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
我看着那条幽暗的小路,眼睛直发晕:
“螳螂哥,我,我上去干嘛啊?这,这小路是通到哪的啊?”
螳螂晃了晃脑袋,说你尽管上去就是了,沿着这小路一直走,走到路的尽头,会有人在那里等着我,他会给我一样东西,把这样东西拿回来明天交给他就行。等我完成了这个任务,他就会开始收我为徒了。
这听着很简单,就是一顿走呗,虽然现在天色已晚,但是月光很亮,我看清路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我还有另一个挂念,就对螳螂说我那个花摊还没摆呢,螳螂哥你也知道,我每天不摆摊的话,明天家里就没饭吃的,这么晚了我还要去上山……
可是螳螂却摆了摆手,说花摊的事情我不用操心了,会有人帮我去摆的,你就专心的去执行任务就好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多问。
会有人帮我去摆摊?螳螂的这话把我惊到了,螳螂这是什么意思,居然还会有人愿意帮我去摆摊?是谁这么好心?是螳螂安排的?还是安小冉?
可是没等我多问什么,螳螂就打了个哈欠转身往回走了,这荒郊野岭的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晚上的风很凉,尤其是在这郊外,更是把我吹的瑟瑟发抖,此刻我周围是一片死寂,一点动静也没有,除了偶尔风吹过把草木刮的沙沙声。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液,抬脚就顺着那小路走了过去。
这是条很久都没有人走过的小路,两旁的树枝和草叶因为长时间没有人经过,都长到路中央来了,这让我走的很是艰难,身上被那些树枝划了很多伤口,更要命的是蚊子太多了,把我叮的从头到脚全是包,我只得加快脚步去摆脱这些蚊子,结果又被那些树枝划的更厉害了。
就这样走了一会子,我才发现不对劲,这小路看着很窄,但是却很长,我顺着这条小路费了牛劲翻过一个很陡的山头,结果发现它还通往下一个更高的山头,我们县城的地势就这样,一面是很高的群山,另一面才是平原,这些群山很高也很远,我今天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但是已经走到这里了,怎么也没有回头的道理,我也只得继续再往前走,毕竟是安小冉让我找的螳螂,这个螳螂应该没有存心想害我的道理吧?可是等我几乎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翻过了第二座山头以后,却崩溃的发现后面还有第三座更高的山头……
这螳螂是要干什么?玩孙子呢?
我歇了半天,气喘吁吁的翻过了第三座山头,当然,如我所愿,后面还有第四座,第五座……
等我看到这小路尽头的时候,已经累的脑子发蒙了,双腿酸的就跟灌了醋一般,不过好在我已经能看到终点了,那是一片山谷,原本全身树的山谷中出现了一片空地,空地的边上还有一座孤零零的小房子,里面透出一丝昏暗的灯光。
妈的,这是什么人想不开,要在这没有人烟的深山里住着啊?
我脑袋发晕的来到了那片空地前,等我看清了那空地的东西,差点把屎都给吓出来了!
那他妈居然是一片墓地!
各种残破的墓碑歪歪扭扭的竖在那里,坟堆很多都已经被风削的差不多平了,在惨白的月光下是要多渗人有多渗人,我站在那里几乎都被吓傻了,过了好久才渐渐的壮起了胆。以前很多恐怖电影里墓地都是各种鬼魂高频率出没的地方,不过现在细细一想,这简直就是扯淡,我要是鬼,干嘛非得在这荒山野岭里呆着,肯定天天都去逛女生浴室啊宿舍啊什么的,那才风流嘛,反正都已经变成鬼了,谁还讲那么多的伦理道德什么的。
索性我就迈开了腿,穿过了那片墓地,来到了那座屋子的门前,到了门口我又差点晕过去,只见那门旁边挂着一个小破木牌,上面写着:王记饭庄,欢迎品尝
居然把饭店开在这种鬼地方!这老板难不成也是这墓地里哪块石碑的主人不成?要不然,他肯定就是从哪个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
我纠结的抬起了手,敲了敲那木头门,心里想螳螂这认识的都是些什么神人啊,没过一会,门就被打开了,只见一个略显干瘦的老头站在门里面,他一看见我,立刻就露出了笑脸:
“是来吃饭的吧?快快里面请,我这里有很多特色菜,碳烧鬼爪,爆炒腰花,我去给你拿菜单……”
说着那老头就转身跑进了厨房,我也看清了,那小屋里陈设很是简单,只有两张掉漆的饭桌,墙皮子都快刮光了,灯泡是昏黄无比,要不是正对门挂着一个欢迎光临的纸牌,我都差点以为这里面是灵堂。
很快那老头就拿着一张全是褶皱的菜单兴高采烈的跑了出来,没等他递给我,我就略带尴尬的说对不起,那个,我其实不是来这里吃饭的。
“啥?你不是来吃饭的?”听了我这话那老头瞬间就瞪眼了,随即他的口气也变得恼火起来:
“不来吃饭你到这深山老岭里来干什么!?”
