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河的突然回村,让武安又热闹了一阵。
农村人的攀附性极强,一个人如果发达了,所有都乐意跟他攀上一些交情。
所以,在李世河回来的那几天里,很多人都会提着礼物去登门拜访。
这种渠利附势是大多数人的本性,说不上对错,却总会让人反感。
太平县的平静让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去陪李爷。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天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整个人就跟惊弓之鸟一般,一有风吹草动,我就会心慌好久。
昨晚的回家的时候,李爷跟我比划道:“说杏花是个好女人,唯一不好的是她的命,守了那么多年寡,你要是真看得上她,我找人帮你说说。”
“李爷,你觉得我像那么认真的人吗?”
“你们现在的孩子都特么的王八蛋。”
这话是李爷写出来的。
我能看出他的怒意,所以也没敢再说话,我知道他们老一辈的思想,说守旧,倒不如叔是恪守本分。
可这种思想,已经渐渐被这个社会取代。
现在的人在一定程度上,某些行为已经跟动物无异。
呵呵,人可不就是动物,应该说禽兽更适合些,而我从来就不否认这一点,本能就是本色嘛。
第二天,我们带够了现金去了李家窑瓷器厂,为了赶一下进度,这次我还带上了张云雷。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反正这小子在虎纹也没事。
干活的时候,张云雷哭丧着脸,跟个娘们是的在那跟我叨叨着。
“老大,这就你说的嗨皮啊?”
我嘿嘿一笑,心里乐到不行。
喊张云雷的时候,我担心他跟我耍滑头,所以就找了一个请他出来玩的借口,结果这傻子还真来。
嘿嘿一笑,我说道:“对啊。云雷,难道你现在不嗨皮吗?”
“呵呵,老大,你变了,连自己兄弟都坑。”
“不坑你你来吗?”
愣了愣,张云雷哼唧道:“呵呵,谁来谁是傻子。”
我也没有再跟他叨叨,直接干了起来。
一上午的时候,我们只收拾了一个仓库。
但仅仅只是这么一个仓库,我们就弄到了很多东西。
中午饭依旧是朱一圭请的,我们四个人在小凉亭吃完,我就跟张云雷走了出去。
“老大,我突然想起来,今下午有事,那个,你先忙,我得走了。”
我呵呵一笑,一把拉住他:“云雷啊,你今天给我走一个试试。”
“不是,我真有事,老大,你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有道是君子成人之美,小人夺人所爱,你就这么绝情,想让我跟世凤渐行渐远?”
呵呵,你语文老师要是知道你乱改名言警句,非得弄死你。
连想也没想,我立刻说道:“我特么还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呢。你别跟我扯犊子,你如果想跟世凤好,就乖乖给我待着,世凤的脾气我了解,你越是粘她,她就越反感。”
一听我这话,张云雷耷拉了脸,然后有些丧气地说道:“我说,这几天她怎么对我不冷不热的,感情她不喜欢被人粘啊。”
“嗯,所以你得听我的,有我在一旁指导你,你才会有机会。”
“好,我听老大的。”
下午的时候,张云雷干活卖力了很多。
等我们把第二个仓库清出来的时候,一群人出现在了这里。
他们一共来了十五人,脸面都很不善。
“喂,胖子,给我把朱一圭叫出来。”
这群人为首的是一个留着板寸的墨镜大佬,他是冲着张云雷喊的。
下一刻,蹲在地上的张云雷站了起来,皱着眉头问道:“你刚刚喊我什么?”
一听张云雷的问话,一群人愣了。
司机墨镜大佬就笑了。
他摘下墨镜看了自己的小弟一眼,说道:“黑子,这哥们耳朵不好使,你告诉他,我刚刚叫他什么。”
那个叫黑子的小弟呵呵一笑,指着张云雷的鼻子喊道:“胖子,我哥刚刚喊你胖子呢,这次听到了没?”
张云雷点头,笑呵呵地说道:“嗯,这次听到了,你刚刚叫我干啥来着?”
“让你把朱一圭叫出来。”
“什么一圭?”
“朱一圭。”
“朱什么圭?”
“朱一圭。”
“朱一什么。”
黑子一咬牙,恶狠狠地说道:“卧槽尼玛。”
他这话刚骂完,张云雷一个箭步冲过去就把他扯出了人群。
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张云雷直接给了黑子一个大嘴巴子:“嘴咋这么臭,你特么嗲屎了?”
