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好了?”一个清冽的声音从防御护罩外传来,顾绣抬头一看,就看到徐若光正站在防御阵法外面,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他眉头微挑,带着些许似笑非笑的神色,不知怎么的,顾绣顿时明白他这是不高兴了。
可是他为何不高兴?再说了,他不高兴就不高兴了,凭什么这么阴阳怪气的冲自己笑?自己又没得罪他。
顾绣蹙眉,正想说什么,就见徐若光手一挥,防御护罩便开出了一道门,“既然伤好了,就出来吧。”
徐若光仍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这话说的却不好听,像她占了他防御阵法的便宜一般,顾绣心中更加不悦了,她又没让他将自己圈进防御阵法中,这人脾气实在是阴晴不定,太令人讨厌了。
顾绣面无表情的走出防御护罩,彭昌争也紧跟其后往外走,不知为何,他隐隐觉的这位徐师叔对自己怀有敌意,可是他并没有得罪他啊,这次在幽冥府中,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尚城城主府鼎鼎大名的若光公子,见都没见过,又哪里有机会得罪他。
彭昌争想不通,便也不再想了,好在,徐若光虽然似乎对他有敌意,这敌意还只停留于表面,只是看他不顺眼的程度,倒是并没有必须要除了他的地步,离这个地步应该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在这方面,彭昌争的感觉一向很敏锐,毕竟事关生死。
“嘶,这么冷!”彭昌争正想着,就听到前方的顾绣叫了一声。
他这才发现外面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大雪几乎将一切都覆盖了,只隐隐的能从厚厚积雪的缝隙处看到几抹绿色,为这个白茫茫的世界添了些许鲜亮的色彩。
顾绣反应极快,在察觉到防御阵法外面极为寒冷之时,控制不住身体反应,打了几个寒颤之后,便立刻运转神息,让那股寒冷的感觉渐渐消散。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觉的冷,不过就像是凡人面临寒冬那样可以忍受的冷了,而不是如刚才那般,骨头几乎要冻裂的那种冷。
顾绣感应了一下,这里自然是比幽冥府亮堂了许多,天地之间一片白,她探出山洞,往山洞外的天空看去,虽然空气清冽了许多,天光也亮堂了许多,她已经能确定他们这是从幽冥府出来了,可是在看到半空中的淡淡阴霾,她同样能确定,他们还没有离开冥神界。
既然这样,她身上的这件隔绝阴气的法衣便不能换下,之前在通过通道时,法衣有所损害,虽然通过法衣的自愈功能,已经大致恢复如初,可是法衣中蕴含的神息有限,自愈一次,法衣的使用寿命便越短。
好在,她剩下的并不止这一件隔绝阴气的法衣,而且她能比身为真神期的薛山先行疗伤完毕,这件隔绝阴气的法衣在其中起到了大作用。
彭昌争自然也是因为在顾绣这里购买的几乎是同款只是在尺寸以及部分细节上有所不同的法衣,才和顾绣一般,只被阴风刃割了两道口子。
法衣不能换,顾绣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滚毛的红色披风,这披风一披上,本就白皙的她,更是肤如凝脂、眉目如画。
顾绣自己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件大红滚毛披风极衬她,将她本来只有七分的容貌衬到了九分,至于还剩下那一分,则见仁见智。
“啧啧,顾道友,早该这么穿了,你就适合这般鲜艳夺目的颜色,以后成亲时,肯定是最亮眼的新娘。”
姬宇啧啧叹道,在旁边抱胸看着,眼中满是欣赏。
顾绣对他笑了笑,对于别人的赞美,总要感谢一下的,没有哪个女子不希望被人称赞她的容貌,即使是活了一千多年的女修也不例外。
她问彭昌争,“彭师兄,我这也有男款的披风,你可要?和我这个是相同款式的,只不过颜色不同。”
彭昌争正想说那就谢谢了,他虽然也有披风,可是他知道顾绣出手炼制的,必定不凡,倒也不准备和她客气,反正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早就很熟悉了,说一句生死之交也不算夸张了。
忽然,彭昌争察觉到一股寒意从旁边射来,让他浑身不由的一凛,他反射性的想朝那寒意射来的方向看去,这时候,一个粗犷的声音道:“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高兴,哎呀,外面怎么这么冷,老子莫不是又变成凡人了?还怕起冷来了。”
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准备插嘴的涂敏,看到自己夫君从防御阵法中走出来,便是不管不顾大咧咧的一顿嚷嚷,什么气氛都被他破坏完了,自己想看的好戏恐怕也看不到了,说不定还得罪了那个阴晴不定的家伙。
涂敏扶额,只得笑问道:“夫君,伤好了?”
“你夫君我修为高深、身强力壮,这点小伤算什么,要不是为了护着严玉衡那臭小子,我连这一点伤都不会有的,现在随便打打坐,也就好了,敏儿,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还有,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冷。
若不是我感到自己修为还在,差点以为自己又成了凡人呢。”
涂敏只问了一句,薛山便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
涂敏无奈,她何时与他们说的热闹了,她一直没有吭声好不好?
顾绣却觉的,这位薛前辈不愧是严玉衡的旧识,二人的性子还真有几分相似。
姬宇嗤笑一声,“某些人除了皮糙肉厚这个优点之外,似乎就没有其他优点了,还说自己修为高深,修为高深怎么还受了伤,我这个比某些人低了一个大境界,修为不是那么高深的人都完好无损呢!”
薛山一听,瞪着眼就要反驳,姬宇摆手道:“不要说什么是为了护住那位严小友,那严小友和顾道友彭道友他们一路走来,经过整个幽冥府,都没有受伤,现在遇到了你这位真神期的叔叔,在你的保护下,倒是受了伤,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一些事情吗?”
“证明什么?”薛山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