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丰英绍的叙述,我和陈洁儿不住地进行眼神交流,真是越听越恶心,心里直起寒毛边边呐!
唉,可怜的凌奕虎,替他感到痛心疾首!
世间竟然有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
再次印证,豪门里的龌龊事挖也挖不完!
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说事和反复问询之后,我和陈洁儿找了个借口急急走出安保室外,锁了门两人低声商量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通知杜瑞姿和凌晨朗过来共商大计为上!
我打电话给杜瑞姿,那边响了好几下才接起,她声音带着愉悦说,“宁宁,我正想打给你问呢,看你有没有忘了我们今晚之约。”
今晚正是我要陪他们母子俩去凌家大宅谈判的日子,怎能忘了?
“我没忘,可是妈妈,您能尽快来我公司吗?我带您见一个人,他能助您掰倒江玉倩!”我压低声音报备。
“真的?!”杜瑞姿轻轻惊呼。
“真的,您快点来,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阿朗,让他也一起过来。”我说完,即挂。
再拨给凌晨朗,他倒是马上接起,一贯的沉冷不见了,急切和激动取而代之,“宁宁,这两天你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找得你很辛苦?!”
“您先别问那些,我刚才已经通知妈妈过来我公司,你也快来吧有重要事情商议!”我交待完也不管他应没应立刻挂掉。
过去吩咐前台接待员,除了凌晨朗和杜瑞姿来访,其他人一律说我不在。
弄好这些了,陈洁儿又拉我到角落里说,“我要先走了我的身份还不能曝露,你记住了提醒杜瑞姿和凌晨朗,以防万一,要验明丰英绍和凌奕虎的舅甥关系。”
“行!你快走吧!”我拍拍她,她重新从包包里找出一只新口罩戴上,又压低棒球帽,望我一眼便快步走出大堂。
我的手机不停地震动,是凌奕虎和凌晨朗交替着打来的,我索性调成无声状态捏在手里,又向接待文员要了一杯水拿回到安保室里安抚丰英绍。
他嗽了口之后喝了点水,老神在在的问我,“甥媳妇,你叫什么名字?听那安保喊你顾总,你是这娱乐公司的老总?”
“我还没答应跟凌奕虎在一起,您先别喊我甥媳妇!”我纠正他对我的称呼。
“诶?刚才那姑娘不是说你是奕虎的女朋友吗?”丰英绍睁大眼睛。
“是女性朋友!”我再次纠正他,然后坐到桌子后面,“带您去见凌奕虎之前,我先介绍两个人给您认识。”
“谁啊?”丰英绍眼瞪得更大。
“杜瑞姿和凌晨朗。”我直白相告。
丰英绍一怔,“他们?”
“嗯,他们能给你想要的好处!”我单刀直入。
因为这丰英绍当年拿了昧心钱远走高飞,把妹妹的冤死压下置之不顾,把妹妹的一对儿女就那样交给江玉倩,可如今缺钱了便冒出来想认回凌奕虎拿到好处,所以我把他想要的东西丢出来做诱饵必定百分百能凑效!
果然,丰英绍眼里闪过一丝贪婪,咬牙点点头,“好吧。”
我看着这样的人,心里冷笑,当然好啦,他直接去找凌奕虎未必能获原谅,不然他跟踪凌奕虎干嘛,是心虚了想看定情况再去跟凌奕虎套热乎,这才让我和陈洁儿逮住他的!
咯咯!室门被敲响,我去开了一条缝,见是接待文员和她身后站着的凌晨朗。
我闪身出去顺手关门,凌晨朗已迫不及待越过文员伸手来抓住我胳膊带到一边去,眼神柔软沉痛,“宁宁你听我说——”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对文员撇撇下巴示意她回去前面柜台,等人走了我才缩回手,对他说,“刚才叫你来是因为我和安保员抓到了一个跟踪凌奕虎的男人,他自称是凌奕虎的亲舅舅……”接着我简而短之把丰英绍说的真相说出。
凌晨朗听的脸色越发冷峻,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眼部四周的神经在轻轻抽搐,我说完了他便薄唇轻启,“该死的江玉倩!”
“我们是不是该把凌奕虎一块儿找来?”我轻声问他,其实心里早有答案的,跟陈洁儿也讨论过这问题。
“奕虎性子火爆,这事又关乎到他的身世和亲生妈妈的死因,他一冲动起来跑回大宅里闹,恐怕我们谁都拦不住他,所以在事情还没有理清之前,还是先瞒着他吧,等妈妈来了再计较。”凌晨朗分析道。
唯今之计,只能先这样,我默默点了点头,垂眼不语。
“……宁宁。”凌晨朗沉磁着嗓音唤我,两只大手按往我肩头想拥我入怀,我立刻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咬重字音说,“先解决眼前的事,私事不要提!”