“卧槽,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黑黑吗?老子在太平县混了这二十几年,还真没听过这号人物,你特么还跟我拽。”
一顿乱捶,张云雷嘴里的黑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虎纹先锋一出马,十五个人直接被他镇住了。
那一刻,我看到李爷轻微地点了点头,似乎对张云雷有了一丝认同。
墨镜老大看着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张云雷,脸色阴沉至极,但他并没有上前阻拦,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弟晕倒。
张云雷微微一笑,撇嘴说道:“玛德,找死,这辈子,老子最讨厌别人喊我胖子了。”
站起身后,他慢慢向前走了几步,接着问道:“你们来这里干嘛?”
“讨债,朱一圭欠我钱。小子,你打晕了我兄弟,这事可没那么容易解决。”
墨镜老大这话说出,朱一圭急吼吼地跑了出来。
他看到墨镜老大后,便很愤怒地喊道:“路广坤,这事和他们没关系,有事你冲我来。”
路广坤?
这哥们居然叫路广坤,他难道不知道在太平县叫路广坤很容易死吗?
我跟张云雷对视了一眼。
他眉头一皱,立刻问道:“你是虎霄的老大路广坤?”
我特么懵逼了,严重怀疑张云雷的脑子是不是瓦特了。
看了张云雷一眼,我很想问问他,路广坤是诈尸了吗?
但很快张云雷边跟我挤了挤眼,示意我不要说话。
墨镜老大笑了,脸上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
“呵呵,你小子居然听说过我,看来你也是在道上混的。”
听到墨镜老大承认了,我就服气了。
你特么连个死人都冒充,还要不要逼脸了?
张云雷这时呵呵一笑,很恭敬地说道:“原来真是路老大,路老大求您收我当您的小弟吧,我这辈子最大的梦乡就是跟您混,做梦都想。”
“呵呵,小伙子,想跟我混是需要投名状的。”
“老大,啥状?我家有张三好学生的奖状,您看行不?”
“投名状,简单来说就是就是申请报告,但咱们的比较实际,这样,你只要帮我把朱一圭的账收上来,我就让你跟我混。”
“路广坤”的话刚说完,张云雷便跳到朱一圭面前,一把领主了朱一圭的衣领。
“姓朱的,听到没,赶紧还钱。”
朱一圭懵逼了,他看着张云雷,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在张云雷的挤眼下,朱一圭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认了,今天我就给你们准备,你们明天过来取钱就是了。”
墨镜老大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带着自己的小弟离开,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朱一圭会跑。
等他们一走,张云雷立刻松开了朱一圭。
“呵呵,朱老板,刚才不好意思啊,让你受惊吓了。”
朱一圭摆摆手,苦涩一笑:“你们忙吧,我去准备钱。”
“准备个屁钱,朱老板,这事我清楚,知道你是受害者,你放心,只要我张云雷在,你就不会有事。”
朱一圭一愣,问道:“你不是叫李雷吗?”
“骗他们的,我要是告诉他们真名字,这群王八蛋明天就不敢来了。”
实在受不了他吹牛逼了,我就没好气地说道:“你少说点废话,赶紧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嘿嘿,老大是这样,我们这段时间发现有一帮龟孙子在打着我们的名义放贷,纯粹的空手套白狼,连本金都不给借债人,就逼着人家钱写下欠条,朱老板,我说的没错吧。”
朱一圭点点头:“嗯,我是在签完字后才知道,但已经晚了。”
卧槽,这年头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还没等我惊讶完,朱一圭立刻惊讶地问道:“你说他们打着你们的名号,你们是?”
“呵呵,我们是虎纹,这位是我老大,李浩然。”
朱一圭傻掉了,他看着我,很错愕地问道:“虎,虎纹的老大收,收废品?”
张云雷尴尬一笑,说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们老大比较爱体验生活,不只是收废品,各行各业他都干过,什么拉皮条,坐台……”
一巴掌拍在张云雷头上,我没好气地说道:“放你的屁,你特么才当过鸭,老子当鸭,有人敢点吗?”
“没有,老大,呵呵,口误,口误。”
我恨不得当场废了张云雷,但想着还有别的事情,我就暂时放过了他。
跟朱一圭说完后,我直接跟张云雷回了虎纹。
魏爷已经走了三天,这三天他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很快,我便见到楠姨,把这边的事情了解好后,我才知道这件事给老虎俱乐部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楠姨猜测这事是山海那边的人干的,只是一直没有找打任何有利的证据而已。
但现在好了,只要弄住假扮路广坤的那个王八蛋,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把这些事安排好后,我便跟李爷回了武安。
到村口的时候,我便看到一个人背着手站在那里,就跟在等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