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女孩这是在开玩笑,冷墨并不在意,“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可以去航天局……”
“……我是开玩笑的。”知道男人要是一旦开了口,很有可能就成真,许相思才不想这么麻烦,急忙打断了他,“冷墨,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不过这没什么意义不是吗?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了。”
冷墨沉下了声音,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用一切补偿你。上一次的事情真的是个意外,如果我知道你怀孕,绝对不会……思思,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许相思奋力挣开了他的手,“有一就有二!冷墨,我并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我给了你无数次!可是、可是结果如何呢?”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小萝莉的琴声忽的停了下来,转头望向了他们。
“爹地妈咪,你们怎么了?”
许相思一怔,才发现过来这是什么场合,哪怕是装也应该装出温馨的样子,她可不能再给孩子第二次伤害了。
“没什么,圆圆怎么不继续了?刚才弹的很好听呢。”许相思窘迫的掩饰着自己的神态。
小萝莉不疑有他,转过头继续发挥。
许相思转过头瞪向男人道:“你带圆圆过来,就为了桎梏我的吗?如果你想利用孩子让我一次次心软,那我们以后还是连一次面都不要见了!”
冷墨眯起了眼眸,“思思,不要逼我采取其他的措施。”
许相思心里一突,考虑到孩子在一旁,她也不想看见冷墨像之前那样失去理智,于是躲闪了一下眼神,“我想回去了,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
“我们还没有吃饭。”冷墨说道。
许相思略有不耐,“不用了,你和圆圆一起就行了。孩子我已经看完了,我现在还有点事,要早点回去。”
可是她还没有起身离开,冷墨冷冰冰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许相思,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不在场,这场生日宴还有什么意思?”
听男人这语气,许相思知道自己走不掉了,因为冷墨已经透出了威胁的口吻,如果继续反抗下去,又会发生什么呢?
许相思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天,冷墨将她强行按在床上的暴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那……我再多留一会儿。”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不应该对冷墨感到惧怕!
可是,经过了上一次的事件,许相思却无法控制住这种颤栗的感觉,那种害怕是骨子里散发的,她也无可奈何。
什么时候起,冷墨变成了她心里那个应该被防备的人呢?
一顿看见女孩重新转过脸庞,冷墨心里闪过一抹怪异。
他怎么觉得,思思在怕他?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哪怕有女儿的陪伴,许相思也很心不在焉,吃过饭之后,冷墨提议看电影和逛游乐园,都被许相思找借口推掉。
轿车停在了文宣家,许相思急忙从里头下来,甚至没有和女儿多说几句叮嘱,就头也不回的进入了好友家。
“爹地,妈咪是不是生气了?”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小萝莉忧愁的嘟起了嘴,“我都没有告诉她你会过来,她一定是讨厌我了……”
“她没有。”冷墨平静的安慰。
小萝莉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
冷墨盯着许相思的背影,眼神里晦暗一片。
许相思匆匆进门,一到客厅,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听到一个意外的声音。
“真是神奇,你被冷墨害成这样,竟然还能够和他一起回来。”
这刻薄的话语是许安然传出来的,她正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好整以暇的打量着自己的姐姐
旁边的文宣一听就不爽了,“喂,你不是说只是来探望一下思思的吗?就是这么探望的?也太尖酸刻薄了吧!”
说完,她忧心忡忡的看向了许相思,“对不起思思,我本来也不想放这个女人进来的,可是她一直在门外打扰,说什么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这就放她进来了……”
“没关系。”许相思平静的开口,而后对许安然问得毫不客气,“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许安然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声气。
“说起来,还真是有点伤心,我可是打听了不少人,包括你的同事,才知道你最近住在这儿,姐姐,你换了住址,怎么连地方都不通知我一下?也太见外了吧。”
许相思不紧不慢的坐在了女孩对面的沙发上,不以为然道:“我怕我一告诉,到时候就被你说成故意勾引季维扬了,怎么好意思。”
许安然脸色一变。
文宣看见这姐妹俩火药味十足,不由得默默退到厨房静观其变,幸亏今天她老妈不再见,否则更尴尬。
“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过来找我干什么?”许相思没空和她浪费时间,索性直接问了出来,毕竟刚才和冷墨见面之后,她有够心力憔悴的,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许安然却不慌不忙道:“姐,听说……你前些日子流产了?”
