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夫子不禁多看了魏兰新一眼,这小姑娘是这里所有人身世最好,仍是魏府嫡二女。因着最小,很是得宠,这性子倒是不教不纵也不因着身份尊贵欺负她人,倒是令女夫子刮目相看。
“我今个召集所有人,所为一件事。”女夫子看着众人,严肃道,“田蕊儿和素素从青苔村来,身世自然不必在场的各位好。却胜在聪慧和虚心,你们可别以为自身站了优势,得了不愁吃不愁穿,从小便有教诲。论天资,你们不及舒素,论虚心学习,你们不如田蕊儿。”
此话出,有一大部分人都低下头,确实如此。她们都带着优越感去看待两人,如今被女夫子当堂挑明了说,都不由的羞红了脸。一时不敢抬眸再跟女夫子对视,女夫子见如此,也是满意的点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女夫子转口笑道,“每人分发两颗糖果,舒素和田蕊儿一人四颗。”
女夫子已经知道昨夜,她很是喜欢二人,心也多偏向二位。而李子霞是被女子学堂给剔除了,女夫子是个懂礼节且高傲之人,能做出如此下贱之事,自然不配当她的学生。
李子霞此时在梨花阁哭的凄惨,可不是梨花带雨,而是歇斯底里。她这心底不知多恨田蕊儿和舒素,也被李戾狠狠的骂了一顿。
昨日的指责还历历在目,李戾指着她道,“小小年纪便心术不正,若不是还小,长大了岂不是要杀人放火。掐人脖颈,将人卖进青楼,我倒是真不敢相信这是我生出的女儿。事情若是传出去,不禁对你几位姐姐有影响,你认为你自己还有前途可言吗?”
这些话将李子霞说的是脸红一阵青一阵,刚想说话,就见李戾大手一挥,“禁足半年,吵女戒一百遍,再念念佛经将这性子好好洗礼一番。”
“爹爹,女子学堂我还是要上的啊,落下功课这可如何是好。”李子霞忍不住道。
李戾脸一青,还有脸提女子学堂,昨个女夫子夜访李府。就是为了此事,明摆着就是拒绝收李子霞进女子学堂,甚至将当初交的入学考试费用等退回来了。这等于当众打了他的脸,因着他十分敬重读书人,特别是能一手操办女子学堂的女夫子,更是了不起。
这才没有发作,如今李子霞主动提起,李戾一巴掌拍过去,“蠢货。”
越想越伤心,李子霞嚎啕大哭,见芍药在一旁,更是捡了花瓶就扔过去,“都怪你,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芍药站着敢怒不敢言,心里也发憷,这主子遭殃她也免不了好。
这些田春夏都不得知,若是她知也会暗叹一声,果然这人投胎投的好。就算是犯下大错,也能因为是世家保命。若是他们这些人,只要走错一茬,就会因此丢了性命。
田东跟在最后边,看着魏然和田春夏并肩走,眼睛有些刺疼。待田春夏停下脚步看过来,他又换上一副和颜锐色的神情笑笑。
田春夏直觉得今天的田东有些奇怪,又不知哪里不对劲,只好侧头跟魏然道,“你还不回魏府,跟着我作甚。”
“许久未看见你,甚是想念,便想跟你多待会儿。”魏然一说话便令人脸红。
田春夏咳嗽两声,微微跟他拉开距离,“田东还在这呢。”
魏然自是知田东在这,这话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魏然不经意回头,果然见着田东一副黯然伤神的模样。他嘴角勾勾,盯着田春夏看,见她似乎并不太关心田东的反应,这心底更是受用。
“我带你去买糕点。”魏然笑道,“前面有一家新开的糕点铺子,很是好吃。”
田春夏颔首,回头跟田东道,“田东,你去吗。”
她总觉得,三人走在一起,她很不自然。
田东微微摇头,对着她道,“你们去吧,我先回夏卤菜,等你逛完了便回来找我。”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田春夏莫名的看出了一股失落之意。又不知他为何会如此,一时转悠悠的叹息。
魏然一直观察田春夏,见田东在田春夏心底果然有不一般的位置,这也微微吃了醋意,牵起田春夏的手便走。
“诶,你这是怎的了。”田春夏察觉魏然情绪突变,忙问道,一边挣扎着。
魏然俨然不放手,拉田春夏入了怀就往夏初阁走,这是镇上新开的糕点。原是京城的老铺子,因着怀乡之情,便回了这小镇上。倒是给这镇上的几家世家添了口福,这一般老百姓自然是买不起的。
“老夏,要绿豆糕还有酸角糕还有一盏碧螺春。”魏然对着掌柜的道。
老夏探头,见他身边有一女子不由的多看了几眼,笑道,“魏公子在这镇上玩的是否还好。”
“挺好的。”魏然一笑,将酸角糕递给田春夏,“这糕点极为好吃,你试试。”
田春夏捏了一块,放入嘴里,果然是酸甜有度。若是没胃口吃上几块酸角糕,也极为乐事,“确实不错。”
“好吃,便多吃几块。”魏然给田春夏倒,屋子尽是一股的碧螺春香味。可知,这老板也爱着碧螺春,恰好是落了田春夏的喜好。
“不知这位姑娘唤为何名。”老夏突然将目光落及她身上问道。
田春夏能感觉出这位老夏以前身份必定是不低的,周遭都有一股处于上位的气质,她不卑不亢露齿笑笑,“名为田春夏,青苔村人,农家女。”
“姑娘气质洒脱,怕是也不一般呐。”老夏目光如炬的看着田春夏,这丫头倒是对她胃口,看向魏然不由的挑挑眉,显然是在说,你眼光不错。
魏然夹了颗花生米放入口中,那是,也不看是谁挑的姑娘。
“先生过奖了,不知这酸角糕是放了何物?”田春夏不愧是吃货中的极品,对味道的敏感度高,她兀自一笑,“我猜是放了取自葡萄的酸味儿还有橘子酸掺和一起。”
老夏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姑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