁免权。夏姬极力巴结陈灵公,使出种种妖媚手段,把陈灵公牢牢攥在手中。陈灵公为人豪爽大气,胸怀比太平洋、大西洋、北冰洋、印度洋,还有世界上所有的湖泊加在一起还要宽广。他不但不追究夏姬和孔宁、仪行父那些龌龊的丑事,还特许夏姬可以继续和他们往来。

有了这张经营许可证,夏姬就可以一方面从陈灵公这里得到安全保证,一方面又能从仪行父那里得到女人最本真的生理需要,可谓一箭双雕。为了感谢陈灵公,夏姬在和陈灵公鬼混一夜后,把自己贴身穿的一件汗衫送给了陈灵公。

得到了美女贴身穿的汗衫,陈灵公兴奋的经常半夜对着月亮浪叫。为了展示自己的胜利成果,在百官朝会散后,陈灵公把孔宁和仪行父叫上殿,拿出穿在身上的汗衫,对于二人说你们虽然“虽曾入马,他偏有表记送我。”

看到汗衫,孔宁仰天大笑,说这算什么,我身上也有夏姬送的锦裆(实际上是偷来的)。话音未落,仪行父也笑着撩起衣服,露出一件体香袭人的碧罗襦,说臣也有一件。

这三个变态的老男人一边把玩着另外两件夏姬的衣物,放肆地大笑,一边谈论着他们在和夏姬床战的具体细节,互相交流业务,浪荡的淫笑声在大殿上回响。

陈灵公觉得我们三人单独和夏姬作战,不过瘾不刺激,寡人想到了一个非常刺激的游戏。“异日同往株林,可作连床大会矣!”所谓的连床大会,就是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床上进行车轮大战,江湖戏称群飞,或可称之曰:三英战夏姬。

就在三个浪男人嘴歪眼笑的时候,大夫泄治看不惯昏君佞臣的淫荡下作,冲上殿来,指着三人厉声痛骂,“你们这三个败家子做出如此下流的事情,不怕民风被你们带坏么?长久以往,国将不国!”

陈灵公最恨有人跟他唱反调,寡人的私生活,你这个老棺材瓤子凭什么多嘴。在孔宁、仪行父的挑拨下,陈灵公派出刺客做掉了多嘴的泄治。泄治死了,再无人敢对陈灵公丰富的私生活说三道四了,陈灵公开始准备他的“连床大会”。

春秋真的太乱了,而且史料繁杂,简直可以说乱成了一锅粥,稍不留意,就有可能犯错。春秋诸侯林立,国君无数,出现齐襄公、陈灵公这样的极品,也算正常的概率。骨肉相残,内部兵变,只要权力的私属性质不改变,也是改变不了的,历代皆是如此。

春秋时代的性观念相比于后世的宋明清,没有那么保守,反而相对开放一些。写春秋,多以正史入笔,比较严肃枯燥,难得有这么一个轻松搞笑的狗血八卦话题,也是不错的。

关于郑军编入楚师在城濮与晋作战一事,《史记.郑世家》,《晋世家》,《左传》都提到了郑文公之前无礼于姬重耳,为了躲避姬重耳的报复,投靠了当时更强大的楚国。《左传》特别提到,在城濮之战的三个月前,郑文公亲自赴楚,将郑国军队的指挥权交给楚国,“乡役之三月,郑伯如楚致其师。”

而下面一句“为楚师即败而惧”,正常的理解应该郑师没有参加此战,而是看到楚军战败后,惧而向晋求和,左传正义也是这个解释。当初在写城濮之战,记得在哪个资料上看到的,郑师编入楚左师与晋战,回头再找一找。

从逻辑上讲,虽然郑文公曾经不礼于姬重耳,但如果郑师只是在名义上编入楚师而实际没有参加城濮之战的话,似乎不应该如此畏惧晋师。反而,郑没有实际参加对晋一战,这更应该成为郑文公向姬重耳求和的重要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