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我趁着凌晨朗望去门口的时机,轻轻挣出了他的圈抱。
“进来。”凌晨朗扬声。
萧洪山开了门通报,“凌总,顾小姐,白董事长和白月蓉小姐求见。”
凌晨朗的深眸凝了我一眼,低低道,“请他们进来。”
看来,更多的委屈要来临了,我挺挺背脊梁准备迎接挑战。
很快,萧洪山恭请一身藏青色西装的白孝明,和身穿一袭银白缎面伞型小礼裙的白月蓉进门。
白孝明本来脸上漾开着沉静温厚的笑,在看到我站在凌晨朗身边之后僵了僵,笑容敛去了一大半,白月蓉的小脸就忍不住白了一白,然后只看着凌晨朗选择直接漠视我的存在,娇滴滴的喊,“朗哥!”
凌晨朗这才不紧不慢站起身,却第一时间伸出健硕的臂膀将我捞过去揽住,“白叔叔,月蓉,请坐。”低沉的一声招呼,却气场十足。
白家父女俩见他这样表明态度,神情都变得异常复杂,但又不得不照主人的安排先去坐下再说。
“凌总,工程部派人上来检查电源了。”萧洪山在门口禀报。
凌晨朗先不回答萧洪山,而是微笑着对白孝明说,“真不巧,水机坏了,茶水稍后再奉上,招呼不到请见谅。”
“没事没事,我就是带月蓉过来打个照面,日后合作案通联消息都要由她来负责了。”白孝明顺势说明来意。
“这个好办,我们会全力配合月蓉开展工作的。”凌晨朗淡声回应他,随后转过脸对萧洪山传令,“让工程部的人进来吧,尽量快一点弄好。”
“是。”萧洪山应了声,就去领人进来检修。
见人多嘴杂,白家父女俩也不好再多啰嗦,随意讲了几句客套话,就说要去跟其他人打招呼,便走人了。
他们离开后,我跟萧洪山互换了岗位,他跟凌晨朗一起看员工架构熟悉凌氏的内部情况,我专门负责监督工程部的检修进展。
二十分钟后,检修结束,电源恢复了,我看着工程部的人撤走,便想关上门,这时,白月蓉从斜对面的凌奕虎办公室独自走出,看到我立刻站定,用唇形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过来”。
我冷冷翻了翻眼白,她气恼了大力跺一下脚,接着瞪眼朝我勾勾手指头。
我侧过头瞄一下办公桌那边专注盯着手提屏幕的凌晨朗和萧洪山,实在不想惊扰到他们,就走了出去反手带上门。
“什么事?”我冷声问白月蓉。
几乎与此同时,凌奕虎也来到了门口,沉声问,“出什么事?”
“呵,你们俩倒真是心有灵犀啊!”白月蓉看看凌奕虎,又厉了厉我,嘲讽道。
“无聊!”我掷下一句,转身想开门进办公室。
“别走!你要是走了,可不要怪我不客气!”白月蓉当即撂下狠话威胁。
下一瞬,凌奕虎向她喝声,“白月蓉你不要胡闹!”
有些事情不是你肯退一步就能海阔天空的!
我猛然回身朝白月蓉一步步逼过去,她一震,立马扯住凌奕虎的手臂,将自己缩到他身后,颤声喊,“凌奕虎,你看,我这里有她招惹其他男人的证据!”说着,她急急拿出手机翻找照片亮给凌奕虎看。
咔嚓!一声开门声响起,凌晨朗英挺的身影出现了,他俊脸上罩着一层寒冰,目光冷冷扫过来,“这么吵闹出什么事了?!”
白月蓉马上踩着高跟鞋奔过去,“朗哥,你看看这照片!”
凌晨朗微眯了眼眸看一遍亮在眼前的手机屏幕,一抬手轻轻格开靠近他的白月蓉,眼神射到我身上,由下而上地扫视,冷冷轻启薄唇,“照片怎么回事?”
不等我回答,白月蓉挑着唇皮抢先说,“我去慧星娱乐询问加盟新闻发布会的筹备情况,谁知道一进大堂就看到顾宁手捧一大束花,前台接待员也说不出究竟花是哪个男人送的!”
“你怎就知道是男人送的?!”凌奕虎怒喊出声,眼眸瞪圆了看向白月蓉。
“噢?那意思是,这花不是虎哥送的罗?那,朗哥,花也不是你送的啦?”白月蓉嘴边挑着恶意的笑,“我觉得也不会是女人送的,顾宁人缘那么差,哪个女人会跟她交朋友?!”
