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嗯字实属多余,他早有决断何需问我?
可现在跟他呕气,一会显得我幼稚,二会显得我……很希望当上凌晨朗夫人似的!
定定神,我缓声说,“都可以,那避孕的事——”
“这个不用你操心。”凌晨朗打断道。
我呼吸一窒,不用我操心难道他来避?
老实说,我有个狗仔队闺蜜陈洁儿,从她那我是知道翻垃圾桶这种事的存在的!杜瑞姿不是傻子,她要知道我俩有没有避孕只需找个人翻翻别墅日常倒出去的垃圾就好!
“嘶!你分神在想什么?”凌晨朗一手捏住我手腕,从我那夺回吹风筒。
意识到是自己没留神烫着他了,我道声歉之后垂眼不语。
他放了吹风筒到床脚处,伸手过来圈我到怀里,“只是领个证,对我俩的生活状态没有太大的区别和改变……宁宁,我会对你好的,尽我所能不让你受欺负。”
“好。”我在他深深凝视中仍不肯跟他在这种角度里眼神对上,顿了顿,我低声问,“什么时候去领证?我要去养母那拿户口簿。”
他扯我坐到怀里,“等会儿我和妈妈跟律师沟通,看明天能不能弄好协议书签了,不过说到户口的问题,我倒是想让你从你养母那迁出来,外公和妈妈的意思是先不让外人知道我俩结婚的事。”
我抬眸溜他一眼,“那要怎样做?”
沉吟了几秒,凌晨朗说,“这样吧,我明天将一套公寓过户给你,让你迁入那里,那你就能顺理成章的分户出来。”
对啊,看我迷迷瞪瞪的,都忘了若是我和他结婚了,这户口簿上一定会注明的。
一边暗惊他思虑得够周全,一边骂自己怎么上道这样慢!
咯咯!
有人敲门了。
我赶紧的从凌晨朗的怀里挣脱出来站起身,走去开了门。
外面站着杜瑞姿,目光在我脸上来回扫量几秒,才越过我望向施施然站起的凌晨朗,“晨朗,外公让你到书房来。”
我侧身让过一边,他们要跟律师谈协议书拟定细节了。
凌晨朗应声走来,抬手抚了抚我的发丝,“你先休息,可能要弄得很晚。”
“我等你。”我轻声回应,也没管杜瑞姿扫来的目光。
凌晨朗默默点了点头,越过杜瑞姿率先走向右手边的方向,杜瑞姿深深凝定我,才不情不愿地随儿子身后走,好像要看穿我刚才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我慢慢关上门,这演技是越来越好了,顾宁加油。
去洗了澡,洗了衣服晾好,拿手提电脑坐到电脑桌前,开机登录qq。
兰姐问我下午这么早下班去哪了,陈洁儿见兰姐这样问也跟着起哄追问,但她私下q我传输文件,我接收了之后正要打开,她马上冒出来说:我查明了就是凌伊龙在背后搞鬼,他跟全部媒体打过招呼,不要跟进我那篇报道,还好凌晨朗助力我们闹腾了一下午,让凌家和胡家都知道了他的糗事。
我冷冷一笑回应:让胡家父子知道了凌伊龙有异心就够了。
陈洁儿:话是这么说,但据我内线得知,胡慧英回娘家哭着把事情往她身上揽,说是她逼着凌伊龙效仿父兄发达的路子走的,还暗示父兄没有信守当初联姻的承诺尽力捧起凌伊龙才导致她要这么做!你说这女人是不是脑子塞了爱情浆糊?迷凌伊龙迷到死心塌地的地步了都!
我久久盯着死心塌地四个字没回应。
陈洁儿却继承发牢骚:老资本来是不相信世上有什么真爱的,可是被胡慧英深深切切地感动了一把,不禁要举杯问明月,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看她这一句冒出来,我想笑却笑不出来。
陈洁儿:哎,你怎么都不说话
我:默默等你倾倒完精神垃圾,再计算该收多少垃圾费
陈洁儿:去你的,才跟凌晨朗在一起多久,已经学到了资本家的作派了你!
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很快要跟他结婚了
陈洁儿:啊?你别吓我!!!
我:三更半夜不吓人不过瘾,但这是真的
陈洁儿:亲爱的,别啊!你复仇归复仇,没必要赔上自己!他只是找你当替身,当挡箭牌做给他亲人们看的!
