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舒子研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哪怕她非常不情愿,可是她还是起了。
因为今天她有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需要解决,那就是要去皇宫看欧阳克和宫浅虞,并且把灵珠光芒的事解释一下。
早上起来,慕依然和舒子尧都还在睡,不过她很厚道的都没有吵醒两人,一个人连忙梳妆好,带了点早餐就上了马车。
今天她起得特别早,正是平日里朝臣们起床上早晨的时间,天才只是蒙蒙亮。
所以,这就导致舒子研上了马车之后非常的精神不济,所以,她三下五除二吃了早餐,然后倒头就又睡着了。
来到皇宫具体是几点她不记得了,反正她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微微升起了,而她,连拉带拽的被逐影从马车里扯了出来。
然而,她还不能抱怨。
景宜宫门口,女子一身金黄色的正装,闪闪发光的眼色在早晨初起得阳光之下显得更加的耀眼。
她一套金黄色正规宫装,脑后三千青丝半盘半披,头顶一朵金黄色牡丹花为头饰,把她衬托得无比高贵。她精致妆容,浅浅的淡妆看起来更加耀眼,眉心一枚红点花钿,看起来多了几分妖娆,细长的眉毛驾驭于眼睛之上,长长的睫毛似扇动的蝴蝶翅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灵动而迷人,高挺性感的小鼻子,那张薄唇点了浅浅口脂,更是性感妩媚,整个人如画中美人,整个天地似乎只是为了给她当陪衬。
然而,如此美人此时却有气无力的走着,气质首先就先没了大半,她双手插着腰,驮着背,时不时打个哈欠,美女形象立刻被颠覆。
一身宫装,金黄色的锦纱裙,硬是被这人硬生生给毁了。
逐影站在后面,看自家小姐弯腰驼背,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都有些觉得丢脸了。
为那套衣服丢脸,更感到不值。
景宜宫门口的宫女以及侍卫看着渐渐向里走来的人,一个个的忍不住嘴角抽搐。
郡主啊,抬头挺胸翘屁股,皇后娘娘已经教过很多次了。
别怪人家安王爷不喜欢你,实在是人家是一个有眼光,并且懂得选择的人。
舒子研才懒得管这些个宫女啊侍卫啊太监啊的在想什么,她现在被逐影吵醒,心情非常不好,谁理她她跟谁急。
走到大门口,众奴才都非常有礼貌的行礼,“见过离殇郡主!”
他们声音刻意压低,似乎是害怕吵着里面的人。
舒子研一愣,这才终于停住了脚步。
看着众人,突然转头,再看着宽阔的宫殿门口,有些恍惚了。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某人非常疑惑。
逐影:“……”
众人:“……”
郡主,您老是睡着了吗?
舒子研眉头一皱,有些不敢相信。
她明明才下马车,这瞌睡都还没有全部被驱散,怎么就到了呢?
门口一小太监看着舒子研,嘴角一抽,“郡主,可要通报?”
要说是别人的话绝对要通报的,可是这离殇郡主地位如何大家都知道,通不通报也无所谓了。
果然,舒子研摇摇头,没好气的瞥了那小太监一眼,“不用了,有什么好通报的,这跟回自己家一个样,这一通报还显得我们生疏了,到时候我还得被说,这样可不行。”
小太监一愣,立刻就冷汗连连,连忙低下头,“郡主说的是。”
舒子研轻轻点头,理了理裙子,抬步踏了进去。
一进门,还没来得及说话打量,前方就传来一抹悠扬女声。
“咦?今天怎么过来了,还来得这么早,你皇帝伯伯都还没下早朝呢,你可千万别告诉本宫你是来本宫这景宜宫睡觉的。”清浅的女声之中夹杂着无奈,并由远而近传来。
舒子研一愣,脑子里闪过一丝清明,悠悠抬头。
前方的女人一身红艳的宫装,美丽的红装似乎会闪闪发光,脑后三千全部盘起,头上顶着皇后专有的凤冠,看起来高贵而美丽,让人都害怕触碰。
而此时,她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正抬着步子悠悠走来。
宫浅虞后面的邱嬷嬷连忙见礼,“老奴见过离殇。”
舒子研一愣,随即轻笑,“邱婆婆客气了,快些起来吧。”
对于宫中的老人,她还是特别有礼貌的。
邱嬷嬷起身,“谢郡主。”
宫浅虞上前,一把拉住舒子研,打量着她这一身金黄色的宫装,有些不可置信。
“我说离殇,你不是向来不喜欢宫装吗,今天怎么穿了宫装了,不过这宫装也确实好看,不比你的束身纱裙差,只是风格不一样,那个随意缥缈一些,这个高贵一些。都挺适合你的。”
在女人面前,穿着打扮永远是说不完的话题。
舒子研叹了口气,没好气道:“好看那是必须的,至于为什么穿。哎,还不是因为要进皇宫,不然这宫装那么重,而且行动还不方便,我才不喜欢。”
还有啊,人长得漂亮了,自然穿什么都好看了。
“以前除了宴会啊什么的,也没见你穿过宫装进宫啊。”宫浅虞忍不住戳穿。
舒子研翻了个白眼,只感觉无比心累,“额……其实吧也不是,我就是觉得天天穿纱裙穿得我视觉疲劳了,我改个造型。”
她说得一本正经。
宫浅虞:“……”
好吧,换造型对于任何一个小姑娘来说都是正常事。
“咳!”宫浅虞清了清嗓子,“行吧,你喜欢就好。”
突然,好似想到什么,“对了,你用过早膳没有?”