这整层办公区域说大是挺大的,说小也很小,起码经不住白月蓉这么一闹腾,秘书室门里便不住有目光往这边张望了。
“我看是你人缘差才对!谁跟你沾上才是一身腥!”凌奕虎切齿回呛。
“虎哥你!”白月蓉对凌奕虎毫不客气的批判气得抬手直指他鼻尖。
“都给我闭嘴!有自己办公室的马上回办公室去,没办公室的跟我进去!”凌晨朗断喝道。
凌奕虎脸色徒变,但他看了看我之后,咬紧牙帮子调头走回办公室里。
凌晨朗也已回身走入室内,白月蓉对我呲呲牙,抬起下巴紧随他身后,我懒得跟她再起口舌之争,走进里面后关上门,站到办公桌前。
冷眸抬起,凌晨朗望着我低低开口,“宁宁,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白月蓉刚想张嘴,我一眼厉向她,特地等她先开口,她却识机地隐忍着不出声。
好吧,她不上当,我就自我辩解道,“前天,接待文员见我上班了就交给我一束花,说不知道是谁送的,白小姐跟在后头进来了,二话不说就一通乱拍,果然她今天拿了照片出来诋毁我。”
白月蓉脸色都白了,指着我斥骂,“什么一通乱拍?明明是有野男人送你花,你装给谁看啊?我拍了照片是要揭穿你的真面目!”骂完,她立即转过头望向凌晨朗,“朗哥,这个女人一直在蒙骗人你,她在外头不知勾引了多少男人,我看花都送到公司去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有野男人送我花了?你亲眼见我勾引别的男人吗?”我冷静反问,“如果没有,你现在已经构成诽谤罪,知道吗白小姐?!”
“我诽谤你?你这边接了花,那边野男人马上打电话问你收到花了没!”白月蓉又驳斥。
“我接个广告商的电话而已,也能被你颠倒黑白讲成是野男人的电话,白小姐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冷笑。
白月蓉脸色顿时巨变,胸膛剧烈起伏着,大约见辩不过我,调过头来专攻默不作声的凌晨朗,“朗哥,你看她,总有一套套的话反驳我,她心机重,城府深呐!你不要再受她蒙骗了!”
我挑挑眉,看向了端坐大班皮椅上那个掌控着决断大权的男人,“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喊冤?我明明爱着那样一个完美男人,还需要那些野男人?这不是笑话吗?”
抬眸,凌晨朗跟我眼神对上,只一秒钟又转而望向白月蓉,淡声问,“月蓉,你打算还要闹多久?”
啊?白月蓉双眼睁大,整个人僵在那里,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在抖,下意识攥紧了还是抖。
“本来呢白叔叔说由你来当合作案通联消息的要员,我是很赞成他的做法,可是如果你不能以公事公办作为主要任务,我就有意见要跟白叔叔提了,明白吗?”凌晨朗低沉淡然的一番话,威慑力十足。
令人窒息的一阵沉默。
眼里充满失败和受伤,白月蓉张嘴道,“朗哥,我——”
“你走吧!回去好好想清楚我说的话,再去接手工作!”凌晨朗决然赶客。
白月蓉登时死死咬着唇,调头就走向门口,走了。
门合上,凌晨朗起身走向我,我轻蹙眉头等他来到身边,“阿朗,我——”
蓦地,他已将我紧紧抱在怀里,低沉道,“不必说了。”接着带我走到窗边站住。
“不,你还是看看吧,”我倔强坚持,拿出手机给他看接待员发来的照片,一大束花被扔进垃圾筒里的瞬间,“花我都扔了。”
凌晨朗定定的盯着我,眼里泛起一种异常复杂的情绪,“宁宁,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不是要向你讨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我的忠诚。”我柔柔哑哑地回应。
“我知道,都知道。”凌晨朗用额角抵住我额心,再抱我紧些。
这是近段时间以来难得的温情,我依偎着他点点头,不再出声破坏气氛……
事情并不如我想像中的就此翻过页去,在快要午休,我们即将离开凌氏回去晨朗时代的时候,闻讯而来的凌泉海向我和凌晨朗大发雷霆。
“晨朗,你有没有搞错?这种身世低贱,命数不祥,自带污点的女人你竟然还收在身边?还带到这边来办公?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凌泉海眼里透着血丝,瞪住凌晨朗质问。
凌晨朗转过脸,眸底里一片清明的对我轻声说,“你先到外面候着。”
他是为我好,不想让我听到他父亲极其难听的谩骂。
“不许走!她必须在这里听着!今天一定要来个了断!”凌泉海老脸蒙着一层寒冰似的灰,冷厉发话。
我对凌晨朗摇了摇头,示意他我并没有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