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这缝衣服的技术还有待加强。看着我在她裤子上七拐八扭走出来的奇怪线,胡姐哈哈笑着把她的裤子多了回去。
胡姐指着我的额头说:“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缝个衣服都不会,你看你啊,你剪的时候剪的那么利索,怎么缝的时候缝成这样?我还还得把你缝的线给拆了,然后自己再缝一遍。真是的。”
不过话虽如此,胡姐这显然没有怪罪我的意思,她自己咬断了线,重新缝了起来。因为我缝的线乱七八糟,所以拆线反而比重新缝花的时间更多。
过了一会儿,胡姐撩了撩头发,把裤子扔在一边,穿着拖鞋躺在床上对我说:“你不是想知道乡里面发生了什么吗?过来坐这儿。”
胡姐指了指她眼前的凳子。
我当然只好老老实实的照办。
我坐下之后,胡姐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手拉到她的面前。胡姐嘟囔着:“看看你的狗爪子多少天没有剪指甲了?你不是在工地上工修房子吗?这指甲怎么长得这么快?你知不知道刚刚你都把我抓疼了。”
指甲啊。
我挠了挠头,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毕竟天仙果这东西就算是强身健体也依然有负面效果。就如这指甲和头发,长得特别快,没几天就要剪一次。
胡姐一边给我剪指甲,一边说:“最近乡里面变动很大。尤其是好几个职位上面的人,不是平调走了,就是被抓了。我刚吃了那几天倒还行,金志坚那个孙子居然还想向我们勒索更多的好处费。但是过了大概三天吧,管矿的那个主管,就没影了。然后就是好几个中层干部全都没了。这下子,金志坚那孙子,知道我回来也没有再出现。”
“他也被抓走了?”我充满了惊喜的问。这小子被抓了可真好,正好报了胡姐这一箭之仇。
不过胡姐却给了我一个否定的眼神,然后继续剪指甲的说:“哪有那么好的事儿?金辉军可是他叔叔。金辉军还没有倒下呢,他金志坚怎么可能会倒下呢?我捉摸着,不是去配合调查了,就是跑到外地避难了。”
“他们公务员也敢跑外地?”我吓了一跳。
胡姐笑了笑说:“他们怎么不敢?找上面的靠山,随便找一个由头,就可以去外地,假借考察的名义避难了。我听说,上次萧山市反腐,有一个副科长,直接跑到了海南,天天就住在飞机场的快捷酒店里。想着一有消息马上就跑,可谁还知道当地公安局早就见看上他了。最后活活给人家送了一份功劳。”
“谁有这样的事情?!”这不由让我大开眼界,我还没有想到原来这样逃避也行。
“那金志坚和金辉军呢?”我疑惑的问。
最近这几天风云变化太快,王菊花刚刚前脚离开乡里,乡政府里面就出现了这样的剧变,而胡姐刚去的那几天风平浪静,谁知道三四天过去就风云变幻。
“金志坚这小子已经找不到人了。金辉军这几天......听说一直都在县城里面活动。”胡姐回忆了一下,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也是听食堂大妈八卦说的。”
“哎,那第一个被抓的人是因为什么?”我好奇了起来。
胡姐白了我一眼,说:“你哪那么多的好奇?你是想进去啊?我告诉你,是前段时间,咱们这里出现了恶劣的矿产开采事故。有人在山上发现了一座倒塌的矿山。矿山里面居然有很多尸体,这个事情让省里面高度重视,金辉军就算不能挺过这一次危险,估计乡党委书记这个职位一定会落下人的。”
听完胡姐讲的话,我心里面好像放下了一个石头一样开心。
在村子里面,谢书记走了,那一定会有一个新来的村支书,就算是别的地方贬斥过来的,那也是一定会争抢实权的。而乡里面,最大的敌人全福安以及全家这次的靠山,金辉军这个和吴正气没有什么差别的人,居然也要岌岌可危起来,那我岂不是外部环境压力大减?
这样想着,我才松了一口气。
突然,我想起了我要弄水箱去捞鱼,好卖个好价钱啊!
于是我问胡姐说:“咱们有没有那种塑料不漏水的箱子?给我用一下。”
“啊?有啊。我以前有个挺大的医疗箱,那个就是结实的塑料做的。也不漏水。”胡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小子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不会是想去偷鱼吧?”
“哪啊!”
我赶紧否认,然后试探性的问:“胡姐,你知道最近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
“老书记去世了?”胡姐挠了挠头,说:“也许我应该去给老书记上一根香。”
“你的那一份我已经帮你上。”我赶紧说,然后我说:“那你知道我家隔壁张家的事情吗?”
“张家?张绿琴又大嘴巴了?”胡姐居然还挺上道的,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倒不是这个。但是她比大嘴巴更过分更气人,她居然想把她的闺女张银玲,给直接卖到外地去!就是中流镇全家,他家的一个又是智障,又是残疾的废人。”我恨恨的说。
一听到张绿琴这么过分,胡姐也义愤填膺的说:“这个恶婆娘!早上就不给她看病了!你咋不去救人呢?”
“救啊!我要这个水箱,不就准备去救人吗??”我点头。
胡姐疑惑的问:“你是想怎么救人?”
“我答应了张绿琴,给她九千块钱,然后她就放银铃出来。反正,她要卖闺女,我就给他9000块钱,让她把闺女的自由交出来。”
听到我说的话,胡姐顿时大惊失色!
她站起来,给了我一巴掌,就在我以为她要说我没钱装什么装的时候,她却怒道:“你们这是买卖人口你知道吗?到时候如果被人举报了,不管是你还是她,你们俩全都得进监狱!”
“啊?”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