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
洛北休捞起手机,拔通了依依的电话,得到的,却是冰冷的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拔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拔…”
洛北休朝前面的保镖命令一声,“去我以前的居所。”
半个小时之后,洛北休来到了他以前的套房,一切都收拾得十分整齐,但他有一种预感,依依再也不会回来了。
自此,一个星期后,一场盛大的婚礼在全国举行。
在那一天,在邻国一座沙滩上,一名女孩站在一座冰吧面前,她望着冰吧老板那并不怎么清晰的电视屏幕,目睹了婚礼上的部分精彩画面,她一头长发随意的披在脑后,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
身后两个男人早就注意到她,想要试着上前搭讪,却在其中一个大着胆子过来揽着她的肩膀的时候,女孩冷冷一扫,那个男人直接吓得僵住了手臂。
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女孩已经离开了。
她正是依依,她的心就仿佛一颗轻盈的蒲公英,随风飘散,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样的风景能值得她去欣赏,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她。
她拿着一瓶水走在沙滩上,此刻的沙滩上,几位年轻的母亲带着三四岁的孩子正在玩耍,画面温馨有爱,孩子稚嫩的唤声,咯咯的笑声充满了整个沙滩。
也有年轻的女孩挽着父母的手臂,像个未长大的孩子一样各种自拍着,当拍到一张漂亮的照片,父母的眼神看着自已的孩子,充满了温柔和慈爱。
“爸爸,我是怎么来的?”一名小女孩突然跑到父亲的身边问,“我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吗?”
“谁说的,你是你妈妈幸苦一天一夜,从肚子里生出来的。”
“每一个孩子都有爸爸妈妈吗?”
“每个人都有爸爸妈妈。”父亲的声音十分坚定的响起。
站在身边的依依看着远去的一对父女,她一直没有方向的脑海里,突然跃出了一件令她想要做的事情。
她呢?她总不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吧!她也有爸爸妈妈,虽然她从小抱养在基地,可是谁生了她?她的父母在哪里?她是谁?
这漫漫的一生,她以为自已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在乎了,不,现在,她有了。
她要寻找她的父母,她从不知道父母面前撤娇是什么样的滋味,也许,这可以成为她余生的目标和梦想,寻找自已的家人。
一天热闹又盛大的婚礼结束了,整个总裁府张灯结彩,仿佛古代的宫殿一样美容美焕,连灯也变成了贴着喜字的红色宫灯,今晚,是总裁先生的大喜日子。
洛北休一身黑色的西装,左胸口处带配戴着新郎的胸花,英俊得就仿佛中世界的王子,他从宾客那边往新房这边走来,他今天滴酒未沾,神情冷静而理智,也未有人敢灌他的酒。漂亮的婚房里,杨雅安一身白色的婚纱拖地,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总裁府外面广场上,经久未熄的烟火,她一双目光映得特别的亮。
她低下头,轻抚着无名指的钻戒,这是洛北休在礼台上亲自替她戴上的,漂亮的心型钻戒,代表着永恒的爱。
杨雅安记得在那天下午,她向洛琪琪诉说过自已生前最后的愿望时,很快,母亲就惊喜的上来告诉她,总裁府发布了一则他们结婚的喜讯。
就在今天,而今天,她真得成为了他的新娘,挽着他的手臂,敬着所有宾客的酒。
但是,她事后和母亲聊天的时候,她才知道,在她和洛琪琪聊天的时候,洛北休曾经上楼了,她想,一定是她的愿望被他听到了。
所以,他才为她举办了这场婚礼,这是他在向她履行责任,身为一个总裁,一个男人,他曾向世人说过会迎娶他,他做到了。
这个男人做到了他承诺的事情。
杨雅安走到了她的梳妆台,柔黄的灯光下,她一身洁白的婚纱,镜子里映出来的面容,也美丽无暇。
这是她这一生中,最漂亮的一刻,也是她最幸福的时光。
她想要留住,永远的将自已的生命停留在这一刻。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张粉色的信签纸,也拿出了一支准备好的纸,她俯下身,开始在纸上写着什么。
一边写,一边有泪滴落在纸张上,写完之后,她微微深呼吸一口气,轻轻的将手指的钻戒取下,压在了信纸上。
紧接着,她又望着镜子里的自已,揽镜自照了会儿,她手里多了一把剪刀,她朝着自已依然带着手套的左腕,轻轻一划…
汩汩的血流仿佛水笼头一样,争向的从她纤细的皓腕里流趟了下来,将她洁白如雪的婚纱,瞬间染成了红色喜庆的霞帔一般,杨雅安仿佛不感觉到疼一般,她望着镜子里美丽的面容,弯唇一笑。
“阿休,谢谢你给了我最想要的一切,而接下来,我会把你想要的一切还给你….去向你最心爱的那个女孩解释吧!我会在九泉之下祝福你们….”
说完,杨雅安纤轻轻的靠睡在梳妆台上。洛北休的身影在灯影璀璨的走廊里迈过来,路过他身边的女佣人们,都用一种祝福的眼神目送着他,同时,看着高大俊美的总裁先生,也非常的羡慕那位等在他的房间里, 陪着他渡过洞房花烛夜的夫人。
“她在房间吗?”洛北休朝守在门口的两位女佣寻问。
“是的,夫人自从被您送进房间之后,就一直未出来。”
“你们可以离开了。”洛北休朝她们低沉吩咐。
两名还算年轻的女佣,立即相视一笑,从旁边的走廊里消失了,今晚这里,只有一对新婚燕尔的情侣,自然不需要多余的人在这里。
洛北休轻轻的敲了一下门,“雅安,是我。”
没有得到里面回应的声音,席锋寒伸手轻轻的推开未上锁的房门,房门一开,洛北休没有看见床上的杨云若,他从床前迈过,瞬间看见了梳妆台上的杨雅安。
洛北休看着轻轻靠睡在桌上的女孩,他以为她睡着了,他立即拧了一下眉,上前轻唤她,“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