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艺和陆文博婚礼的前一晚,陆董事长以聘礼为由把一笔50亿的巨额寄在我名下。他自知陆氏会有这次的磨难,便早早做好了打算。”
闻言慕少修一怔,坐在沙发上的身子没有丝毫的动作,表情也如方才淡淡的。
但如果细究下去,精细的端详他的一举一动,不难发现,他整个身子都已经僵硬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慕少修的内心远远不比他表面这般沉静。浓密的双眉距离紧靠在一起。
怪不得,怪不得小艺怪他。他为什么不等查清楚了在下结论,在阿川口中得知是舒小艺救了陆文博。他一股脑认为是舒小艺余情未了,怎知……
他太混蛋了,这样的他,小艺离开了是应该的……小艺怎么能忍受他毫无理由的责怪和谩骂。
不只有这些,在他被蒙蔽的那段时日里,不仅一次对小艺下狠手。
不顾她的意愿被迫与自己承欢,不顾她的身子肆意凌辱她,不顾她的想法无厘头的迁怒她。
当他回首,太多的错事已经酿成,就算小艺在他面前,他都不敢确定自己能否还有脸面对她。
姜艳丽的内心同样复杂,这个男人给小艺带来的痛苦比之陆文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小艺对他的爱比陆文博要更加强烈。
如今,小艺一个人躲在痛苦的回忆里盘旋不去。就像一个布娃娃一样失去了灵气和思想,当妈的她想来想去。
解铃还须系铃人,舒小艺心里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一个叫做慕少修的男人。慕少修也是真心爱着舒小艺。
“我刚才和你说过了,小艺的性子你明白。她表面上看起来柔弱,实则骨子里比谁都倔,这些是我们亏欠陆家了,她一定要还的。”
慕少修有没有在听,姜艳丽不想去理会。今天她来到这,就是要把该说的都说了,相信慕少修会明白的。
最后,姜艳丽起身,郑重的对在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说道:“小艺的状态很不好,那孩子心里有你。今后……小艺就拜托给你了。不管你做了什么,我只希望你尽全力挽留她。谢谢……”
这声谢谢,体现出姜艳丽的妥协。倘若舒小艺不在爱着对面的这个男人。倘若这个男人曾经没有对他许下诺言,她会带着小艺毫不留恋的离开,重新开始。
她老了,正是因为将生活都看透了。才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白来这世间一趟,只有这样,才能让孩子无怨无悔的活下去,痛痛快快的结束此生!
这段谈话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姜艳丽已经走了。书房再次只剩下慕少修一个人。
当他体验过两个人的幸福生活,真真正正享受过有女人在背后默默守候在身边的生活。
他才发现,两个人变成一个人竟然会这么不习惯。
圣经上说,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
照慕少修现如今的状况来看,可不就等于丢失了自己器官。只不过这次的情况更加严重。
书上说是丢失了肋骨,可他,却失了他的心……
抵挡不了心中的落魄,他就像往常一样,形单影只的走进舒小艺的卧室。
漆黑的屋子里,空留下朦胧的家具轮廓。他没有一丝停顿的走在舒小艺的床边,顺势躺在上面。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慕少修早已起来了,只是在穿衣服时在舒小艺的柜子里发现了一个盒子。
长方形的礼物盒上绑着一条深蓝色的丝带,配在乳白色的盒子上优雅大气。
鬼使神差的打开礼物盒,慕少修眼光晃过,不成想居然是一条棉线针织而成的围脖。
同盒子一样,蓝白乡间的颜色看起来很是高端。
“这个围脖,是小艺织的吧。”
小艺刚被他带来这里的时候,女佣曾经向他汇报过去为小艺买过棉线的事情。
碰巧这一句微弱的呢喃让正走进房门的女佣听到了。
女佣听到慕少修的呢喃,迅速停下手中忙碌的动作,抬头望着慕少修坚毅的背影。
随后貌似无心的开口道:“小姐那日吩咐我买了毛线回来以后,就天天坐在屋里摆弄着。有时甚至让针线刺伤了手指也不自知。”
慕少修并没有责怪打断他深思的女佣,手指来回抚摸着润滑的丝线。
只是他想不到,在围脖被他拿起以后,突然间有什么东西掉进了盒里。
下意识的看向掉出去的东西,慕少修没想到那正是一张小小的卡片。
慕少修将卡片放置在手心,瞬间卡片上的字迹出现在眼前。
“听女佣说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是我前些天织好的围脖,希望你喜欢。”
落款:舒小艺。
呵呵,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生日,父亲从没有提示过。身旁的人也都忽略了他的生日,没想到,小艺还在乎着他的生日。
舒小艺,你的温暖,任谁抓住过都不愿在放手。
这一秒钟,慕少修回想起昨天姜艳丽的话。
“今后,小艺就拜托给你了……”
慕少修的眼光坚定如铁,映衬出他坚定的内心。
“你叫什么名字?”
慕少修正要离开的时候,停下步子,询问方才和她说话的女佣。
女佣面无表情的回答:“少爷,叫我小艾就好……”
小艺,妮儿,等着我。你是我一辈子唯一贪恋的阳光,我会将你带回到身边。一定……在把你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