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恋恋不舍的杰克,包厢恢复平静。我表情恢复了严肃,重新招出了小倩。
“怎么样,感觉如何?”
我是在问小倩这一次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没有,这回完全没感觉到。”
小倩在空中一个甩袖直接依偎进我怀里。
小倩也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少女了,一朝艳鬼看过太多世态炎凉。心心念念的想看绿眼睛,也是有原因的。一是,第一次见长得像妖邪一样的人类,很是新鲜。二是,小倩自己也很介意,昨天那个木屋中遭遇的感觉。
“看来还是那屋子里供着什么让你不适应了。”
那外国佬抓我手的时候,我趁机仔细的探查了一番。没什么异样的,后边的聊天中我也细细的观察他。一个人说话久了总会漏出平时的神态,我看他态度自然为人良善,不像是作假。
疑心放下后,整个人也放松下来。我低下头搂着怀里从刚开开始就上下撩拨人小倩,一把将那双不甘寂寞的的手握住。
手如柔荑,肤若凝脂,美目巧盼,不点而朱的红樱桃正待采撷……
“小倩啊,你看绿眼睛我也给你找来了。怎么样,看够没?现在是不是该慰劳慰劳你家公子我了?”
我轻轻掐着美人的下巴,这阳光正好是该办点正经事。
“明明是绿眼睛自己找上门的,这怎么就成了公子的功劳了。”
小倩嘴上嫌弃,动作却直接。一甩袖子,大敞肆开的窗子自动关上。
……
我和小倩胡闹完,便在这镇子里闲逛。走到荒无人烟的乡村小路上,小倩便现身在我身边,两个人一起去携手看夕阳。
远远就看见前面两个小孩在用树枝,打树上的野果。看见有人,小倩往我身后躲了躲。
“没事的,两个孩子而已。”现在太阳正在西落,刺眼的暮色将天边烧的火红。日光照过来每个人脸上泛着红,看不清人们本来的肤色。
我们两个继续携手向前散步,走到野枣树下。小倩得我允许,拿着杆子帮两个孩子打野枣。大人总比孩子有技巧,野枣扑索索的掉一地,两个孩子拍手大叫。
我坐在边上的大石头上,看着他们三个玩的开心。这两个小孩还是“熟人”,看相貌正是那个杰克牧师收养的难民小孩。
日头又落了一半,天色暗了一些。
个头大一点的孩子拽着同伴说道,“我们回去吧。”看起来年纪小一点的看着枣树恋恋不舍。
“可是,天已经黑了……”
“好吧。”听说天要黑了,小孩子收起眼中的留恋之色,有些遗憾的也准备回去了。
这还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这么小的孩子最是贪玩时,居然这般乖巧,直接就要回家。
两个孩子手拉手准备回去,年纪小的那个拽拽小倩的袖子。
“姐姐,镇里有爱吃小孩的妖怪,你记得早点回去哟。”
小倩好笑的摸了摸那孩子的头。
……
本以为是一句童言稚语,没想到第二日,这镇里真的丢了小孩。
第二日我还没醒,就被咣咣的敲门声和一阵嘈杂吵到。醒来一问才知是镇子里有户人家丢了6岁的稚子,父母心急如焚大清早就挨家挨户的敲门询问。
我一下子又想起,昨天那小孩说的话,镇里有爱吃小孩的妖怪。
真有妖怪的话我可不能袖手旁观,于是我和小倩商议了一下,去问掌柜。
“哎,客官你想哪去了,哪来的妖怪啊。我们沈家在这开了几十年的客栈了,从来没听说过有妖怪。”掌柜生怕顾客产生误会,影响他的生意。
“小孩说的话您就不用当真了,想必是那个孩子不爱回家,大人们吓唬他呢!”
这倒也是。中国式恐怖童话贯穿古今,连我小时候都被大人吓过。再不回家就要被抓走了,被吃掉了之类的话成了人们的童年必备。
“这高山镇经常丢小孩嘛?”
我指了指那还在街上找孩子的人家,孩子的母亲已经忍不住开始当街嚎哭了。
“哎,造孽啊。”掌柜望着那嚎哭的妇人叹气,“这一片经常有拐子,这一阵子都不知道丢了第几个了。这国难当头的,谁家的孩子好养啊。哎,也不看牢了,现在哭有什么用。”
回到房间后我还是有些介意。
现在这世道有战乱,有天灾,这本不该是一个人贩子们有商机的时候。就算是要拐买,拐女人也比拐孩子赚的多。很多地方的人连养好自己都很难了,难民比比皆是,还会有人花钱买儿子?去难民堆随便转一圈,大把难民们愿意把孩子们送到富贵人家搏条活路。我要是人贩子我就去难民那拐孩子,可比拐正常人家的孩子风险小多了!
既然有的怀疑,那就不干等着了。
想了想,我从包中抽出黄纸铺开,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将瓷瓶中的香灰一点点的倒在黄纸上。这可不是一般的香灰,这是百年老寺里供的香灰。
上炷香是人们祈福的方式,这些香中承载这人们的夙愿,同时也是人、鬼、神、佛之间沟通的纽带。这堆积在寺里百年之久的香灰承载、聆听、见证了很多很多。我也是拜托了相熟的小师傅才弄到这么一小瓷瓶,平时爱惜的很。百年香灰能辟邪驱鬼,普通的小鬼想害人,用手指沾上香灰一弹就能让他灰飞烟灭。这么一小瓷瓶可以说是价值连城,是我压箱底的宝贝。
将香灰撒成一条,然后用黄纸卷起来。
把屋子里的蜡烛拿过来,捣碎。然后把卷着香灰的黄纸卷用蜡包裹,重新制作出一个蜡烛。让香灰卷密封在蜡烛的中间,这样点燃蜡烛的时候就可以让中间的香灰挥发出来。
制作好后,我带着蜡烛出门了。
经过问询,我来到丢失小孩那户人家门口,从屋子外面还能听到里面妇人浅浅的抽泣声。
我点燃蜡烛,握着它在这户人家门口晃了晃,蜡烛没有熄灭。我又手执蜡烛围着这间房子绕了一整圈,从前门到房后,再从房后走回来。绕了这么一大圈,手中蜡烛的火苗纹丝不动。
我皱了皱眉,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这家孩子真的只是被人贩子拐走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