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也没有那么多血可以救她啊。”苟荡着急得咬牙,顿了顿,这才又接了下去:“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办法......或许只剩下一个可以尝试了,要是连那个都没有用的话,那......”北溟曜轻抿了抿唇,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可......就算他不说,苟荡和般若也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最后的办法了,要是连这个办法都没有用的话,那璇色就没救了。
想到这,苟荡就立刻摇了摇头:“不会的,璇色是那么好的鬼,她不会飞灰湮灭的。”
“但愿如此吧。”北溟曜淡淡说道。
飞灰烟灭又如何?
大不了他陪着她。
北溟曜的眼底快速闪过了一抹决绝,清冽的气势混着那与生俱来的霸气,仿佛能震方圆百里,般若被他的气势镇住,刚想说些什么,北溟曜就已经摸出双生了。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将双生刺进自己的胸膛,刀尖瞬间染血,惊得苟荡的双眼立刻就瞪圆了:“这......北溟曜,你疯了吗?璇色又还没有飞灰湮灭,你现在自尽的话,她就真的没希望了。”
苟荡以为北溟曜是想自杀给璇色殉情,刚想出手阻拦,却发现自己还戴着面具,身体还受般若的控制,般若不动,他也动不了,只得急得大叫:“般若,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阻止他?他要是死了,璇色可就真的活不了了。”
“他不是想要自尽,他和璇色也未必会死。”般若冷静的说到,心底里的真正想法却是就算他出手阻止也阻止不了。
因为这种奋不顾身的爱情他曾经见过,也知道他们两是共存的,谁出事都不行。
“这......他都拿刀刺自己的胸口了这还不是想要自杀?”苟荡疑惑的说到。
却见北溟曜快速将刀从胸口拔出,然后用手指伸进伤口里不知道掏什么东西,这才又重新将手指放到了璇色的嘴巴里......
“你给璇色吃了什么东西?”苟荡皱眉说到。
“心头血。”北溟曜没有和他解释太多,而是快速用衣服绑住自己的伤口,做了一些简单的止血措施,这才低头看向璇色的手臂。
这一看,他紧皱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一些,连眼底的神色都柔和了不少。
苟荡虽然不清楚他对璇色做了什么,可一看他这个动作也赶紧低头朝璇色的手臂看去,这一看,苟荡立刻惊喜的欢呼道:“停了停了,相思蜉的毒素停止蔓延了,天呐,北溟曜,你也太厉害了,你对璇色做了什么?”
“是心头血吧,你用自己的心头血喂了她。”不等北溟曜回答苟荡的话,般若便已经开口了。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反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可以说他早就已经料到北溟曜会全力以赴救璇色,甚至用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北溟曜点了点头:“没错,心头血是我最后的办法了,要是连我的心头血都没办法镇住这相思蜉的毒,那......”
后面的话北溟曜没有继续说下去,苟荡和般若却立刻就明白了,而最惊讶的还要数苟荡:“心头血?这心头血和你手腕上的血有什么不一样吗?为什么你刚刚已经放了那么多血了都没有用,这心头血一放就......”
“渡魂师和普通人不一样,渡魂师的心头血是可以救命的,所以格外珍贵。”北溟曜说着,却没有耽搁,而是直接把璇色从地上抱了起来:“我不确定我的心头血可以镇住这个毒素多久,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得先离开这里。”
“好。”听到北溟曜这话,苟荡就赶紧点了点头,朝般若说到:“般若,你会开车吗?”
“开车?”般若轻皱了皱眉,这才终是摇了摇头:“不会。”
“那你先把面具拿下来,放我出来,我来开车。”苟荡说到。
“嗯。”般若本就是听从面具主人吩咐的,所以苟荡的话音落,他也没有多说,直接抬手就摘下了面具,摘下面具之前还不忘转头看了一眼北溟曜,交代道:“好好照顾她。”
般若摘下面具以后,苟荡的身体便又迅速的恢复到了原样,苟荡也自由的操纵身体了,只见他动了动手脚,确定了这个身体的使用权以后,立刻转身就朝他们的车子跑去,没多久就把车子开过来了。
北溟曜则快速抱着璇色上车,车子疾驰而出,按着来时的方向又开了回去。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苟荡问道。
“先回家。”北溟曜毫不犹豫的说道。
而他的话音落,苟荡的眉头就立刻皱了起来:“回家?为什么要回家?我们现在的不多吗?为什么不直接去南硕家要解药?”
“我已经通知过南硕熏和西镜钺,不过......”北溟曜眼底的神色微暗了几分,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而是坚持到:“先回去吧,等一会西镜钺过来了再说。”
苟荡还想说些什么,可一看北溟曜如此坚持,也只好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专心开车。
苟荡的车技虽然没有辛甘那么好,却也是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而这一路上璇色都没有醒来过,虽说她手臂上那条青黑色的线已经因为北溟曜的血慢慢退了回去,汇聚在手心里变成了一个青黑色的小点,就连幻觉也消失了,但......
幻觉的消失以后却是冗长的梦境。
她看到自己又回到了苏瑾之的扇子铺,她看到苏瑾之一个人蹲在扇铺的角落,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正在抽泣。
这......
璇色的眼底快速闪过了一抹疑惑,好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苏瑾之,苏瑾之不是已经和东霓一起飞灰湮灭了吗?
可疑惑归疑惑,她还是快步上前朝苏瑾之走了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东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