许相思面色一变,“这是谁告诉你的?”
“谁说的不重要,我这次来是真的想探望一下,免得说我不近人情,好歹我们血液里流着一样的血。”
许安然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讥诮,“不过我真的没想到,冷家的人真的配得上这个冷,把我们的爸妈害惨之后,还要像魔鬼一样对待他们的女儿。”
“你……在说什么?”许相思蹙起了眉头,一头雾水,“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安然慢悠悠的从包里拿出了一枚录音笔,按下了声音记录。
“立辉,你就帮帮我们这次吧,半个月真的太长了。”
许相思猛地站起,惊愕的看着那只录音笔。
不怪乎她的反应如此之大,因为从里面传出的那个男声,正是自己父亲的声音,哪怕她当年只有几岁,父母的声音也从此定格在自己脑海!
接着,那一头传来了嘈杂不清的另一个声音,“唉——真的不是我不帮你,你就再缓缓,半个月之内我绝对给你把资金周转出来,但是这几天实在没有办法,你也知道,海外集团正是接洽的时候,不容出错。”
许父的声音再次焦灼的响起,“我们等不了半个月了,三天之内没有解决途径是不行的!立辉,国外的那些事务耽误一下不行吗……”
“我再想想办法,你多等等几天好吗?等我把手头这件项目应急处理完,我就马上回国。”
许相思听着听着,终于记起这位“立辉”是谁,正是冷墨的父亲冷立辉!
全程听下来,她终于懂了这段录音的含义——自己的父亲此刻正处于公司破产时期,所以一直在哀求昔日好友冷父,请求他尽快回国提供帮助,然而冷父却由于自己集团的事业抽不开身,短时间内无法给予帮助。
听着听着,她的手不知不觉的攥了起来。
录音终于播完最后一句,许安然讽刺的眼望着许相思。
“你听听,咱们的父亲一个劲儿的乞求那位冷家当家,可是对方呢?左说右说,就是没有及时出手的意思,如果不是家里情况困难到了一定的程度,我们父亲会这样低三下四的乞求别人吗?”
没等许相思做出反应,许安然便是一阵冷笑。
“真可笑,我记得,那位冷家伯父还对外宣称,他是我们爸爸的好友吧?这样,也有资格是朋友?!”
说着,她狠狠掷下了录音笔。
“啪嗒”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室内发出刺耳的声音。
文宣在厨房里无疑也听到了这一切,她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怎么会……冷父居然对许伯父见死不救过?!
虽然这样说过于严重了,可是在危难时刻,这种朋友不是很寒心吗?
她忽然意识到,今天把许安然放进家门来或许是个错误,于是连忙出门打破了沉寂。
“思思,你别听她一言蔽之,这个录音谁知道是真是假?再说,当年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不能听许安然的片面之词!”
许安然半点恼羞成怒的样子都没有,而是淡淡道:“我的片面之词?我疯了才会特意找个假的录音来做这一出,而且爸爸死了这么多年,我从哪里得到他的录音?”
许相思扬起了手,“你等等,你让我消化消化……”
看见许相思一副站立不稳的模样,许安然咧了咧嘴。
“姐,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会过来找你,其实,原本我可以一直瞒下去的。”
许安然一字一句的开口,半点不像玩笑,也收起了嘲讽的态度。
“听说你被冷墨害得流产之后,我没有办法再坐视不理,虽然我讨厌你,但也不至于拿逝世的父母做文章,更不希望你被冷家人一直欺瞒。要是那个冷墨对你很好也就算了,可明显他对你不好,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你继续在火坑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