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研理所当然的把这一切都归咎到百里修动脑石平虎动手的可能上,压根就没想过轩辕夜朔是由百里修所伤。
或者说,她压根就不在意此刻到底是百里修的错还是石平虎的错,她在意的是如何弄死石平虎。
石平虎眉头一皱,脸色亦沉,说话也不客气了。
“颜如玉,昨晚之事是世无双挑衅在先,你有什么资格来怪罪于我?”
石平虎已经动了杀气,一个个的给他添堵,他当然不介意全部杀之而后快。
舒子研嘴角的笑容愈发冷厉,一身红衣给她增添了几分弑杀之意。
“我没资格?你说我没资格?你伤了我的两个人,你现在告诉我我没资格怪罪于你?石平虎,难道你不觉得特别可笑吗?”
她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看石平虎就好像在看一个蝼蚁。
石平虎一愣,被舒子研的气势吓了一跳,却很快反应过来。
“颜如玉,你休要血口喷人,世无双是百里修亲自所伤,你不分青红皂白诬赖于我,这又是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打开天窗,哪怕当着众人,他也没有继续装的必要了。
舒子研猛地转身,阴森森的看着轩辕夜朔,嘴里却回答着石平虎的话。
“是吗?百里修,这个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泥煤,轩辕夜朔这丫的究竟瞒了她多少,是百里修打伤的他?
可是百里修的武功已经被废了,压根不可能,除非他狗屎运有机遇。
接收到舒子研那阴森森的眼神,轩辕夜朔小心肝一抖,连忙上前。
“二公子,百里修与你狼狈为奸想加害于我们,百里修虽伤了我,但是这其中不也有你的份不是吗?怎么?二公子既然敢做,又为何不敢承认?”
心里却有些担心,小妮子若是生气了,后果可是比太冥易主更恐怖。
“你……”石平虎竟无言以对。
众人看着这几人一言一语,一个个的却乐得看好戏,压根就没有上前帮忙任意人的意思。
轩辕夜朔咽了咽口水,不去看石平虎,上前走到舒子研面前。
他知道,若是不解释,只怕会被误会得更深。
“我原本只是不想你担心,所以我才没有说,我没想到他会说出来。百里修已经被我带走,你随时可以处置,怎么样处置我都不会管。而之所以伤了我也是意外,我昨日引开石平虎的时候百里修刚好也在,所以便一同把他引开了,只是百里修已经不是以前的百里修了,他武功大增,所以才让我受了伤。不过你放心,我还是把他抓了,我本想把石平虎杀了,只是想着给你处置,所以我便离开没有动他。我知道你担心我,所以,我只能说抱歉了,我也不想你心情不好,就便没有说百里修的事。”
轩辕夜朔无视所有人,小声的解释着,压根就不管周围众人听进去多少。
舒子研低下头,沉沉道:“为什么不说,为什么?”
低沉的声音压抑沙哑,情绪亦是低沉。
泥煤,百里修那丫的还真走了狗屎运了,武功大增,这是什么概念。
轩辕夜朔伸手,轻轻抚上她水嫩的脸颊,沉沉道:“我们都不想你不开心。”
她是他们手中的宝,又怎么能够容许她有一点儿的不愉快。
舒子研身子一僵,轻轻抬头,看着轩辕夜朔那长俊逸的脸庞,久久不能回神。
他们都爱着她,不想她有一点儿的不开心,这种关心是让她感动的,她有什么资格去怪罪。
只是这种关心,亦让她心疼。
有时候,她也想不在他们的羽翼之下,她也想保护他们一回,可是为什么……
感受到脸上传来的温度,舒子研回神,平静的看着他,低吟道:“罢了,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她想和他们一起承担所有,而不是一味的生活在他们的保护之下。
轩辕夜朔轻轻摇头,随后又轻轻点头,含糊道:“好!”
一个好字,包含了多少分担与宠溺,又暗含了多少心痛与疼惜。
他们就这么看着彼此,看着他们最真爱的家人。
然而,在众人眼中就有些惊悚了,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这你侬我侬的一幕,小心肝立刻立马上马停止了跳动。
这两人都是男人,目光深情款款,莫不是……断袖?
艾玛,好惊悚!
