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口中所说的害死,自然是有夸大的嫌疑的,白玉的为人如何,阿峰多少还是清楚些的,自然是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对他做出什么。
当然,要是碰到白玉在乎的事情,那么,再怎么别人眼中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白玉大开杀戒了。
刘父本来还以为是阿峰故意找茬呢,此时听到阿峰说出的原因,顿时想要给自己一巴掌,不亏,真是不亏啊,这不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嘛,是啊,如今江省敢称爷的人,除了白玉,还能有谁。
刘父赶紧苦笑,道歉道:“是我疏忽了,是我没有考虑清楚,您教训的对,您就是不教训,我也要自己掌嘴,我这臭嘴,哎。”
看刘父认错道歉,阿峰点了点头,笑道:“没伤着吧,刘总,来,起来吧,坐下聊,坐下聊,还有点时间,咱们不妨聊两句,外面风大雨大的,在您这里,喝杯茶,您不介意吧。”
刘父哪里敢说介意,就算真介意,也只能放在心里,不能说出来啊。
“不介意不介意,我这里的确还是收藏了一些好茶的,这就让内人泡出来给您和众多兄弟尝尝,您要是喜欢,我回头托人,多给您送点。”
刘父也是做过大生意的人,能屈能伸的性格,还是有的,更何况,如今性命都捏在人家的手中呢。
别说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有没有王法这类的话,连他们帮助自己儿子处理擦屁股的事情的时候,都不怎么把王法放在眼里,何况,本就是地下世界的大佬呢。
有些事,放不到明面上来说的,就算阿峰会顾及王法之类的事情,可是,证据呢?他姓刘的干了这么大的生意,平日里也结交一些江湖人士,仇家更是不少,要说一点亏心事没做过,那才真是笑话,最终如何,不还是在踢到铁板之前,安安稳稳的做他的富豪嘛。
连他都能做到的事情,何况阿峰这种地下世界的大佬呢,更何况,阿峰后面代表的人物,那可真是一位没几个人能够管得到的主。
干掉他们,举手之劳罢了,事后,就算有人知道,证据呢?人家就是有这个能力可以把所有的证据都消灭,可以让他们悄无声息的消失,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刘父看着阿峰没有拒绝,便赶紧一路小跑,来到了自己夫人的身边,仔细安排着,一定要拿出最好最好的茶叶,一定要用心用心再用心,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万万不可出任何纰漏,哪怕再怎么着,也得忍着,也必须忍着。
刘母听着听着就抹了抹眼泪,小声抽泣道:“他们,不会真的要杀了我们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刘父眼神黯淡,叹息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也别乱想了,由不得我们做主了,听天由命吧,争取表现好点,顺从点,看看,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起码,能够有个稍微好点的下场吧。”
刘母点头,只是眼神更加担心起来。
“他们进门之后就开始到处乱搜,是不是得到消息了,是不是在找咱们儿子啊,你说,等会他们要咱们交人,这可怎么办啊。”
刘母说着说着,眼泪忍都忍不住,从小就溺爱儿子,哪怕儿子惹出了天大的祸事,她都没有责怪过儿子一句,现在,真的惹出要命的事情了,却还是第一时间想着把儿子藏起来,送出去。
不管为人如何,从这方面来说,她这个母亲,对得起自己的孩子了。当然,如果非要计较什么,如果不是溺爱,或许刘大少不会这样怎样的话,那就没意思了。
刘父听闻也是眼神凄惨,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想尽了一切办法才把儿子送出去,此刻,让他们把人交出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交出来,还能有活路吗?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
“别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先好好泡茶吧。”
说完,刘父就离开,转身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虚假谄媚的笑容。
阿峰坐着,刘父回到阿峰身边的时候,笑着开口,却没有落座,姿态,摆的非常之低。
“您先稍微等待一下,马上就好。”
阿峰笑着点了点头,道:“不急,还有点时间,不用客气,来,坐下聊吧。”
刘父摇了摇头,笑道:“我站着就好,您坐着,哪里有我坐着的理嘛。站着挺好。”
阿峰笑了笑,也没再劝说,指着面前桌子上的满满一烟灰缸的烟头,笑道:“刘总看起来,心事重重嘛,年龄也不小了,抽这么多烟,还是要注意身体的。”
刘父赶紧感激笑道:“我这身体,哎,的确是不行了,不过也没办法,生老病死,谁都无法避免嘛,劳烦您关心,我这,真是感激不尽啊。”
阿峰摇头,笑道:“应该的嘛,您刘总也算是我的老相识了,当年虽然咱们之间闹得有点不愉快,但都是小事嘛,说到底,还是老朋友嘛,关心你,那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如今,可不仅仅是我关心你呢,关心你的大人物,可是不少呢。”
听到阿峰说出这些话,刘父只感觉苦不堪言,真要说起来,他还真是和阿峰有过一些矛盾,作为江省也算有命的大富豪,刘父平日里的姿态,也是很高的,那时候,阿峰年纪轻轻,虽说是安九爷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但也仅仅只是勉强能够算上高层罢了,毕竟,当年的江省地下世界,众多大佬都在,还轮不到阿峰这个小辈来做主呢。
刘父和不少江省地下世界的大佬都还算熟悉,自然也有了耀武扬威的底气和本钱了,虽说谈不上看不起阿峰吧,但要说怎么巴结交好,也是不存在的。
早知如此,肯定好好巴结了。
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奇妙。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古人,诚不欺我。
“当年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如果有什么得罪您的,还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我一定好好向您赔罪,必然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刘父抱拳,满脸歉意,悔恨的对着阿峰道歉。
阿峰摇头笑道:“言重了言重了,我阿峰岂是这么小气的人,刘总不必介怀的,不过,要说刘总能够帮得上我,那还真是有件事需要刘总帮忙,就是不知,刘总,肯不肯帮了。”
刘父闻言,虽然不知是什么,但此刻此时此地,他有别的选择吗?
“您请讲,无论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我可以做到的,一定竭尽全力。”
听着刘父大义凛然的说辞,阿峰笑了笑,开口道:“哪里用得着这么严重,就是,请令公子出来见上一面,不知可否?”
来了,刘父闻言,心中只感觉冰寒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