我挠了挠头,略带结巴的说是螳螂哥让我来的,说,说是让我来找你拿什么东西给他。
听了我的这句话,尤其是听到了螳螂这个名字,我看到那老头的眼神明显的跳动了一下:
“什么?螳螂让你来的?”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对于螳螂和这老头之间的关系完全一无所知。
那老头点了点头,接着转身就进去了,我以为他是去拿东西了,便就在门口等了起来。
过了一会那老头回来了,可是我却差点尿一裤裆,因为那家伙居然端着一把黑乎乎的双管猎枪走了出来!
长到这么大,我还真没见过枪,连仿真枪都没见过,更何况这真枪了!那老头毫不客气的就把枪顶在了我的脑门上,接着就冷冷的说:“把你的手拿出来,放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快点!”
我靠这是搞什么鬼!我几乎要被他吓傻了,站在那里瞪着眼睛一动也没动,那老头随即哗啦一下上了枪栓:“快点!要不然我爆了你脑袋!”
我赶紧把手举了起来,老天爷,这都是唱的哪出啊?我是完全照着螳螂吩咐给我的去做的,本以为这就是个简单的取物品的任务,没想到迎接我的居然是这两管黑洞洞的枪口!我哭丧着说爷爷,您,您这是干什么啊?我,我就是来给螳螂哥拿东西的,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啊。
“闭嘴!”那老头却毫不客气的说:“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你敢多说一个字,就别怪我这子弹不长眼!”
我哆嗦着点了点头,那老头随即问我是什么人,我照实说我是县城那所臭名昭著的初中的学生,和螳螂哥一个学校。
那老头听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又问我是怎么认识的螳螂,我说是我们学校一个叫安小冉的让我去找的螳螂,然后螳螂就让我来你这里拿东西了。
那老头点了点头,最后问我叫什么。
我说我叫沈傲。
听了我这句话,只见那老头的脸上总算是没有了刚才的戒备,他放下了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来就是你了。”
说完他就转身进了里屋,我还在那里懵逼着,他已经拿了一只黑色的小布包走了出来:
“拿着,这就是螳螂要的东西,记着,不要擅自打开看,要不然我和螳螂都不会饶了你,知道了吗?”
那老头说着在我面前晃了晃猎枪,我哪敢怠慢,赶紧说知道了,我死也不会打开看的,那老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滚吧。
然后他就关上了门。
我全身那极度紧绷的神经这才渐渐的放松了下来,看了看那黑色的布包,里面沉甸甸的,看来那东西还挺有分量,晃一晃,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东西是什么,刚才那老头拿着枪来核实我的身份,看来也是为了这布包里的东西不会给错了人,这也说明了这布包对那老头还有螳螂非常重要,这会是什么东西?
想着我有一种冲动打开来看看,可是想到刚才那老头的威胁,我的手又抖了,而且既然他说了不准我打开,那么或许他们会在这布包里设下什么机关,一旦我打开就会留下痕迹,毕竟现在的我对于他们来说几乎就是个陌生人,他们总不能一点防备都没有就把东西交给我吧?
索性我也就没再管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反正明天把这东西交给螳螂就万事大吉了,此刻让我最头大是回去的路,那可是又要翻山越岭走十多里啊!看着那条蜿蜒在山间的小路,我此刻真是想让那老头一枪崩了我的念头都有啊!
再崩溃也没卵用,我还是迈开了腿踏上了回程,等我带着一身的脓包和划痕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姐姐早就已经睡下了,不过让我奇怪的是,门口的那个桌子上,居然真的放着一个鼓鼓的钱包,那真是我每晚摆摊是用来收钱的包。
看来今晚那个人不仅帮我去卖花,看这样子还把花全都卖光了,要不然这钱包不可能有这么鼓,真是神奇啊。而且以往我要是回来这么晚,姐姐早就电话不停的找我了,可今天她却一个电话也没给我打,这是什么情况?还有更重要的,这个钱包是怎么送到我家里来的?
我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走了这么多的路,我早就已经累成一滩烂泥了,躺在床上,我闭上眼睛不到三秒钟就睡了过去,随即,我感觉只过了一秒钟,就被姐姐晃了起来:
“小傲,起来吃早饭了。”
我睁开眼,外面天已经大亮了,我虽然还是倦的不行,可毕竟还是有任务在身的,我索性就爬了起来。
昨天晚上爬了一整晚的山,我此刻全身酸痛的简直不亚于刚刚被张宪辉和杨会超豪揍一顿,的确,以前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一口气完成过如此变态的运动量,姐姐的早饭已经热气腾腾的摆在了桌子上,我的心却全然没有在饭菜上:
“姐姐。”我喊着,目光随即落在了那个鼓囊囊的钱包上。
姐姐一边动作迟缓的洗着手,一边轻轻的说怎么了,我接着就问她昨天晚上那个钱包是谁送来的?
姐姐奇怪的看着我,说不是你托一个女生送回来的吗,你不是去老师家里补课了,一时回不来,就托一个朋友送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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