不过很快,众人也便想通了。
罢了,越优秀的人都有些特殊的癖好,他们还是能够理解的。
可惜的是,两个如此绝色的公子,居然就这么被毁了。
可惜了。
虽然其中有一个不男不女,但是现在是男装,真实性别是什么又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画风。
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在舒子研与轩辕夜朔相望时,地上那抹小小浅绿色眼中的幽光。
许久,轩辕夜朔放下手,勾唇,柔声道:“想做什么那便去做吧,你有资本,有靠山,有我们,任性才是你的本性,不要压抑自己。”
她武功高强,这是资本;她是郡主,有疼爱她的皇上皇后,对她有愧疚之心的摄政王妃,对她非同凡响的皇叔,对她充之入骨的哥哥,这就是靠山。
舒子研轻笑,轻轻点头,瞥了地上的石豆豆一眼。
“照顾好他。”
她与他之间的风平浪静,恐怕过了今天,再不会有了。
轩辕夜朔轻轻点头,转身走到石豆豆旁边,弯腰牵着他的手走到了一边。
众人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有些不明所以。
然而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舒子研猛地转身。
舒子研看着石平虎,眼睛冷得冻人心魂。
“石平虎,你还真是卑鄙无耻,居然联合百里修来对付我。”
说着,猛地抬眼,伸手就是一挥。
“啪!”掌风狠狠落下。
石平虎大惊,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就重重的打落在后面的墙上。
“砰!”
“噼里啪啦……”
伴随着石平虎落地的声音是主位变成废墟并落在地上的声音。
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不过一个眨眼,大堂里便硝烟弥漫。
众人大惊,连忙起身并连连往后退,看着前方那抹肆意的鲜红,满满的不可思议与疑惑。
这是……什么情况?
石平虎落地,连忙捂住心口,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昨天他本就受了点内伤,今日又被舒子研猝不及防的一掌,他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了。
“噗!”
终于还是忍不住,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你……你想干什么?”一句话,仿佛用尽他所有的力气。
他深知这里都不是他的盟友,若是舒子研执意杀了他,他绝对只有等死的份。
然而,舒子研给了他这一掌之后便没有了动作,就这么看着他。
冰冷的眼神让人从脚到头的冰冷,石平虎心里有再多的怨恨,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
身后的众人看着舒子研那抹红色锦衣,一个个不可置信。
其中,只有凌晨奕依旧是温和之色,而那胖老头则是两眼冒金光,好似看到了什么宝贝。
突然,舒子研转过身,看着前方神态各异,却难以掩饰惊讶的几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很快,舒子研的表情终归于平静。
她淡淡道:“石平虎这条命我要了,你们在这里,无非就是想向石岩山庄石鑫原以及石平虎讨一个公道,这些,我都可以帮你们。但是,石平虎这条命,你们谁也动不了。”
这些人数月来表面上是给石平虎发展的空间,暗地里一个个把他当做眼中钉,恨不得杀了。
只可惜他们江湖中人讲究义气,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石平虎又刚好是石鑫原的弟弟,所以才任由他张狂罢了。
刘桂花上前,小心的咽了咽口水,“你是谁?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舒子研反问:“为什么?”
说着转身,看着已经成功从地上爬起来的石平虎,蛋定的抬手,隔空点了他的穴道。
舒子研拍了拍手心,转过身,漫不经心的看着众人,却没有去回答刘桂花的话。
“若想知道石鑫原到底是怎么死的,那么我希望接下来你们不要说话打断我。”
虽然,她有办法让他们闭嘴。
众人眉头一皱,胖老头大叫:“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舒子研勾唇,却不再理会,“石平虎早就对庄主之位有所觊觎,石鑫原得人心,常常把他与石平虎做比较,长时间以来,自然对石平虎造成了不小的心理伤害。”
“时间长了,石平虎便恨上了他哥哥,且从小就把庄主之位放在人生之上的他,终于决定了动手。”
“石鑫原一直心有所属,所以一直冷落着杨美丽,杨美丽做为妻子,自然不甘受丈夫冷落,所以她想方设法讨好石鑫原,努力做好一个好妻子,好母亲。但是,石鑫原依旧不爱她,虽然他对她足够好,但是不爱就是不爱,又怎么能够由她的付出而勉强变成爱呢?”
“终于,杨美丽忍受不住了,于是,她勾搭上了石平虎,并开始计谋如何夺取庄主之位。两人的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
“杨美丽在石鑫原为杨以轩设宴那天给石鑫原送了毒酒,并把罪名都推到了杨以轩的身上,杨以轩侥幸逃脱成了你们眼中的畏罪潜逃。只是,你们都不知道,杨以轩已经被杨美丽和石平虎打得深受重伤,并且还中了毒。而石平虎回来时,石鑫原已死,其实这也是他们的障眼法,主要就是给石平虎制造不在场证据。而后你们走了,为了安全起见,石平虎又给石鑫原喂了一次毒药。”
“只是石平虎和杨美丽都没有想到,暗处玩耍的石豆豆会看到这一幕,所以石豆豆无意中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为了东窗不事发,也为了让石豆豆闭嘴,他们决定了杀人灭口。除却石豆豆,还有一个杨以轩知道事情真相,所以石平虎和杨美丽默契的自由分工;石平虎主要负责摆平石豆豆,杨美丽则负责追杀逃跑的杨以轩。”
舒子研一字一句说的清晰,说的石平虎心虚,在众人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