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涟神色微顿,面色沉郁了下来,一巴掌打下他的手,眼睛中盛满了怒火和不敢置信,“赵蓝枫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赵蓝枫听见怒吼声将头一瞥再一次的昏睡过去。
夜风中,白涟漪面目狰狞,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费尽了手段,得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他们明明已经离婚了啊!
为什么还要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
她堂堂的白家独女,从小得天独厚的天子娇女有什么比不上顾青颜!
……
清晨当晨曦的阳光透过窗帘钻进屋内的时候,顾青颜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一抬眸就看见了男人轮廓分明的五官。
想起男人昨天二话不说就压着她睡觉的睡觉,顾青颜脸色微微泛红。
男人强势的将手臂揽在她的腰上,几乎是她一动弹,男人就醒了过来,收紧了手臂,嗓音低醇性感地说了一句,“再躺会儿。”
顾青颜窝在他怀中停止了动作。
然而五分钟后,她再一次不安分的动弹了起来,男人睁开眸子,“怎么了?”
她面色微红,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小声的抱怨,“我想要上厕所,你把手松开。”
男人一顿,随后狭长的眸子点染了笑意,“我摸摸。”说着大掌就向下探去。
顾青颜触电一般的抓住他的手,俏脸染血,“我说正经的呢!”
“验证你这个小骗子是不是在骗人,嗯?”
“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窗帘微动,他拿着自己冒起的青荏在她的面颊上蹭了两下,“回来给我降降火,嗯?”
腰向前拱了一下,让她感受到他晨起的冲动。
顾青颜不满的嘟囔,“你是不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件事情……”
她甚至有种这个男人跟她在一起,就是为了发.泄他从别人那里得不到的欢?愉。
大掌在她挺?翘的臀?上拍了一下,“想睡.你不正好?哪一次没弄舒服你?”
手撑在他的胸口推了一下,不满,“不要总是为你的shou?欲找借口,我才没有想要。”
“没有?”语调微扬,手指在她的胸前划了一下,引起她身体的一颤,“碰一下就翘起来了。”
顾青颜裹紧被子,羞愤地朝他踢了一脚。
男人见此轻笑。
笑声传到她的耳中,她恨不能上前咬他两口,一时气急攻心直接伸手朝着他的下?身摸去,嚣张的扬起小脸,“禽?兽厉先生。”
男人眼神当即漆黑如墨,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宝贝,pen床上吧。”
他不打算让她去洗手间了。
轰——
顾青颜的脑子炸开了,口吃不清的连忙挽回,“我……那个,你上班要迟到了。”
男人低低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春,宵苦短日高起……”
从此君王不早朝。
……
等她扶着腰肢在床上呜咽的时候,男人一脸吃饱餍足,神情心情朗顺的给她揉捏着酸痛的小蛮腰。
顾青颜瞪了他一眼,唇瓣轻抿着。
两人起床的时间晚了平时早餐时间的一个小时,小家伙坐在餐桌上一边乖乖的咬着面包,一边是不是的看着楼梯口的方向。
每隔十分钟就要将询问的眼光望向老管家:为什么爹地还没有下来?
颜颜怎么也不下来?
每当对上孩子单纯洁净的眼眸,老管家都只能心虚的咳嗽两声,“厉少和顾小姐在谈正事。”
小团子歪着小脑袋思索这个“正事”究竟是什么正事。
难道是颜颜又生病了,爹地在给她打针?
当两人终于打开房门走向餐桌的时候,小家伙已经被送去上学了。
两人坐在餐桌上,佣人重新将早餐布上来。
男人将一张银行卡放到餐桌上滑到她手边,“这个,你拿着。”
顾青颜没有先放到他会突然给自己银行卡,眼神闪了闪,“我不要。”
“给你就拿着,矫情什么?”
顾青颜依旧回绝,“我不用你的钱。”她可以养活自己,成年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拿过任何人的钱,即使当初与赵蓝枫结婚之后她都一直保持着绝对的经济独立。
在她看来,这世界上没有谁会永远保护你,只有自己和独立的金钱。
“我的跟你的有什么不同?”放软了语调。
这或许就是他跟赵蓝枫不同的地方,一个口中永远都是我们赵家,一个愿意跟她胶着你我不分彼此。
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将银行卡塞进了她的手中,“花男人的钱是理所应当的。”
他把话说道了这种地步,她再拒绝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但虽然是接了过来,却还是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觉得这样做能满足你男人的尊严,我可以接受,但是……里面的钱我不会动。”
厉尊转身,重新坐到椅子上,“随你处置。”
他给她钱是因为她是他的女人,这张银行卡是他前两天让助理办的副卡,只此一张。
……
厉尊上班后不久,顾青颜就收到了一条来自赵蓝枫的短信,短信只有一句话,而这一句话却仿佛是五雷轰顶让她整个人僵在原地,良久无法回神。
直到老管家察觉到她不对劲的脸色这才连忙上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顾小姐?顾小姐?”