舒子研轻轻点头,“用过了。”
说着,两人已经到了里卧。
宫浅虞也不在意,“如此也好,你皇帝伯伯还未下早朝,既然已经用过了那就多等一会儿,等你皇帝伯伯回来一起吃。”
她说话就像一般的家庭主妇,好似再说:等爸爸回来再吃。
舒子研并不介意,本来她也是掐着点来的,淡淡道:“我知道了,皇帝伯伯应该很快就要下早朝了吧?”
宫浅虞轻笑,拉着舒子研坐到了一边,“嗯,约莫一刻钟左右。”
说着,拉起舒子研的小手一个劲的打量,也不给舒子研说话的时间。
“离殇,你这双小手还真是白嫩,只可惜不安分,祸创了不少,琴棋书画倒是没见你学了多少。”
说到这个,宫浅虞就是坐车的叹息,拿舒子研真的没法了。
舒子研嘴角一抽,没好气的瞥了自家这皇后妈妈一眼,“我说皇伯母,谁说女子必须要会琴棋书画了,人家古人说了……”
“女子无才便是德。”宫浅虞连忙接过,这句话似乎已经被她熟记于心。
舒子研一愣,随即小脸一扬,得意了,“你这不是知道的嘛,知道了还一整天一整天的说我。还有,皇伯母,我必须跟你说一下,我这个叫特殊,人家大家闺秀个个都会,我一个人不会就显得特殊受人注目了,都是一样的怎么也要来个另类啊。”
顿了顿,舒子研一把反抓住宫浅虞的手,一阵苦口婆心,“皇伯母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叫庸俗,想我舒子研,堂堂离殇郡主,高贵漂亮,要什么都有,哪里还需要学那些没用的,再说了,我这不是会的嘛,只是没别人那么熟练而已。”
一个琴棋书画纠结了她整整十七年啊,宫浅虞也念了她十七年,心好累。
宫浅虞脑门划过几条黑线,“你就不怕被人笑话啊你。”
对于离殇,要不是因为地位之分,她也差不多给跪了。
“切!”舒子研压根就不屑,“有什么好害怕的,有本事她们和我比武功啊。”
某人眼神一瞥,嘴角勾起,眉宇间意气风发,特别嚣张。
宫浅虞:“……”
亲爱的离殇郡主,你赢了。
一拳就打得人家哭爹喊娘的,谁敢和你比武,你这身份摆在这里,人家就是有心也没胆啊。
宫浅虞嘴角一抽,实在不能再继续谈论下去了,连忙开口:“行行行,你说的都有道理我的郡主大人,下次她们说你坏话我就让她们跟你比武。”
嘴巴里说着这些,心里暗自庆幸,幸好雪音早就嫁人了,幸好月音向来喜欢安静,不喜欢和这小妮子打打杀杀,否则她这皇宫就别想安宁。
“这还差不多。”舒子研压根就懒得去听宫浅虞嘴巴里的无奈。
突然,舒子研好似想到这什么,眼珠子一转,疑惑了,更不爽了。
“对了皇伯母,欧阳毅轩那臭小子怎么样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伤怎么的也该好了吧,好歹我也是半路把她驼回来的人,怎么都不去郡主府看我一眼啊,救命之恩都不会表达了是不是?”
都一个月了,她硬是没看到欧阳毅轩的半个影子,作为救命恩人,她非常不爽。
宫浅虞一愣,随即却是笑了。
她摇摇头,“哎,他这次出去受了这么重的伤,虽令人心疼,但是也算是闯了祸,前几日刚刚痊愈,可是作为惩罚,明妃让他除了华阳宫哪儿也不许去,期限是三个月,现在才过了一个月,想出来还早着呢。”
一听,舒子研瞬间就不爽了,“那他都不知道派个人去郡主府感谢感谢我,人不到可以,怎么可以谢礼都不到。”
这才是她真正不爽的。
宫浅虞无奈,实在是忍不住翻白眼了,伸手没好气的戳了戳舒子研的脑门,“我说离殇,你郡主府的宝贝你还嫌少啊你,人家轩儿都受伤了你还惦记着,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舒子研小嘴一撇,压根不觉得自己惦记得有错,“本来这就是他应该的嘛。”
她就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人嫌弃自个儿宝贝多的。
宫浅虞摇摇头,没好气的瞥了舒子研一眼,眼神都不想送给她了。
“真是个计较的家伙。明妃吃斋念佛已经很多年了,这你是知道的,云儿腿脚不方便,而你又出了皇城,所以明妃跟轩儿说了让他自己惩罚期限过了之后再去跟你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