我:我知道
陈洁儿:你知道还答应他?你有病啊?他心里只有他那植物人初恋情人啊
我:一开始就是明明白白的我利用他,他也利用我,现在我算是攀上了他这棵高枝,能跟他结婚我也多了层保护膜,我为什么不答应呢
陈洁儿那边长久沉默。
我:亲爱的,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唯有一条路走到底
陈洁儿:知道了,容我哭一晚上
我:行
叉掉对话框,我点开兰姐的,回应她:是的,下午凌晨朗回国了,我跟他回杜家了
兰姐没有回应,我想将结婚的消息告知她和冯真真,可想到,明天上班又能见到她,不必急于一时,而冯真真那边,我已经好久没有跟她私下联络,能够不拖她进浑水里,我都尽量不去打扰她。
索性什么下了线,打开股市行情软件看相关的分析和评论,重新挑选一两个股,打算明天入手建仓。
全神贯注看到腰酸眼涩,我这才打住,瞄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关掉电脑收拾好,去洗刷一番调暗台灯的光线钻进床里合上眼,朦朦胧胧之间听到轻轻的开门声。
我一动不动,听着凌晨朗的脚步声进了浴室里洗刷,之后出来躺进床里。
手臂在下一秒穿过我后颈挽过来,让我脑袋轻轻靠在他颈侧。
要是这样僵梗着只会自个儿受罪,我轻轻侧过身缩进他怀里,“回来了?”
凌晨朗挑起我的下巴,我被动地睁开眼,看见他眸光闪动忽明忽暗,“这就是你说的‘我等你’?”
胸腔里莫名地充塞了些化不开的情绪,有点胀还是有点痛,我都分不清了。
他拧眉,“又怎么不说话了?”
“我有等你啊,死撑着才没睡着。”我从他手里拔出自己,辩解道。
“哦,”简单的一个字之后好像没了下文,可是顿了一秒,他深深凝着我的眸底,低沉说,“我当时听了你那样说,心里就打算要给你——”
眼皮跳了跳,我屏息。
蓦然,后颈下的那条长臂反压着我向他,结结实实地四片唇相贴:他含糊道,“给你一个吻……”
尾音消失,他轻轻含吻着我的唇,我顿时迷迷蒙蒙的仿佛落进了一个软软糯糯充满了泡泡的温柔陷阱里。
什么叫抵死绵缠,今晚上我尝到了其中深刻的滋味,他辗转着换着各种角度,将我的灵魂都带走了,弄得我频频失神。
房间里开着空调的,但是两人身上都大汗淋漓。
颤声叫他,“阿朗。”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完的意思,而我有点吃不消了。
猩红的双眸睁开,微微仰视我的健硕身躯猛然一颤,哑声道,“怎么了?疼吗?”
我摇了摇头,他盯着我喃喃道道,“可我还想要……”
音尾还没消,他挺起来咬住我的唇,眸子里尽是满溢的痛楚,一边抱紧我一边起身。
激烈的抛动,让我能做的只有攀紧他……热热的泪水掉下来,仰头承接着他的动作,刚才实在不该用那个角度来喊他的……
预设的闹铃如期在7点闹醒我。
我想起身,圈住我的那条手臂收紧,凌晨朗眼睛没睁开,薄唇却轻启,“可以再睡半个小时。”
第一次在杜家过夜,怎好赖床到上班时点才匆匆跟凌晨朗拍拍屁股走人?
虽然这场婚姻是假的,可也顾着点礼数为好,还有漫漫两年的时间要跟杜家人相处呢。
“不了,我还是下去跟长辈们打声招呼吧。”我掰开他的手,下地,快快冲个澡穿好衣裙开门出去。
果不其然在客厅里看到了早起的杜家长辈们,杜承典坐在上首位的沙发上戴着老花眼镜在看报纸,杜瑞姿和杜煌琛在聊着羽毛球业余赛事。
听到动静他们都转眸定定看向我,我漾开笑容走过去一一问候。
“你来得正好,陪我去花园吸下新鲜空气吧,等会儿再上去喊晨朗下来吃早餐。”杜瑞姿递我个眼色,起身先走出了厅门。
我乖乖跟上,来到屋角拐弯处,她转过身盯定我颈子侧边。
我装作不自然地摸了摸那里,其实这动作是特意告诉她,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和你儿子干了那事。
“不用掩饰了,我清清楚楚。”杜瑞姿冷冷收回目光,“顾宁,你老实告诉我,你是因为晨朗救了你才知恩图报答应跟他配合,还是真心喜欢他?我只想知道答案,或许这样吧,我给你一千万,你拿着到国外去,我给你安排好一切。”
“我是真心喜欢他。”我笃定答道。
杜瑞姿霍地又盯凝着我,大有不将我灵魂从身体里抽出来绝不放松的意味。
我淡定回视她,不躲不缩。
“……好,我加码,五千万。”杜瑞姿见眼架打不倒我,便从齿缝里挤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