顾青颜仿佛是没有听见一般,魂不守舍的握着手机上了楼。
老管家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凝眉。
关上房门后,顾青颜手指颤抖着拨通了赵蓝枫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她就急急的质问:“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厉九是她的孩子?
赵蓝枫站在窗边,任凭冷风吹痛了刚刚酒醒的头脑,“顾青颜,当年花钱买下你尊严和子宫的就是厉家,一个限制了人身自由整整一年的厉家,现在你难道要爱上一个曾经将你踩在脚下的男人?”
“你不会忘记当初他们是怎么对你的?你再也不能怀孕的身子又是谁造成的……”
“这样你还要跟厉尊在一起?”
顾青颜听着他一声声的质问,保持着接电话的动作良久没有动弹一下。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她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近乎咛喃地回了一句,“我的尊严……不是因为你丢的吗?……不能再怀孕……若论归责,不是因为赵家?”
如果说她曾经想要用尽心力维护的婚姻究竟毁在哪里?
许是当她答应做代孕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面对她的反问,赵蓝枫有片刻的哑然,但是更多的却是愤怒,愤怒她在知道真相后依旧选择维护那个男人,“顾青颜,你就这么贱?”
“与你无关。”挂断了电话。
……
正准备召开董事会议的厉尊接到了老管家的电话,周身的裹着一浓郁的戾气,“把她的电话记录调出来。”
半个小时后正在听年度报告的男人手机亮了一下,修长有力的手指滑动着页面,当视线停在最后一栏的时候,目光如钩,漆黑摄人。
蓦然想到昨天晚上女人那句“小九的生母”,瞳孔一紧。
于是偌大的会议厅,所有人都感到周遭的空气冷了几分。
以往能开上三四个小时后的年度会议缩短了一半的时间,谁都看出总裁的不耐,一场会议他看了不下十次手表,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会议结束后,厉尊拿起西装没有顾及众人猜测的眼神,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留下一众人等面面相觑。
一走出会议室,男人就拨通了百里青的电话,“我现在去你那里拿检验报告……”
……
天刚一擦黑,厉尊就回到了世家公爵。
推开她房间的门,看见女人正垂着脑袋坐在床边,长发垂落在脸颊两侧,让人无法看清楚她的神情。
听见动静,她抬起眸子望去。
与男人四目相对,浓如蝶翼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终是无言。
“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男人伸手将一密封的档案袋递到她面前。
顾青颜看着他手中的档案袋数秒,将视线慢慢移到了他的脸上。
他的眼色极深极沉,黑夜般的剪瞳似乎一不小心就能将人的魂魄吸进去,被他这样注视着,她原本躁动的心蓦然就平和了下来。
对于档案袋中的东西,她有种想要逃避的冲动。
“我……不想看。”她将头扭开。
炙热的男性气息靠了过来,淡淡的烟草味将她包裹在其中,两个人鼻息相对,他说,“你在害怕?”
被看穿的顾青颜有些无措,有些紧张,却唯独不敢去接那封档案袋。
厉尊将她的畏惧和退缩全部看在眼底,眼色森然,“既然这么想知道,与其让你去问别人,倒不如我把底牌掀给你,嗯?”
“……”顾青颜的心跳的很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人的耐心一点点的被消磨,却还是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并不想要对她动怒,可以软化了声音,“看看吧,既然这么想知道。”
顾青颜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在逃避什么,究竟在害怕什么,就是直觉着不想要面对,她很喜欢厉九是没错,但是……
她如何面对小家伙,她真的不知道。
他说的没错,她……害怕了。
很多时候你想要找寻的真相就在眼前的时候,你却不见得敢去走出那最后的一步。
只是她想要躲避,男人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小九从小就没有妈妈,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没妈的孩子,刚开始懂事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问我——爹地,为什么所有的小朋友都有妈咪,而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