“好,我就只说一句,我爱你我相信你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他缓声道出心迹,嗓音优雅好听得让我无法再生气。
我一下挺直了脊背梁,抬头望进他双眼深处,发现里面尽是坚定不移的信赖,便又垂下眼睑,倔强地说,“你相不相信我都是那样!薛碧婷和容宛娥爱怎样随便她们!”
说完话之后,发现自己食言了,说好的私事不要提,干嘛又跟着他思路走呢?!
嘚嘚嘚!一阵高跟鞋急促敲击地板的声音响过来,我和凌晨朗转过头去看,见到杜瑞姿急匆匆走进了大堂门口,她一望到我们就喊,“晨朗,宁宁!有什么重要的事啊?”霸气的嗓门在偌大的空间里回响。
“妈妈,您——”我向她作个噤声的动作。
她连忙闭了嘴走过来,我凑到她耳边又将丰英绍说的话简单概括复述出来。
杜瑞姿的表情可丰富了,七情上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凌晨朗等我一说完,马上接轴说,“我刚才全盘想了一遍,觉得揭露这事不能急,得等到妈妈和爸办好离婚手续之后,再召齐所有家里人一次性的对质清算!”
我明白凌晨朗的心思,可杜瑞姿一时转不弯来,急问,“为什么?”
沉稳的声音从他薄唇里溢出,缓声解释,“您忘了爷爷是什么人了?听丰英绍这么说,爷爷并不知道爸和江玉倩搞出这样恶心的事来,他一旦了解真相之后当然不会让江玉倩进凌家的门,那您要和爸离婚他也就不会同意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妈妈,这事得等您真正离成婚了再爆出去!”我表示赞成凌晨朗的说法。
“嗯嗯!是我没想周全!那现在我们赶紧去凌家大宅谈判?以免夜长梦多?”杜瑞姿望望凌晨朗,又看看我,征询道。
凌晨朗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笃定道,“现在已经一点了,去凌家大宅太费事,我们直接去凌氏集团找爷爷和爸爸解决问题,希望下午您和爸能赶得及去民政局办好离婚手续!”
“那现在我们进去先见见丰英绍,妈妈和晨朗你们二位抛点好处稳住他,我让安保员暂时看管着他,我们再出发去凌氏。 ”我将部署安排托出。
凌晨朗看看四下里的环境,说,“行,我让苏豪派人来将他挪到安全的地方另外看管。”他边说边掏出手机拨号,向苏豪传令。
时间宝贵,我也抓紧着叫来安保员叮嘱了几句。
都安排妥当了,三个人开了门重新走进安保室里,丰英绍见我们鱼贯走入,脸上一阵紧张,戒备的目光望紧着。
凌晨朗恩威兼施的对丰英绍说,“我们接到宁宁的电话就过来了,不用说您都知道我和我妈妈是什么人,而您说自己是奕虎的亲舅舅,这就得验过dna才行,检验结果明天上午出来确定了你俩的关系之后我们会带您去见奕虎的,但有个事得说清楚,我们想掰倒江玉倩,想直接让您跟她对质,那奕虎才会看穿江玉倩的真面目跟您相认!事成之后,我们给您一笔钱去安心养老,怎么样?”
丰英绍并不立即答话,继续坐在那里,安静地思索着,那眼里流动的全是盘算。
足足两分钟后,他才问,“对质没问题,我能问你们会给我多少吗?”
凌晨朗挑挑唇皮,“您想要多少?”
丰英绍咬咬牙,“一千万!给我一千万我就带齐所有证据跟江玉倩对质!”
“好!一言为定!等下我让助手安排您入住酒店先休息一晚!”凌晨朗爽应,然后朝我和杜瑞姿递个眼色。
我从包里找出干净的纸巾,对丰英绍说,“得罪了。”说着按住他的脑袋,连拔了四根头发下来,看看都带有毛囊了才用纸巾卷好。
退出了安保室,闻讯下来的兰姐和安保员已候在那里,兰姐跟凌晨朗和杜瑞姿打过招呼后,低声让我放心,说这里由她打点,我们三个就匆匆走出去,一起上了凌晨朗的商务车,朝凌氏集团飞驶过去。
都挤坐到后座车厢里降下隔板,我找出陈洁儿给我的微型录音器播放丰英绍的长长叙述,涉事人讲的话更生动更直击人心……
到了凌氏集团,直达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区域,这时已快两点,特助迎上来问候,我们仨都绷着脸不搭理,去敲了两下门,不等回应就闯进了董事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